,做事手脚还没我利落,看着她在那边木手木脚就生气。180txt.com”说着说着眼睛又是一亮,“你娶媳妇吧,娶了媳妇生个孩子,我就过去给你带小孩。” 他停顿了一下才说,“妈,我结过婚了。” 袁母噎住,她是从来都不喜欢程慧梅那个比儿子大了十岁的女人的,他们决定要结婚的时候她还激烈反对过,可现在人家人都没了,她就说不出话来了,可心里还是憋得慌的,听到就不舒服。 她一直认为,以她儿子的优秀,就算没有那个女人,也会过得很好,那种白手起家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的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哪里都有风言风语。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要住到那空阔阔的大宅子里去,就那么几天,她已经整日整日地觉得寂寞,到最后几乎要对弄堂里的那些声音生出相思病来了。 到了麻将桌上,几个老姐妹照例一边摸牌一边聊天,说到她儿子,又讲她有福气,然后还笑她,有大房子不住,死活跑回弄堂里来。 她就白她们一眼,说还有什么地方比自己熟悉的老土地更好的?她闭着眼睛都能把这儿的弄堂走一遍,转弯全是熟人,不用出门就能找到麻将搭子,住大房子?除非儿子给她生出一堆孙子孙女来。 说到孙子孙女,她这些老姐妹倒是都有,讲到这个话题立刻来了兴致,一个个把自己家的几个孙辈翻来覆去说了半天,听得袁母心里妒忌得直泛酸。 嘴里还叹气,说他儿子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对结婚生孩子不上心。 有人最快,说你儿子不也结过婚了? 她立刻反驳,“那算什么老婆啊?我一百个看不上。” 不过说完她就无可避免地想起了程慧梅死的时候的惨状了,嘴里忍不住,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算了算了,不要讲这些,作孽的。” 她原本是不信佛的,这些年为儿子提心吊胆,慢慢也就信了起来,到现在初一十五都惦记着往庙里去,只差着在家早晚三炷香。 这天四个人是在其中一个的家里搓的麻将,中午的时候谁都不愿离桌,就一起随便吃了点面条,就这样一直说说笑笑直到傍晚,另外三个就坐不住了,都说要去买菜烧饭等儿子媳妇回家吃饭,还有要去接孙子的,一个比一个忙,更显得袁母没事可做。 走出门的时候她又叹了口气,想想这种日子实在没什么劲,想要儿子赶紧生个孙子出来的想法益发地坚定了起来。 她这么一边念叨着一边往家里走,老式弄堂密密麻麻的屋脊贴在一起,中间道路狭窄,原本从老姐妹家到她家是连成一片的,后来分给了不同的物业公司管理,当中就做了一道铁门分开来,到时间就锁掉,要走回去就得绕一个很大的圈子从大路上走,很不方便。 不过这她来说问题不大,袁母在这一片住了几十年,每条岔路对她来说都跟自己的五根手指头那么熟悉,她最常走的是弄堂手头的一条小路,穿过一道防止自行车进出的旋转小铁门就能够到家。 就是这一点路,她便出事了。 有人在小路最冷僻的角落里等着她,并且在她经过的时候将她拖走,她被粗糙的麻布袋子兜头罩了,然后被塞进一辆玻璃全黑的面包车里。 车子的发动机是一直开着的,车门一合上即刻驶离,她被按在后座上,嘴里被团着的脏布条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模糊的挣扎声,脸贴着那车垫子,上头全是肮脏粘腻的感觉。 也不知开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下,她被拖下车时有人凑近她说话,嘴里喷出难闻的气味。 “老太婆,叫你儿子小心点,别以为弄死一个女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拿了人家的迟早得还出来,否则小心有钱没命花,这回只是个警告,下回我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说完就将她推倒在地上,耳边传来关车门与引擎发动的声音,那些人竟这么丢下她走了。 她躺在地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漆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呼吸都困难,很快便没了知觉。 …… 海:今日回到上海,明天带全家去话剧中心看《钱多多嫁人记》,老happy的,哈哈哈 旁白:我也要去! 第 15 章 到董知微找到这间病房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 付完停车费之后,她在袁景瑞的车边略微地挣扎了一下。 毕竟出事的是老板的母亲,她只是意外搭了袁景瑞的车而已,刚才一时头脑发热跟了过来,现在想想,说不定袁景瑞会很不乐意被下属出现在他的家庭私事当中。 