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虽然闫如月莫名失踪,但安倾若还在,当她完好无损的走进皇宫的时候,所有等着看热闹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yueduye.com 尤其是故意等着看她结局的刀问斜等天道宗的人,那脸色万分精彩。 因为,他们不仅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结局,还需要背负上一个天大的罪责——偷窃太一宗的浑天镜。 天道誓言没有起作用,就意味着安倾若所言非虚,所以,浑天镜果然被天道宗人盗走? 浑天镜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法宝,那可是太一宗镇宗之宝,能在镜中回溯时间的半仙器,放眼天下,也找不到另一枚与它一模一样的镜子了。 别说天道宗的人,就连秦皇都觉得此事棘手了。 安倾若可是当中告的御状,而他也接了下来,此时,天道为证,甚至不需人证物证,就能够直接判天道宗有罪,他该怎么判? 天道宗带着诚意而来想要归顺皇室,难不成真的要牺牲他们? 见秦皇始终沉默不语,安倾若就知道,他不打算按照约定来办了。 但是这件事,已经又不得了他了。 “看来陛下也没打算给我太一宗交代,先是陷害我师父的闫如月莫名失踪,之后还要包庇天道宗,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安倾若连跟他们打嘴仗的想法都没有,起身就要走。 “慢着!”秦皇猛地皱了下眉头,对于安倾若的语气分外不悦。 “陛下还有何吩咐?” “此时毕竟涉及两宗,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至于闫如月一事,朕会为尊师正名。” “陛下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见安倾若终于不再提及天道宗,秦皇和刀问斜全都松了口气。 可惜,这口气松的实在有点太早了。 &n bsp;安倾若出宫当天,秦皇就通告天下,闫如月实乃魔门奸细,蒙蔽了皇帝,意图污蔑太一宗清名,幸好被陛下慧眼识破,特此公告。 因为有之前闫如月勾引恒亲王的消息在前,这公告出来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闫如月不怀好意,而太一宗那位一直没露面的雍齐长老,确实是无辜的。 连椅子都没坐稳,就听到这消息,安倾若朝着北野危哼哼了两声,“他这是想要把我的注意力从浑天镜上面转移出去,不然哪能这么爽快。” 之前的设计,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毁了个干净,太一宗的声望不降反升,天道宗虽然极力推脱此事与他们无关,但闫如月毕竟还是他们的弟子,他们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收徒都会变得很艰难。 当然,最难的还不止如此。 最难的是他们的山门,被雷劈了,降雷的时候,一位灵王期的长老恰好经过,所以他就顺道被劈死了。 那位长老死后,有人在他胸口处,发现了一枚古镜印痕,无论大小与形状,都与传说中太一宗的浑天镜很像。 所以,这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雷暴,跟太一宗完全没有关系。 对于这一论调,虽然天道宗众人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然怎么样,承认是这都是太一宗的手笔,然后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天道宗的长老因为偷了太一宗的镇宗之宝所以才被人报复么?他们甚至暗中恨上了这个生生被雷劈死的同门,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招来太一宗的报复。 只是有一点,无论如何他们都想不明白,浑天镜可是半仙器,怎么能够轻易被偷走?那人,又为什么要偷走这件东西,没有上报宗门,还偷偷一个人留了下来? 如果有人来询问安倾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告诉他们,并不能因为它叫浑天镜,所以就以为那只是一面镜子,它可能是很多面镜子呢。 浑天镜是一种类型镜子的统称,所有的镜子都出自同一个镜模。第一模的叫主镜,有回溯时间之能。其余的都叫副镜,副镜作用各有不同,其中最好用的一面副镜有破除禁制只能,那面镜子现在挂在宗主屋里,每天用来照他那张橘子皮脸。剩下的威力不及灵器,勉强与法器相当。虽然倒出一面镜子花费的各种珍稀材料极为惊人,但用一面副镜换来天道宗一个灵王的性命,以及未来百年的发展前途,一切都还是值得的。 他们不是上赶着去巴结皇室么,那就看看,赵明煌能够给天道宗什么补偿吧。 秦皇什么都没给,他倒是想,但也没敢冒着惹怒太一宗的危险。