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待在房间里化妆时,听到班内特太太的声音逐渐由小变大,她在呼喊大女儿的名字。 “简?” “简——” “简!” 她推开了房门,看到姐妹们都围在了一块儿,中间正是她的女儿和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家的达西小姐,达西小姐的手里托着一块胭脂盒。 “谢天谢地,你不是素着一张脸。噢,头发还没有梳,乔,还不快进来帮简梳头发,动作快一点。” “妈妈,你怎么这么着急?” “宾格利先生来了,还有达西先生,快,别磨蹭了——”班内特太太去前厅迎客了。 “他们怎么会来,你们不是应该一起来吗?” 伊丽莎白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捂住嘴巴,抓住了简的手,使劲摇晃着,随后其余的人也反应了过来。 简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地看向匀胭脂的克洛莉丝:“是真的吗?” 克洛莉丝没有回答,她化开胭脂:“还剩最后一步。” 宾格利先生已经在班内特先生的书房里了,两位先生正在深谈,他进班内特先生的书房前,达西先生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班内特太太让家里的佣人给达西先生上了茶水以后,简单地招呼了他几声,然后把伊丽莎白喊下来,让她招待达西先生,自己上楼催促简。 简在克洛莉丝的打理下,变得更加娇艳迷人,双目含情,双颊飘着自然的绯红,嘴唇像花瓣一样。 玛丽说了一句诗送给简:“你如玫瑰的娇蕊,四月的风拂过了你的脸。” “谢谢你,达西小姐。” “就叫我克洛莉丝吧,不用客气,这是属于你的重要时刻。” 一位少女怀着一颗忐忑又兴奋的心情等待着,直到她的父亲走过来,班内特先生的脸上一点儿神情都没有,他对克洛莉丝说:“达西小姐,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见到班内特先生如此,大家还以为有什么坏消息。 “噢,好的。” 克洛莉丝将空间留给了这俩人。 “我的好老爷,你倒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呀?”班内特太太心急地问。 班内特先生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走到简的面前:“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 “是的,父亲。” 简雀跃的心情因为父亲的神态、语气一下子冰封住了,她捏着自己的裙摆,装作镇定:“好的,父亲,我想我会承受住的。” “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遗憾的消息……”班内特先生的目光在女儿们的脸上绕了一圈,“丽萃怎么不在?” “我让她在前厅招待达西先生。” “你这不是让她活受罪吗?” “你现在是让我活受罪……”班内特太太对丈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的女儿,你们的姐姐,简,她在家里的日子不多了。刚才宾格利先生来向她求婚了,而我听到了他的聘礼很心动,决定把女儿嫁给他。” 演戏演全套,班内特先生准备了一声长叹,可是被女儿妻子的欢呼声盖过去了,这欢乐的声音恐怕要穿破班内特庄园,飘到天上去。 被掩盖的不光是班内特先生的长叹,还有伊丽莎白对达西先生说的:“尼日斐花园的鸟she完了,你可以来班内特庄园。”她的声音轻轻的。 “好……”达西先生应下了。 克洛莉丝站在楼梯间,她已经预知了所有剧情,可看到真实的一幕上演时,内心还是为此高兴。 不过,她感觉身体有一些不对劲,浑身使不上力气,眼前的清晰逐渐变为模糊。 “哥哥,我感觉……” 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维多利亚时代的妆容是不包括画眼影的,眼影要在黑白电影时期才会出现。(来自于《成为一名维多利亚人》) 第26章 克洛莉丝的病症 第一个发现克洛莉丝晕倒在楼梯间的是班府的女佣乔,她听了班内特太太的嘱咐,端了一盘点心给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免得两人没有什么话题。 她走到楼梯口,克洛莉丝的身体蜷缩在了一起,她的脸色比涂了十层最白的散粉还要白,嘴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 “达西小姐?” 乔已经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女佣,在朗博恩传着一句话: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佣能抵得上十个医生。这句话并非胡说,班内特一家有什么病也都是乔先看了。 若她之前碰到过类似的病症就按照她的方法治疗,若她没有办法再送医。 她碰了碰克洛莉丝的额头,像碰到了一块在火上烤过的暖玉,可再碰她的指尖却是冰凉的。 乔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症状,她喊了几声克洛莉丝,后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乔连忙跑下楼,慌慌张张地,对着正谈话的达西先生和伊丽莎白喊:“达西小姐……达西小姐晕倒在楼梯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