况且以袁景瑞对他母亲入院的忧急反应,很可能一到病床前就已经忘记了他还带着她这个小秘书,再等他想起来也不知是何时何地了。 她想到这里,便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蠢,公私不分是大忌,更何况这还是老板的私事,她又不是第一天出来做事,怎么这么糊涂。 但又不能不上去当面告别一次,她已经想好了见到袁景瑞说声告辞便转身离开,但真的一路问到了病房门口,又没有见到人。 她甚至还小心翼翼地踮脚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但病房里没有开灯,什么都看不清。 董知微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正要离开,突然闻到了隐约的烟味——是袁景瑞。 袁景瑞抽的烟市面上并不太多见,味道很好分辨,她又熟悉了,几乎是瞬间就能够确定无疑。 董知微顺着烟味来的方向走了两步,楼梯道里有一扇虚掩的小门,她推开走出去,外面是个很小的露台,她看到袁景瑞的背影,他果然在抽烟,一个人。 “董秘书?”他比她先开口,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 她挑着字眼回答他,“是,袁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如果没有,我想……” 他打断她,“你来看看。”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走过去了。 医院在城市的中心,靠近她之前离开的那个地方,她下车的时候还想过,怎么兜兜转转,又回了原地,这时极目去看,仍旧夜景灿烂,纵横交错的大桥连接着盘旋的高架,一直延伸到无止尽的地方去。 “从这里可以看到我的家。”他突然说。 知微往西边眺了一眼,袁景瑞摇头,“不是那里,那里。”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他指的竟然就是刚才他们离开的地方,她看到大桥下黑压压的阴影,笼罩着一片密密麻麻的低矮民宅,在辉煌夜景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他看着那个方向,无视她略微惊讶的眼神,“我妈摆小摊养大我,小时候经常看到她被人欺负。”顿了一下又说,“我是很能打架的。” 这点她是知道的,可是在这种时候,她却只会立在旁边,一句话都接不上。 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把眼睛低下去,看到他搁在铁栏上的手,手指握得很紧,扣着的衬衫袖口上,银色的袖扣闪着暗暗的光。 她想他不至于在这时候骗她,然后就暗暗地感叹了一下,什么叫脱胎换骨?这才是! “我妈挺厉害的,会跟人干架,会拿皮带抽我,最穷的时候骗我说自己吃过饭了,饿着肚子看着我把桌上的东西吃光,最省的也是她,公交车都不舍得坐,为了拿个人家带过来的包裹,城东走到城西。” 董知微听到这里,突然抬起了眼睛。 他一定是很难过,才会对她说这些。 他的侧脸在浓重的夜色里有些模糊,她一直是怕他的,但看到他这么难过,又有些不忍。 她想一想,“现在医学发达,什么病症都有治疗的办法,你不要太过担心。” 他侧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你误会了,我母亲并没有生病,她只是受了惊吓。” 她来不及转移目光,与他对了个正面,他确实是个好看的男人,但此刻那双眼里的阴冷让她发抖。 他明显是感觉到了,就在她面前垂下眼去,又顺手掐灭了烟头,再开口声音里少了许多东西。 “老陈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再等一下,我叫他送你回家。” “不用麻烦陈师傅,我自己可以回去。”她回答。 他已经往回走,擦过她的身体,并没有回头。 她跟过去,看到他回到病房前,也不进去,就在走廊里的硬木长椅上坐了,医院走廊里的白炽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沉默着,手指在银色的打火机上轻轻地摩挲着,像是忘记了还有她这个人。 电梯就在董知微的左手边,许多念头在她脑海中翻滚:现在并不是上班时间,她与老板单独待在医院里是会惹人闲话的,做人要公私分明,这是老板的家事,他明显心情不佳,继续待在这里是不明智的…… 她这么想着,又往电梯处走了一步,袁景瑞没有抬头看过来,也没有说话。她觉得那就是默许她可以离开了的意思。真好,她可以回家了,爸妈都在等着,她已经倦极,需要躺倒在自己的床上彻底放松,更何况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明天多半得一早就到公司将袁景瑞的工作日程取消或者另作安排,要面对那么多人,做那么多解释,还不能将真实情况说出来,想想都会是疲劳的一天。 