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枫见他面色难见的着急,当即就闭上了嘴巴,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他与凌柘的关系,所以他与整个凌家关系都很好。 这时,他也忧心起凌柘的家里事情来,但是他不敢出声询问。旁边那位气色严肃的有点吓人,比起席宴上冷峻到了极致。 瞿子枫干脆没再看他,直视起前方。两边的景色刷刷过去,但过去了什么他都记得。 渐渐的,瞿子枫就疑惑了,并且每经过一段就要加深一次。 这既不是回他家的路也不是去医院的路,反而像极了回租房的位置。 他皱眉道:“你这是去哪?” “不是说回去吗?” 凌柘没看他,平稳道:“回住的地方。” ? “你什么事?”瞿子枫道:“回那你急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要回家呢,吃饭的时候你还说有点什么。” 凌柘还是选择了无视,他问:“小车充电了吗?” “什么跟什么?”瞿子枫还是道:“可能有点亏电了吧,这几天都没用。” 凌柘:“好。” “……”他识相的闭了嘴。 从餐厅到住处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停车凌柘就拔下钥匙冲了上去,在拿好一件戴帽子的宽长外套他又匆匆走了出来。 神色急切的他还将屋门再给锁上了,下楼中途他看见瞿子枫跑了上来直接懊恼似的啧了一声。 当即他就把屋门钥匙下了下来,强硬的塞到对方手里。 “不是, 你这是要干嘛去啊?”瞿子枫看他换下西装,又把那件外套穿在了身上,简直是问号频出。 “去找个人。” “那你直接开车去啊,我又不用。” 凌柘已经已经别开了他的身子,忙道:“她不太喜欢。” “啊???” 瞿子枫没了询问的机会了,高大的人影弯下楼梯,全没了印迹。 他很无语的耸耸肩。 害,随便吧,这大忙人。 一路的穿梭,跨过浓密的夜色,差不多在晚上十点十分凌柘才赶到既月湖,西装外套被他拽在手里。 他打了个电话,接通后说道:“喂,我到了,你在哪?” 凉风已经扫干了徐一缘的面颊,携带着夜晚的寒意,她很平静的道:“不知道。” “好,我来找你。” “行吗?” 徐一缘淡淡应了一声,没再说其他。无论好的还是糟糕的,她现在提不起来任何。 等到凌柘慌里慌张找到她的时候,看见的只是她凭栏而望的背影。周边空旷,只剩下她一人孤独。 没有哪次能比这次更深切的让他感受到单薄弱小。 彼时的徐一缘与之前比较起来,完全就是同一个皮囊,两个灵魂。 着急疯狂的心情在看见这一幕之后奇迹般的静止了下来。一瞬的转变,他有了更多的疼惜与无措。 凌柘以正常步速走了上去,最终慢慢停在了她的背后,一个转身就能撞到的距离。 他盯着她看,迟迟没能开口。过了会儿,也只是轻轻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闻言,徐一缘低下了头,眼里竟重新涌上伤痛情绪,抓着栏杆的手紧了紧。 在凌柘身前默默站立了片刻,好像周遭的环境也没那么凉了。 徐一缘缓慢的转过身子,抬起眼眸,情深的看着他。 沾染夜色的眼颤动了。 在她的注视里,凌柘整个人都动荡起来。他的唇齿动了动,可还是没能冒出声音来。 看着他的脸,徐一缘的表情越发的绷不住。 委屈感席卷全身,她忽地垂下了眸,出人意料的将自己朝前轻贴了上去。 她附在凌柘的胸前,双手抓住他前身的衣裳。眼眶里水光流转,耐不住沉重狠狠向下砸落。 凌柘顿时僵住,背脊提拉起他的身躯,更为直立。他身形稍宽,完全将徐一缘包裹在了中央,不显分毫。 从背后看去,完全就是一个人安静笔直的站在那里。 喉结滚动,十根手指头各自缩了缩,但没有下文。 他就这么直直站立,任由身前的姑娘拥抱着。 同之前的几次一样,他的身体自动的变得奇怪。 他到现在也没能深究个究竟。 凌柘又用那清冽的声音喊道:“徐一缘……” 好舒缓,不过听来也磕绊。 徐一缘将眼睛轻轻闭上,似乎享受起这个传输给她温暖的怀抱来。 她道:“别说话。” “就这样。” “不会有人看见我,你还是一个人。” 我听过你的拒绝,知道你想要一个人。 所以我给了。 但是请原谅我的私心,此时此刻我还没法控制住自己。 别担心,我已经藏好了,别人看不见。 这样是不是也算,你还是一个人。 借给我这一次机会,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以后,我会很乖很乖的站在边上。 对不起,我好喜欢的你。 “对不起。”凌柘温声送去一声道歉,他的眼眸垂着,不是疲倦,那是他在看她。 许久许久,徐一缘再次安抚好了自己的情绪,面颊都是干裂感。眼里无光,黯淡失色,她在静默里松开了手,没有再去看他。 “送我回去吧。” “好。” 凌柘说完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才往徐一缘身上套就遭到拒绝。衣服从她肩头滑落下来,他抓个正着。 “穿上,别着凉了。” “我多带了一件。” 徐一缘瞥见他手腕里的另外一件黑色衣服才没活动,在他的驱策下穿上了一件尚有浓厚余温的衣裳。 这上面有他的味道。 “走吧。” 凌柘在前头带路,总是回头看看她到底跟上没有,如同前段时间在巷子里一样,只是心情不一样了。 这一次格外的沉重。 他不喜,但也不厌。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小电动已经摆在了眼前,徐一缘坐了上去。 从松手过后她就没再送去一个眼神,这样的假装无视总是刺着凌柘的心脏。 但是他以为,是她太过忧伤。 是自己伤害的太深。 殊不知她是不敢,她害怕自己的情绪再次被击溃。 她不想自己再狼狈一次。 所有她会选择在后背,既是光明正大又是鬼祟偷摸的看他,哪怕崩坏也没关系。 因为这是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