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你怎么又搂着我睡觉,你小子是不是有病!” 炸雷一般的叫嚷声响起,杨奎一个鲤鱼打挺从席上跳起,一脚踢到了我的屁股之上。 这一脚,顿时把我激活了! “快,郝运来出事了!” 来不及解释,匆忙穿上鞋子,拔腿就往外跑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背对着我站在院子里。 “梅瑰凝,梅瑰凝!” 我大声呼喊着。 不对! 就算是睡的再沉,我扯着嗓门如此喊叫,睡在隔壁房间的她,也应该醒过来了! 莫非! “你过去喊她!” 情急之下,我猛的推一把身边的杨奎。 “呵呵呵······” 我的身边,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诡异笑声! 抬头一看,院子里的白衣女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不知何时,已经站立在我的身边了! 一股刺骨凉意,顿时从后背侵入全身,就连头发丝,都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真是她!刚刚来到白头岭的那一天,站在新郎新娘的身后,一脸恶毒的盯着新婚夫妇,恨不得食肉喝血的那个白衣女人! 她的手腕之上,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着,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婴儿,赫然还拖拉着一个长长的肚脐!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她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缓缓抬起那几乎断了手臂,朝着我的脖颈就伸了过来! 我来不及躲避,只得直接出手! “哐哐哐!” 杨奎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牛眼一瞪,怒喝一声,抬拳照着女人的后背,就是重重一击! “啊······” 一声惨烈喊叫声过后,女人缓缓转过身体来,一动不动盯着杨奎。 她直勾勾盯着杨奎,眼底透漏出无限的狠毒之意,嘴里发出一种阴测测的声音,朝着杨奎大声嘶吼。 “去死!” “张桂英啊张桂英,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凡是都有因果,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杨奎一个闪身,快速躲开了张桂英的进攻。 我还以为,这杨奎能够有多么强大的本事,能够一招就能制服张桂英呢! 可这狗东西,竟然一个窜跳,直接蹿回到屋子里去了! 这不是,直接让我自己面对她吗?还有梅瑰凝,到现在一直没有出面,一个个的,太不仗义了! 就在此时,那张桂英竟然一个闪身,竟然不见踪影了! 坏了,她到哪里去了! 郝运来呢,他怎么样了! “嗷嗷嗷······” 我那独特的狼嚎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能有什么好事! 我快步跑回到屋子里,一把抓起手机。 来电显示,打电话的人,正是白缺德!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郝运来他,郝运来他······” 电话那边,传来白有德惊慌失措的声音。 郝运来定然跑到隔壁去了! 我大吃一惊,莫非那张桂英,盯上了郝运来! 这个郝运来,是个命好运不好的主,命格偏阴,八字又弱,梅瑰凝说,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邪祟盯上过! 麻烦大了! “杨奎,到隔壁!” 大声吆喝一声,我拔腿就往隔壁白有德家的方向就跑过去。 好在新房距离白有德家里,也就是几分钟的路程。 倒霉催的,这白有德两口子,竟然把大门紧闭! 白有德身为白头岭的村支书,家里的砖瓦房,房大墙高,兜里趁一些钱,又怕贼惦记,还故意在墙头上插上了玻璃碴子! 围墙足足有两米多高,我又不是孙猴子,我怎么能爬过去! 哐哐哐一顿砸门过后,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站在大门外,倒是能听到院子里白有德同王翠花两口子,叫唤连天的哭嚎声。 “小郝啊,你看看,你喜欢什么东西,赶明儿个,我就给你准备,咱们把大涛子放下来好不好?” “小郝啊,我儿媳妇都是怀孕的人了,哪能受得了这个,你别吓唬她了,好不好,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 “嘿嘿嘿,嘿嘿嘿······” 一声声诡异的笑声从院子里传出,声音听上去直叫人头皮发麻。 这声音,明明是婴儿的声音。 我骤然一惊。 莫非,张桂英手里抱着的那个婴儿,此时已经附身到了郝运来的身上。 如果大涛子没有抛弃张桂英,这个已经足月的孩子,本来可以顺利出生,父母疼爱,家境不菲,自然会有一个快乐、完美的生活。 可是,他却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权利都没有,随着母亲去了! 这是一个怨气满满的鬼婴,他同母亲生活在冰冷的底下,身为孤魂野鬼,丝毫得不到供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家人大肆操办喜事,欢天喜地,直接把他们可怜的母子抛到脑后,他怎么能够不心生怨恨! 这种鬼婴,心里怨气大,戾气足,对逼死了他们母子二人的白家,自然不能轻易收手! “开门!快点开门!” 我心急如焚,又是砸门,又是用脚踹门,可都是无济于事。 “啊!” 一声惨叫声突然从院子里传来,听声音,应该是白有德。 “嘿嘿嘿,嘿嘿嘿······” 诡异的笑声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紧,而白波涛的声音听起来痛苦不堪,声音含混不清,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脖颈一般。 “不要徒增杀孽!” 我急了,一边用力撞着大门,发出哐哐哐的撞门声音,一边扯着嗓子,同院子里大声叫嚷着。 “杀孽?他杀我母子,不是杀孽吗?” 一个女人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骤然骤然响起,眼前白色身影一晃,瞪着一双黑漆漆瞳仁的煞白脸,骤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要不是我及时往后面后退两步,我的鼻子尖几乎都碰到了她的脸上!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白家种下的因,自然会收获他的果!你私自报仇,只会害了你母子!” 我慌乱躲开张桂英刺过来的尖利指甲,大声劝说! 媳妇啊媳妇,你到哪里去了,我这会遇到麻烦了,狗东西都躲起来,你倒是快出来帮我啊! “嘿嘿,金童,我对付不了这个阴魂,你慢慢来!” 一阵穿着黄色长袍的人突然在我面前一闪,龇牙扔下一句话,撒丫子跑路了! 特么不靠谱的黄跑腿! 你对付不了,你出来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