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他,“袁先生,你吃过饭没有?需要我买一点东西上来吗?” 他抬头看她,看到董知微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并不是对他,只是对自己,两只眼都睁大了,比平时生动许多。 董知微捧着一碗外卖皮蛋粥回到医院的时候,还陷在对自己之前所说的话的无法置信之中。电话已经打回去了,怕自己父母担心,说的当然是加班,妈妈在电话那头叹气,“老是连着加班,家里烧了红豆汤,还想等你回来一起喝一点再睡。” 她有些内疚,但想想到底还是在伺候老板,也不算撒谎。 再等看到袁景瑞,他仍旧在病房门外,老陈已经赶过来了,就立在他身边,低声与他说话,听到她的脚步声,立刻转过头来,看到她手里捧着粥碗,脸上就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来。 董知微有一瞬间的尴尬,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亮着灯的病房同时被打开,有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对袁景瑞说。 “好了,病人已经醒过来了。” 他立刻立起来走了进去,到了门口突然回过头来,像是突然又想起有董知微这个人那样,对她说。 “你也来。” 董知微愣住,身体立在原地,无声地抗拒了一下,但他坚持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里带着不可抗拒的意思,她竟瞬间想到了自己的工资账号,立刻没骨气地动了。 没什么比老板的威胁更厉害的了,尤其是她还需要这份工作的时候,董知微叹息。 袁景瑞带着她走进病房里去,袁母果然已经醒了,两只眼睛看住儿子,嘴巴张了张。 他要过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妈。” 袁母立刻尝试着撑起身子,“别听他们吓唬你,我没事。” 袁景瑞上前按住她,她转过脸来看到儿子身边捧着粥碗的董知微,原先要说的话就收住了,脸上露出又是惊讶又是期待的颜色来,“这是?” “她叫董知微,知微,这是我妈。” 他竟然叫她知微!平常的那声“董秘书”到哪里去了? 董知微立刻将脸转向他,身体僵硬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大致明白了袁景瑞的意思,但又不敢相信,心里只是无限后悔自己之前竟然会与他一起来了医院。 什么叫做自寻死路,说的就是她。 袁景瑞也望向她,目色深沉,耳边传来老人的声音,“叫知微啊?名字真好听。” 那声音让她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对着老太太露出笑容。 “阿姨您好。”说着又想起自己手里还捧着东西,就往前托了一下,“我刚才下去买了点粥上来,您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要喝点吗?” 袁母立刻欢喜起来,两只手伸过来接,还当着儿子的面夸她,“这孩子真是有心。” 袁景瑞就笑了一下,对董知微说,“你这不是买给我喝的吗?” 说得袁母又笑起来,看她的目光真是一派慈祥,让董知微手脚都不知如何摆。 幸好老陈敲门进来了,看到病房里的情况,对着袁景瑞欲言又止。 袁母就对着儿子开口,“都这么晚了,别让知微待在这儿了,你快叫陈师傅送她回家吧。” 袁景瑞点头,董知微此刻已经对离开是求之不得的了,告辞之后跟着陈师傅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听到袁母的声音,“下回到家里来玩,记得了啊,知微。” 她强迫自己回头,看着那对母子,袁景瑞立病床边,手还放在自己母亲的肩膀上,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就咽了口口水,回答说,“好的。” 一路上董知微都拿额头抵在玻璃上,老陈是一直不说话的,到她家的时候却下了车为她拉门,还对她说了句,“辛苦了,董小姐。” 董知微叹口气,答他,“活该的,我只是蠢。” …… 海:昨天去看了话剧,太棒了!最最震撼的时候,帅哥们,帅哥们下场是直接在后台脱到只剩一条内裤换衣服的,我我我,没有心理准备,坐在化妆室里目瞪口呆,心砰砰乱跳。 编剧舒心姐姐笑我:没见过吧? 我咽口水:可不可以拍照留念…… 旁白:掩面羞愧泪奔而去,我不认识你…… 第 16 章 董知微走后,病房里只剩下袁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