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扭曲事实打小报告,害得她受罚!碧华自觉受了滔天委屈,怒火冲天,咬牙切齿,终于逮到机会,势必在所有宾客面前把珠珠狠狠踩在脚下,以雪前耻 ——但看在其他人眼里,根本无法理解,简直惊呆了。 只有珠珠没有惊呆,她非常冷静,毕竟她和碧华从小打到大——划掉 ——毕竟她从小打碧华到大,她清楚碧华是真没有脑子的。 看见碧华公主不依不饶,林夫人眉头皱起来,正要去拦 “苏珍——”碧华跑上来,指着珠珠的鼻子张嘴就要骂,珠珠把手里茶杯塞她嘴里。 碧华:“!!!”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男人追着我跑,倒是你天天追着我跑。”珠珠不耐烦极了,不客气骂道:“滚啊,我现在已经成婚了,不能娶老婆,娶也不可能娶你的,你太蠢了,娶了你我爹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 众人:“……” 林夫人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碧华呆滞,片刻后,脑子嗡地一声。 碧华几乎被气成了一个妖怪。 “苏珍珠!你个臭不要脸!你去死啊!!”碧华羞愤欲绝,掏出法宝就要冲珠珠砸去,珠珠一把抓住法宝,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脸,娴熟把无能狂怒的碧华按在地上打。 刹那间烟尘滚滚鸡飞狗跳。 众人躲闪的躲闪拉架的拉架,像被驱赶的鸡群,在笼子里扑腾羽毛发出鸡叫。 这时候,遥远的天门处传来沉沉的号角。 那和九重天上所有的号角声都不一样,是非常阴沉的、冰冷的,像永无晴日的天空。 乌黑的仪仗,从天门逐渐漫出峥嵘的一角,在冰冷的号角声中,像深压压的黑云,像盘踞的沉龙,浩浩逶迤而来。 一片乱糟糟的亭台逐渐停下动静。 所有宾客都从座位起身,遥望向那庞然的乌黑的仪仗。 漫天黑雾蔓延,数千全身黑甲的魔兵魔将开道,八头似龙似虎的魔魇凶兽匍匐迈步,缓缓拉出一座庞大玄黑王辇。 王辇披厚重的玄色垂布博帘,帘面错彩缕金,装饰的珠玉宝石,是一种冰冷森沉的异域的华贵,风吹过车辇,博帘微微拂动,隐约露出一线深黑宽大衣摆。 又是一声恢弘的号角,遥遥可见仪仗折过山峦,逐渐停在瑶池苑外。 博帘被掀开,王辇里的魔君走出来,太遥远的距离,众人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深黑峻拔的王袍,连日暮黄昏刺眼的霞光照在他背影上,都折射不出一丝光彩。 后面的车架也逐次停下,从后面一架小巧秀美些的车架走出一位面戴薄纱的蓝裙女子,体态婀娜,婉婉娴雅之态,被侍女们小心翼翼牵出来,走到魔君身边,姿态温柔亲昵。 亭台上,所有人望着这一幕,都知道这就是那位如今盛名赫赫的魔君,与已经快要成婚的新魔后。 碧华也不再和珠珠打了,她气喘吁吁捂着被打青的眼眶,突然冷笑:“苏珍珠,你看见了吗,这才是恩爱夫妻。” “那个女人叫婉秀,是上一代魔界王后的亲侄女,是魔界最有权势的世族的嫡长女。”碧华遥遥指着那蓝裙女子,快意说:“她温柔美貌,身份高贵,从小就生活在宫中,魔界宫廷没一个王子不爱慕她,都想娶她为妻,魔君当年就是为了她,来长安学宫做质子,不惜和你爹拼命,盗走你们家的琉璃珠回去救她;老魔君垂涎她的美色,魔君就谋逆逼宫,杀了他爹和所有的哥哥,登基做了魔君,早早与她订婚,将来还会娶她为妻。” 珠珠冷冷俯瞰着山丘下的燕煜一行人,听着碧华的话,面无表情。 “看见了吧,苏珍珠。”碧华看珠珠无动于衷,更怒火中烧,她尖锐道:“你会和我打架有什么用?你能打过我有什么了不起?你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魔君厌恶你,他只为夺你家的宝物救他的心上人!天尊也只疼爱我妹妹琼犀,是她不要尊后的位置,才凑合给了你。” “从始至终,你都占着不该属于你的位置。”碧华尖声:“你这么刁蛮,凶悍,满脑子打打杀杀,根本不像个女孩,像个怪物,怎么会有人喜欢你,根本没有人爱你,永远不会有人爱你!要不是北荒,你什么都不是!根本没人会看你一眼!” 碧华大声吼着,从没有如此畅快又得意。 她觉得她的话会像无数的刺,刺进苏珍珠的软肋,刺得苏珍珠鲜血淋漓、痛彻心扉,让她再也不能那么嚣张倨傲,瞧谁都瞧不起。 碧华这么恶毒地、兴奋地想着。 珠珠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珠珠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她。 黄昏霞光中,碧华看见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