这一环扣一环的设计,全都是冲着太一宗来的,偏偏他们半点都没沾上,反而让对手倒了大霉。就算报复了对手,也不意味着他们心里没有半点火气。 他要是再推一把,说不定这火就烧到皇室头顶上了。为此,也只能暂时委屈了天道宗。 还好,这件事结束之后,太一宗再度蛰伏起来,并没有继续惹事儿的打算。偏偏安倾若并不离开,似乎准备在大庸城里住上一阵子。 秦皇陛下再没有什么心思盯着安倾若的动向了,因为他最近时常流连后宫,就连朝臣都很少能够见到他了。 第198章 赵明煌此人虽然算不得好人,但在众多朝臣,乃至整个大秦百姓看来,却是一位明君。 多年来勤于朝政,颁布下的政令也多是对百姓有益,从不耽于美色,虽然后宫美人无数,也没听到哪个后妃的娘家敢借此嚣张跋扈。 这样一位帝王,若说他有一天被一个女人迷的连朝都不上了,满朝文武没人会相信。 偏偏,这就是事实。 闫如月失踪的第二天,就被赵明煌的人找到了。抓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深山里,可惜失去了灵脉,修为全无,面对山中野兽,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若不是人来的及时,她恐怕早就被撕碎了。 理所当然的,闫如月被带进了宫中。 秦皇不是第一次见到闫如月,自然知道她是个美人儿,而且自己那个蠢货弟弟对这个美人神魂颠倒,本来只是想要确认此人无害之后,把她送去恒亲王府的,但见了她之后,秦皇突然改了主意。 他发现,失去了修为之后的闫如月,脆弱的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白牡丹,美丽却又脆弱。 见惯了各色美人的秦皇不知怎么的就动了心思,干脆就把人给留了下来。 毕竟闫如月身份有碍,此时无法给她名分,干脆就以大丫鬟的身份留在了秦皇身边,贴身伺候他。 秦皇对女人的兴趣大多只是一时,他本就想着,等腻了把人处置掉就好,偏偏闫如月伺候的他十分妥帖,就好像她跟在他身边多年,只看他的一举一动,就能猜到他想要什么。 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得一红颜知己乃是此生幸事,而闫如月可能就是他迟来的幸事。 于是,闫如月成功的留在了秦皇身边,越过了皇后与贵妃的眼线,无人知晓她的存在。 直到她第一次承宠,实在隐瞒不过去了,皇后那头才得了消息。 这消息对皇后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后宫是她掌管的,皇帝身边多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她竟然半点消息都没得到,那女人承宠之后非但不来鸾凤宫请安,竟然连续几日都不露面。 很快皇后就发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陛下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直接将那女子封为月嫔。 因为陛下并没有赐下宫室,皇后心里还松了口气,以为陛下会将月嫔安置到其他妃子的宫里,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月嫔竟然整日跟在陛下身边,她直接住在陛下的天启宫中。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最是在意规矩的陛下为她屡屡破例?除了皇后,后宫中所有的女人也都想知道这个答案。可惜,迄今为止,她们都不知道,那位能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样。 赵明煌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上朝,低头看着乖乖趴在他怀里,脸色有些许苍白的女子,他心里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与迷恋。 他早已过了贪欢的年纪,对他来说,情事比起修炼带来的快感 略有不足,既然如此,又何须执着于女色。遇到闫如月之后却让他第一次尝到了情事的美妙,她的声音,她脆弱的身体,以及身上幽香,都让他疯狂,让他无法抽身离去。 这一回,他更是在龙床之上蹉跎了整整三日,赵明煌非但没有觉得疲惫,反而神采奕奕,双眼精光四射,让人不敢直视。 “陛下,齐国公与东阳侯求见。”见寝宫内终于没了声响,在外面伺候的太监总管才敢隔着屏风,与龙床上的男人汇报。 “让他们等着。”大概也觉得自己最近的行为有些不妥,赵明煌起身下床。 还没等他起身离开,就被一条纤细白皙的胳膊缠上到了腰上,“陛下,你要去哪儿?”柔媚的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闫如月慵懒地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手指在他腰间随意划了几下,毫不意外的感受到男人身体的紧绷。 “乖,朕要去处理政事,你好好歇着。” “知道了。”攀着男人的肩,给了他一个火热的吻,赵明煌这才起身更衣。 床幔放下,闫如月躺回了龙床上,身上盖着纯黑色绣金龙的锦被。这一切,美好的就像是做梦一样。 听着外面窸窣的穿衣声,她嘴角微微勾起,这里才是她的归宿,而这个坐拥天下的男人,注定只能属于他。 陛下总算离开了寝宫,闫如月也没有休息多久,就起身更衣,更衣的时候,听伺候的宫女提起今日天气好,御花园景色很美,她嘴角噙着一抹笑,顺着那宫女的意,去了御花园。 御书房里,齐国公已经跪了半晌,东阳侯却安稳地坐在椅子上。 曾经有望结成亲家的两大家族领袖早没了最初的热络,不说翻脸成仇也差不多了。 尤其,如今的东阳侯身份早已不比当初,就算他儿子傻了,别说娶个国公府的嫡孙女,就算是娶了哪个郡王的嫡女也是使得的。 偏偏齐国公前脚与他说定了婚事,后脚竟然让国公夫人来退婚,这样明晃晃的打他的脸,这仇他记下了! 齐国公却不怎么关心东阳侯的想法,他更担心的是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没有办好,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秦皇一直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齐国公,而是与东阳侯聊起了苏樱与六皇子的婚事。 苏樱除了背后有家族之外,还有一位身为万寿山山主的师父,他们两个的婚事,万寿山那头必定也是要通知的。陛下没有一口定下,反而与他商量起来要拍谁去送喜帖,这让东阳侯心中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这是陛下对他的信赖,也是对他们东阳侯府的看重。 最后,经过东阳侯一再推辞,给万寿山山主送喜帖的差事才落到了十八皇子身上。 自从二十二皇子不幸罹难,这位十八皇子近来最是得宠,由他代表陛下去送喜帖,最合适不过,从侧面也看出了陛下对于此次婚事的重视。 听得越多,跪在那边的齐国公心里就越发的忐忑。 第199章 终于,等东阳侯得了一堆赏赐,乐淘淘地走了,秦皇才将目光移回了满脸灰败的齐国公身上。 两家婚事没成的消息他早就知道,只不过之前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处理。同时也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儿子的些许小动作,想要看看他打算干什么。 齐国公倒还算知情知趣,没有真蠢到无可救药,打算把这事儿隐瞒下去。 “陛下,臣有罪,臣有负皇恩。”终于等陛下得了空,国公爷跪的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赶紧对着上面的人磕头,要杀要剐来句话吧。 “此事……倒也不能全怪爱卿,也是朕当日想的不够周到,一个傻子确实配不上国公府的姑娘。”秦皇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深沉,语气也听不出喜怒。 这让齐国公越发忐忑,怎么听都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陛下折煞老臣了,都是臣妻目光短浅,擅自做主,还请陛下责罚。” “罢了,也是你两家没有缘分,此事就此作罢,你孙女的婚事……”秦皇沉吟片刻,才道:“待朕再考虑些时日,国公不急着把孙女嫁出去吧?” “当然不急。”齐国公赶忙摇头。 他虽然不知陛下为什么格外关注这个孙女,但混迹朝中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当初他那三儿媳嫁入国公府,也是皇室指婚,恐怕,此事不宜深究,他只需要听令行事即可。 陛下竟然没有大怒,只是随口说了两句就让他回去,这让齐国公长长松了口气,同时也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好好教训教训三儿子,整日不干正事,只知道花天酒地,竟然还敢撺掇他母亲去退婚! 老妻的想法他哪能不知,无外乎是看不上东阳侯庶子的身份,就算东阳侯身份上来了,他们家的嫡孙女嫁给一个庶子,也不是多好听的一件事。 可她也不看看六皇子那是什么人物,哪里是三儿子一家能攀得上的。 他那儿子只会吃喝嫖赌,六皇子就算选侧妃,也断然不会选一个这么不堪的老丈人。 齐国公往外走的时候,恰好遇到六皇子往御书房来。两人走了个对脸,齐国公赶忙朝着六皇子一拱手,“殿下。” “齐国公。”六皇子朝他微微颔首,两人错身而过。 看着这位殿下走远了,他忍不住摇摇头,别说老妻动了心思,就是他也有些心动了。 这位殿下可是皇后嫡子,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二皇子的亲弟弟,如果能将家中女子嫁入皇子府,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