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过点脑子。”贺辞东将杯子放到吧台上,往岑景那边看了一眼,淡淡:没有感情基础的结合,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卫临舟艹了声,随着贺辞东的视线,说:那你跟那位,谁压死谁了?” 贺辞东:你这问话缺少一个前提条件,所以不成立。” 缺少了感情。 一份还剩不到一年时间生效的离婚协议,只有利益勉qiáng维系的婚姻关系,不存在谁输谁赢的问题。 他们没有成为仇敌,但也没有成为爱人的条件。 眼前那个熠熠闪光的人不是和他结婚那一个,婚姻最初成立的缘由,过去,所有试探和得失计较都是天堑和鸿沟。 贺辞东不会否定眼前这人的吸引力。 他甚至在最初察觉到可能受影响后,果断决定终止关系。 贺辞东的人生甚少因为情感被左右,一个在黑暗中前行太久的人,隐忍和权衡利弊几乎成为本能。 姚闻予的存在已经是意外。 那是他自己都还在幼年时,在漫长几乎看不到尽头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苦涩之外的情感。给予和维护出自这个前提。 岑景问他是不是男女都行,但贺辞东是天生的同性恋。 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却从没有爱过人。 生活如走马观花,他见过太多,却没有为谁停下来过。 不是姜川那样的làng子,也不是卫临舟这样共情能力qiáng到和人相处中能做到千人千面。 情感淡漠到钟叔和陈嫂他们一度为他担心。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似乎也能找到那么点感觉。 就从现在正在沙发上悠哉逗小姑娘那个人身上。 也就是一点而已。 他并不确定,情绪会因为听闻一个人陷入危机感觉到波动,会为一个人躺在病chuáng上的画面感到不愉,会因为一个人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想过代劳。 这样的感觉,算不算他在他心里已经处在了一个特殊位置。 如果旁边的卫临舟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要把自己给吓死。 毕竟老贺对这种问题产生质疑,无异于姜川从良做起了家庭煮夫。 显然,冷铁不易融化。 姜川也从不了良。 一声狮吼响彻整个大厅,姜川!!!” 这声音大得坐在沙发上的岑景都忍不住站起来。 然后就看见于茜提着裙子上了桌,接连跨过好几张,扑向了大厅另一边的沙发。 那边人还不少,于茜上去提起包就砸。 姜川一边躲一边喊:你特么发什么疯呢?” 你是人?!”于茜动作不停,长发披散着一下比一下狠:你居然连我闺蜜都不放过!你在厕所撩骚人家的照片都有人拍下来了!我生日!你就是这么!祝我!生日快乐的?!” 姜川嘴上骂得凶,人也只有躲的份。 最后受不了了大声嚷:于茜你疯够了吧?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老公,你管那么宽!” 于茜突然停下动作,看着姜川。 你什么意思?”她问。 姜川并没有注意到她情绪不对,继续大声道:意思就是,不论是过去,现在,将来,我都不会喜欢你,更不会跟你结婚!” 好,很好。” 于茜五指插进头发往后撩了一把,她声音突然低下来,说:记住你自己今天的话。” 然后提上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岑景刚走过去,和于茜擦肩而过。 他原本想拉住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旁边的周周眼看要追,岑景倒是拉了一把。 周周想甩开,你放手。” 岑景:让她自己待着吧。” 可我看见她哭了。”周周说。 岑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认真:大人很多时候是并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哭的,因为要面子,会觉得丢脸。” 尤其是于茜那样的个性。 周周突然朝着岑景的身后喊了声:哥。” 然后问:是这样吗?” 贺辞东走过来,看了一眼岑景,转向周周,很轻地笑了下。 是。”他说。 周周:为什么?” 贺辞东:等你更大一些就懂了。” 我才不会哭,长大也不要哭。”十几岁的姑娘倔qiáng道。 对。”岑景说:刚刚那种情况,你就应该让沙发上那个男人哭,而不是像你于茜姐姐一样跑出去自己伤心。” 周周往姜川那边看了一眼,认真:可是他只是看起来很生气,没有要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