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很近,甚至不用搭公jiāo车。 走着走着,谢喧感觉有点不对。这种感觉,就好像背后有人在跟着他似的。 这种事情曾经出现过一回。 谢喧还在上高一,学校当时有组织晚自习。上完自习天色都已经晚了,喻越泽当天有事先回了。谢喧和秦北走了一段路,也要分道扬镳了。 “要不我再和你走一段路吧?”秦北说。 谢喧怔了怔:“为什么?” 秦北抓耳挠腮:“因为……想吃你家楼下那家煎饼!” 楼下那家煎饼店……谢喧很遗憾地告诉他:“那家已经倒闭不gān了。” 秦北:“……” “早点回去吧。”谢喧以为秦北是想找个借口在外面玩,道,“回去好好学习,少玩游戏。” “知道啦。”没能找到借口,秦北有点沮丧,“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饭啊。” “行。”谢喧想了想,煎饼店一关门,楼下就没什么早餐卖了。 谢喧回家要穿过一条漆黑的小巷子,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还时不时忽闪忽闪,颇有种身处恐怖片的感觉。 谢喧心里是有点害怕的,他害怕鬼,害怕恐怖故事,但没人知道。 因为他从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看过恐怖片。 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谢喧微微垂头望着影子往前走,步速逐渐加快。 脚步声似乎开始凌乱,从影子中分出另一条细瘦影子。 谢喧睁大眼睛。 有人跟在他后面,声音低哑:“小孩儿,这么晚一个人走路,会遇到危险的。” 心脏猛地跳了一格。 “你要什么?”谢喧没有回头,他侧头观察着影子,那人手里握着个尖锐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凶器。现在他只有自己。 “钱。”那人说完,竟然笑起来,笑声中透着股厌世的意味,“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谢喧手指微微颤抖,在裤兜里悄悄按报警电话。 不知不觉,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谢喧转身就跑,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但那人似乎比他跑得更快,很快就离他只有一步距离,手臂抬高,狠狠朝谢喧刺过去。 “彭——” 并非是利刃刺破皮肤的声音,反倒像重物击打人所致的声音。 谢喧惊诧回头,看到秦北将一板砖砸倒那人头上,那瘦高的凶恶男人捂着头眼露凶光。 谢喧:“跑!” 秦北赶紧跟着谢喧跑了,回过神发现手上全是那砖头上没gān的红漆,洗了半天都没洗掉。 “我刚想回来问你早餐吃什么,就看到那人在你后面,也没看懂在gān什么。”秦北在水龙头下被谢喧督促着洗手,一脸心有余悸,“是抢劫吗?” 更可能是杀人犯。 谢喧心想,嘴上说:“可能吧。” 后面那个杀人犯被抓住了,判死刑。谢喧在新闻上看到的,没告诉秦北。 谢喧回头看了眼,没人。 到了咖啡厅,谢喧换上制服,和其他员工简单打了个招呼,开始工作。 门外铃铛响起,一大群人走进来,谢喧瞥了眼,都是大学生,青chūn洋溢的感觉很明显。 谢喧看了看其中正和旁人讲得正欢的娃娃脸男孩,正是体育课提议和他一组的方之园。 其实谢喧记得方之园,那次演讲比赛,谢喧其实是险胜。谁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较弱可爱的男生居然那么能讲,嘴皮子上下一碰,能说出jīng彩又锐利的话语。 但谢喧不想和方之园有更多的接触,他觉得方之园对他也纯属是演讲赛对对手的重视。 没想到方之园眼睛特尖,一眼就看到了谢喧,他跑到柜台前对谢喧说:“谢喧,我是方之园,你还记得我吗?” 谢喧擦着玻璃杯:“记得。” 方之园立刻满脸幸福:“太好了!我……” 谢喧指了指他背后:“你朋友在叫你。” “诶……”方之园欲言又止,“你什么时候下班呀?” 服务员走过来,将订单贴在柜台前。 “这个不方便透露。”谢喧瞥了眼订单,开始倒水。 “我……我想请你吃蛋糕。”方之园满脸通红,“你生日那天不在,我也没来得及给你……” “方同学,”谢喧动作停下来,抬头看着方之园,脸上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我和你没那么熟,你也不用请我吃什么。” 方之园闻言,愣了一下,连忙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 “方之园,该你点东西啦!”后面和方之园一起来的男生说。 方之园犹豫一下,看了看谢喧,小声说:“我先过去了。” 谢喧做做咖啡,洗洗杯子,偶尔看几眼书,这个下午就这么悠闲地过去了。 但谢喧的感冒似乎更严重了,他头晕晕的,仿佛困在玻璃罩里,呼吸也难受极了,嗓子疼,说话也开始有鼻音。 严重到端咖啡的小妹都有点担心他的病情,问他要不要吃点感冒药。 谢喧颔首,吃了两颗感冒药。 换班的时候,谢喧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看看时间还不晚,就在员工室的桌子上趴了一会,迷迷糊糊做间似乎听到了方之园的声音,还有秦北的声音。 ……无论哪一个,都很奇怪。 谢喧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宿舍了。 ……他怎么回来的,完全没印象。 谢喧揉了揉眼睛,吐出一口气,头不晕了,嗓子也不太疼,感冒快好了。 宿舍没人。谢喧拿了水壶打算去打水,刚开了门就听到秦北的声音。 “我没什么事,和喧喧也好好的,你别听风就是雨行不?……真没有,我没和他分手,你听的哪门子小道消息啊,都是假的。不是,你亲弟弟说的话都不相信啊。” 秦北在楼梯拐角打电话,对方应该是他哥秦南。。 谢喧见过他哥,下雨时给秦北送过伞。 他比秦北大五岁,智商特别在线,小学初中都跳了好几级,导致秦北还在高中时,人家都已经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了。 就是人看起来比较严肃,做事讲究条例。 和秦北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 谢喧静默片刻,去水房接水,回来时发现秦北坐在椅子里,表情很是郁闷。 谢喧正准备开口,秦北一抬头,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站这儿了!” “刚去水房了。”谢喧给他看水壶。 “打水叫我就行了。”秦北说着,突然小心翼翼看了谢喧一眼,“喧喧,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谢喧告诉他:“不一会。” “那……你听到什么了?”秦北表情忐忑。 谢喧:“听到你和你哥打电话。” 秦北:“嗯?还有呢?” 谢喧:“嗯,没有了。” 秦北:“……” “我是去打水。”谢喧表情变得有点无奈,“不是去偷听。”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北烦躁地抓抓头发。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谢喧拧开瓶盖倒了点热水,淡淡道,“你去店里gān什么?” “喝咖啡。”秦北没打算隐瞒,“顺便找你,店员告诉我你睡着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谢喧有点想问秦北是怎么“带”他回来的,但忍了忍还是没问。 谢喧打开抽屉,发现药没了。 “该吃药了吗?”秦北说,“我这儿有药,你吃两颗对吧。” 秦北拿出一袋药。 谢喧说了句“谢谢”,却发现秦北没把药给他。 谢喧有点诧异地抬头,却发现秦北神色低落,他低低地开口。 “喧喧,我们之间,不要那么生分行吗?” “我不想再听到“谢谢”这两个字。” 谢喧顿了顿,答:“好。” 作者有话要说:秦北:换位思考,如果我对你说谢谢,你有什么感觉? 谢喧:想把你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 今天我下午睡了觉,结果……一觉睡过了!醒来时已经晚上了!非常抱歉_(:з」∠)_为了补偿,今天评论的童鞋都发红包~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