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责备,只有关心。 小朋友紧张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一点,带着哭腔道歉,“对不起,花瓶碎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是太重了对不对?”顾落瑶蹲下身子来和安安平视,“你先别哭,哭是没有用的。告诉妈妈,它为什么会碎呢?是太重了,还是太滑了,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安安抽抽哒哒想了半天,渐渐止住了眼泪,“太...太重了,我抱不动,掉了。” “那它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重呢?嗯?” “因为...因为水,水太多了,重。” “那下次应该怎么办呢?” “少放点水。” “对了。你太小,没有力气,所以还抱不动那么重的东西。下次要记得少放一点水进去,搬出来之前先试一下,觉得重就把水再倒掉一点。明白了吗?” “嗯。”小团子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红着眼睛点点头。 顾落瑶笑了笑,“去拿抹布过来,你闯的祸不能让别人来给你善后。” “不用了吧,万一扎到他怎么办。”余欢刚把碎片都扫起来,正准备往垃圾桶里倒。 “等等,别往里倒。”顾落瑶按住她的胳膊,去茶几下面抽了几张宣传单过来,“包在这里面。这个花瓶不会摔太碎,扫gān净就没事了。小孩子哪有那么娇气,擦个水他没问题的。” 说的很有道理,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这么冷静,您确定这是您亲儿子吗。 余欢老老实实把碎片都用纸包好,又拿胶带给缠好,顾落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支马克笔出来,在外面写上了‘碎瓷片’三个字。 都说字如其人,在这么皱吧的纸上都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余欢看着也是很羡慕了。 她从小字就特别...也不能说丑,反正就看着特别幼稚,感觉像刚上初中的孩子写出来的字,而且还是刚上初中的男生写出来的字。 描了多少字帖也没能把字练好,余欢总觉得能把字写好看的人都特别厉害。 安安拿着gān抹布出来了,把布展开往水渍上一丢,扑通跪在地上开始擦,认认真真仔仔细细。 地上的水有点多,抹布吸满了水就没办法继续工作,擦来擦去还是一滩水。 余欢又去拿了两块出来,递给安安一块,“呐,换一块。小鱼姐姐帮你一起,好不好。” “不要,安安自己可以。” 小家伙很坚持,扭着身子把两块抹布都拽过去,摞在一起继续使劲擦。 两个大人蹲在旁边,盯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擦地。 这画面,总觉得有点像nüè/待/童/工。 - 对插花不感兴趣,余欢一头钻进厨房开始鼓捣今天的晚餐。 上午买的牛腩还在冷藏室里,拿出来切大块冷水下锅焯一下去血沫。 红酒和料酒倒是都有,余欢拿不准主意,拎着两个瓶子出去问顾落瑶。 母子两个正研究那束花怎么摆弄更好看呢,听见她出来齐刷刷扭头,两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余欢莫名心头一软。 “我准备炖牛腩,红酒味道更香醇也稍微带点甜味,料酒不会留下酒jīng,你觉得用哪个好一点?” 厨房里的事,顾落瑶是真的不懂,只能凭借吃出来的经验做判断。 “那就...红酒的话,少放一点有影响吗?” “有是有,差别不是很大,主要是用来去腥的。” “那就红酒。” 安安小朋友这个时候又有疑惑了,“我会醉吗?” 醉?酒jīng基本都会挥发掉了哪里会醉。 不过... “放心,不给你吃,肯定不会醉。”余欢起了逗他的心思,绷着脸一本正经地演戏。 小家伙果然信了,眨眨眼慢了半拍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啊?我不能吃啊,那好吧。” 余欢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冲着顾落瑶一挑眉发了个信号,也不管顾落瑶接收到了没有,一扭身回厨房去了。 插花这么文艺的活动还是让他们来吧,她的舞台在厨房里。 外面的插花组在研究矮向日葵朝哪个方向更好,里面的小厨娘一把冰糖撒下油锅,等冰糖融化以后倒入切好的牛腩块。 外面的插花组在纠结小雏jú要分散开还是放在一起,里面的小厨娘喝了口红酒咂么味儿,确认口感口味以后倒进去两勺半。 外面的插花组忙着在guī背叶上画线条方便裁剪,里面的小厨娘把牛腩放到一边儿慢慢炖,另起一锅开始烧豆腐。 外面的插花组还在找角度调整花束,小厨娘已经把手撕包菜炒好装盘。 胡萝卜红酒炖牛腩,红烧豆腐,手撕包菜,一荤两素外加一份下午煲好的老姜香菇jī汤。 “开饭啦~”余欢喊了一嗓子,放下砂锅捏了捏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