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 “如果是假的,你再用同样的方法威胁我也不晚。你知道的,想置一个人于死地,永远都有机会。” 常远慢慢动摇起来。 他执刀的手臂渐渐松脱:“好吧,你给我钱,我把她还给你。” 沈叶白慢慢去拉傅清浅的手,一切都是紧滞而缓慢的,唯怕哪个动作太激烈,就刺激了对方哪根敏感脆弱的神经。 好了,抓到了。 “叮!” 沈叶白眸子睁大,心叫,不好。 “叶白……” 电梯里出来的安悦如,就像破空she来的一支利箭。 常远溃烂的伤口撕裂了,从高空坠落的同时忽然拧紧了傅清浅的手臂,拽着她一块儿跌落。 安悦如惊得大叫,只见天台上几个人一连串的跌落下去。 最后还是沈叶白一条手臂挂在天台上,另一条胳膊承受的重力,大的似要将他劈成两半。 本来已经十分吃力,抱着必死之心的常远用力扑腾。 傅清浅就快无力承受。 她扬起脖颈:“沈叶白,你放手吧。” 沈叶白冷言冷语:“别废话,抓紧了!” 摇晃得越发剧烈,细微的连接眼见就要断裂。 沈叶白忽然大吼:“常远,你这个窝囊废,到死沈流云都看不起你。” 动dàng忽然止息了。 静了两秒之后,傅清浅手腕上的力道忽然一松。她惊得“啊”了一声。 沈叶白借着这股反力,蓦地将傅清浅往上一提。 安悦如拉着沈叶白助力。 为了增大摩擦,她光洁的手臂和小腿都磨破了。可是,一点儿不觉得疼。 她想傅清浅gān脆掉下去就好了,但,沈叶白的一只手却紧紧的牵系着她。安悦如不得不将两人都从死亡的深渊一点一点的拉上来。 常远急速下落。 耳畔风声疾驰。 他还是想到了沈流云的笑嫣,本来是引以为傲的爱情,最后连生命都被摧毁了。 唯有这纵身一跃,沈流云想起来的时候,会觉得他有一点儿悲壮吧? 高大的身躯轰然落地。 激起了细碎的粉尘。 慢慢被常远后脑涌出的血液溶解吸纳去了。 天地一片肃宁。 之后,傅清浅躺在天台上,一边大喘气,一边看头顶的天空。 那一天的天很蓝,风很轻,几朵云彩肆意的变换着形态。 身边安悦如抱着沈叶啜泣的声音也变得影影绰绰。 直到警笛声传来,一切才又重新真实起来。 录完口供,几人被送往医院。 林景笙再度闻讯赶来。 傅清浅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到林景笙急火火的上楼,她像举白旗一样举起手臂给他看:“这回是真的没事,就蹭破点儿皮。” 林景笙本来想说:“以为你又要被推着出来。”,可是,喉咙gān涩得厉害,他几步走过来,一弯腰抱住了她。 再出口,音腔就变了:“你吓死我了。” 傅清浅眼眶微温。 你吓死我了…… 几年前,她和宋楚闹脾气,从家里跑了出来。直到午夜,宋楚在大街上找到她,奔过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最贴近宋楚的人是林景笙! 傅清浅心有余悸,qiáng颜欢笑:“真的没事了。” “你总是有本事搞得惊心动魄,我的心脏都得及早退休。” 对面的大楼里有人拍下了这惊险的一幕,三个人一溜烟的挂在天台上,摇摇欲坠,最后伴着拍摄人的一声惊呼,最下面的一个轰然坠落。 隔着屏幕林景笙一颗心也要跳出来了。 这次的意外傅清浅也没想到,真正的死里逃生!到现在傅清浅还有一点儿jīng神恍惚。 “傅清浅!” 伊青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看到长椅上的傅清浅,她疾步走来,猝不及防的扬手打在她的脸上。 林景笙站起身,连忙将人护到身后:“你gān什么?” 伊青咬牙切齿:“你这只狐狸jīng,非得害死我儿子才甘心是不是?” 林景笙说:“不关她的事,她也是受害者。” 伊青凌厉的盯紧他:“你又算什么东西?傅清浅的护花使者吗?”她冷哼一声:“管好自己的女人,不要让她跑出来祸害四方。如果叶白有什么三长两短,傅清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傅清浅站在那里不说话,她盯着伊青焦灼的面容,理解一个母亲知道自己儿子曾命悬一线的惊惧和愤慨。而且,如果不是沈叶白,她也一定不会站在这儿了。 所以,不管伊青如何指责,傅清浅都隐忍着默不作声。 直到安悦如出来,她过来拉上伊青:“阿姨,去看看叶白吧。”她嫌恶的看了一眼傅清浅,尖锐的刺伤她:“害死我弟弟还不够,现在又是叶白,你这个女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