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达格又问起花图鲁这几年在大庆的经历,花图鲁简单地答道:我初入京城被一个权贵之女看中,渐渐取得了她的信任,直到今年才偷得路引出京,一路北上至此,装疯卖傻入赘在一个镇民家中。” 达格当即大笑,果然面皮要长得好,装成傻子也会有人要嫁你。” 正说着,暗处一个声音传来,达格。” 达格忙用生硬的汉话道:墨先生。” 不要动。”墨追的声音yīn冷而沙哑,我手中的箭瞄在你的喉头。” 这话显然是与花图鲁说的,达格急道:墨先生他是自己人!” 花图鲁以北狄话向达格问道:他是南人?你们为什么要听一个南人差谴?” 达格道:他是首领请来的奇人,全族对他都十分尊敬。” 花图鲁冷笑,我上战场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一个人,北狄现在竟弱小到要向一个南人求助了!我不帮南人,让他离开!” 达格左右为难,将刚刚花图鲁所说转述一遍试图说服墨追,墨追并不信他,你看起来并不像北狄人。” 的确,比起北狄人的高大粗犷,花图鲁的样貌更像大庆的南人。 花图鲁以带着京韵的汉话道:我哈姆是南人,原是庆狗的妻子,是被我巴姆抢回去的。” 达格笑着伸出大拇指,难怪,你哈姆一定长得很漂亮,你巴姆真是个汉子!” 墨追还是听得懂一些简单的称呼,知道花图鲁说的是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见他不以为耻神色间还隐隐有得意之色,达格也是对那个抢他人妻子的人百般推崇,心中不由对北狄一族更为鄙视,不过这么一来他对花图鲁的疑惑倒消去不少,将信将疑地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们隐匿在此的?” 花图鲁道:我入赘的妻子是一个匠人,与镇上一个名叫墨离的人熟识,便是今日带衙役上门的人,我以痴傻的样子待在我妻子身边,他们并不防范我,所以我才从他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你们昨日抓了一个南人,那人与墨离是一伙的,并且当时墨离也在现场。” 墨追面色急变,这不可能!”他本身就潜于暗处,却根本没有发现墨离的踪影! 花图鲁嘲弄道:你没发现不代表他不在,墨离想救回他的兄弟,便与官府泄露了你们的行踪,由他先带人上门试探,若非你们及时撤离,现在恐怕早已被围死在那了。”说完他微一挑眉,又道:墨离姓墨,你也姓墨,墨姓在庆国也不多见,你们认识?” 墨追没有否认,花图鲁面色一沉,你为什么要留下昨夜抓来的人?墨离追击的到底是你们,还是你?又或者说你和墨离根本就是一路的?” 达格闻言怔了怔,脸色顿时也变得难看起来。原本他们可以杀了昨晚那人的,可正是墨追开口他们才没有杀他,今天一个名叫墨离的人就带了官兵上门…… 看着达格脸上的疑问墨追心中一沉,目光只来得及从那花图鲁眼中捕获一丝狡黠的光亮便又迅速恢复正常,墨追心中立刻警钟长鸣,后退一步将臂弩架起瞄准花图鲁怒道:你休要挑拨离间!你绝不是北狄人!” 花图鲁却朝达格厉喝一声,其他人在哪里?他们还活着吗?” 达格神色猛变,拿起骨笛极速地chuī出一串古怪的音调! 与此同时墨追钢箭出弩,花图鲁飞身将达格扑倒在地大喊一声:小心!” 达格推开花图鲁翻身起来便朝墨追撞去!墨追擅远战,一撞之下已被达格卸去武器,达格看向墨追的目光凶得几欲噬人,你想杀我!” 墨追刚刚那一箭分明是冲着花图鲁去的!此时却是越描越黑,他一双眼睛yīnyīn沉沉地盯着花图鲁,沉下声音与达格道:有话我们回首领面前说,但这个人不能留!” 达格却再不相信他,紧紧地扣着他的臂弩与他对峙,口中以北狄话向仍倒在地上的花图鲁问道:兄弟你没事吧?” 花图鲁扶着手臂慢慢站起来,手臂摔在了石头上,骨头应该是裂了。” 达格看向墨追的目光便更愤怒,他是首领的人我不能随意处置,不过兄弟你放心,回去后我定让首领给我们jiāo待!” 墨追倾刻之间由北狄谋士变为残害同伙的内jian,心中不是不怒,但更对花图鲁的身份好奇,不管你是谁,你都很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