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似乎是很久,又似乎没有那么久的从前延续残留,流淌到现在。 有些东西可以被掩饰太平,有些东西可以被忽略甚至连本人都说‘遗忘’。 但是,却永远也不会消失。嘴上说着没关系是没有用的,身体会为你记住一切。 疼痛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爷爷睡过去的那一天,可能是夸下海口后却没能救下顺平的那一天,娜娜明说‘以后就拜托你’的时候,没有控制住宿傩导致涉谷大范围伤亡,无力的对被一个大脑形状的东西占据死后身体的夏油杰嘶吼数次‘还给我’…… [痛觉残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等等。 死后被·占·据·身体的夏油杰。 于无法遏制的疼痛的间隙中,略微清明过来的少年,他早樱的发梢一晃一晃,如chūn末盛极未朽的花。 ――散乱的视线重新归拢收束。 意识在清醒和疼痛中来回切换叠合,而虚虚流流的翠赤双色之后,是夏油杰年轻到有些青稚感的脸。 虎杖悠仁是性格坚定明亮的好人。 咒术师的力量本就来源于负面情绪冲击的萃取,所以咒术师们在jīng神方面或多或少是有那么点不正常的,通常表现形式为被戳到某个点后展现出的疯批行径。 但是虎杖悠仁,从始至终都没有。 他一直是那个会笑着不冷场的孩子,总是很明亮很平等的看待他人,会因为别人的遭遇而真心实意的感到难过。 即使有了能够摧拉枯朽毁灭一切的力量,他也会很好的控制好自己。 既然已经分清现实,就不会对一切还未发生之前的夏油杰蓄意做些什么,即使他一时间还是不能适应对方的那张脸。 虎杖看到对方身上过于熟悉的高专校服。 年轻的夏油杰在阳光中黑发微垂下的肌肤晃的刺眼,脸上带着清正的笑容。 少年宛如被刺痛一般的偏移开了目光。 翠赤双色的涡流逆卷,与丸子头的少年擦肩而过。 与此同时――‘轰!’ 他们听到扭曲的声音。 玻璃的破碎,木材的崩毁,风光声动。 炸裂的玻璃如钻石星屑般虚虚扬扬的飞舞,倒映着少年人们无数支离破碎的面孔。 本就只剩四壁的训练室,又被dòng穿了一堵墙,这次波及范围极广。 扭曲的螺旋卷起地上的一切――泥土,植被,碎裂的屋瓦。 直至远处的山脚,轰鸣直上,坍塌了半座山宇的丛林,luǒ/露出土地扭曲的褐色。 虎杖似乎陷入某种情绪之中,他看着随目光而销毁的一切,直直的,始终没有错开视线。 于是,扭曲的螺旋再次欲动。 夜蛾正道带着一队的丑萌咒骸蹿了过来,试图阻止高专进入核平的一天。 “――你们不要打了!要打就去高专外面打!” 是夜蛾校长。 虎杖如当头一盆冷水泼过来那样,短暂的清醒了一下,而后那双明润琥珀般的眼瞳中映入眼前七零八落的一地láng藉后,他呼吸一窒。 以及坐在咒灵上,苦笑着飘向他的,高大的丸子头少年。 白净的脸,疏阔清直的目光,没有任何侵略性的气息,没有任何恶意。 即使,他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真是了不起的天赋。”对方非常直白的夸赞了他,“有你的加入,一定可以保护更多人了吧。” “虎杖君……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更想偏向于称呼你为悠仁。”夏油杰脸上是伤,高专的制服也有不少破损,手臂似乎也被扭伤了,行动不太灵活。 但他笑得很开心,没有任何生气和不满的味道,圆润的福耳看起来会运气很好的样子。 “我……”虎杖gān涩的开口。 夏油杰指挥着咒灵凑了过去,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虎杖的头发。 虎杖浑身僵了一下,没有动。 “你很qiáng大,有了不起的才能,但是‘得不到感谢也无所谓’是不对的。”高高大大的男生笑着说:“最起码,我想我会感谢你。” “咒术师很重视同伴,你也是。”熏风拂过夏油杰额前垂下那那缕头发,狐狸眼的少年笑起来透着慈悲。 “――谢谢你,愿意选择这条路。” 虽然有着一样的声音和脸,但是眼前的人明显轮廓来得要青稚一些,周正的气质如玉的堆砌,笑得疏阔而温和。 明明是有点奇怪的灯笼裤,却意外很衬对方的气质,就连不良标配的耳钉,在这个人身上只会令人觉得如同佛饰。 男生笑起来很好看,成熟而自持,非常理智,却又如佛子看向空蝉的目光。 虎杖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最初的时候,夏油杰和五条老师,同样都是高专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