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杳在陆家待了四年,要不是后来她被师璇和岑家姐妹算计,和陆战春风一度,再之后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只能仓促离开。 也许,她现在还待在陆家也说不定。 但这也只是一种可能。 和岑家不同,陆家的人待她很好,只除了一见面就对她产生敌意的师璇。 陆战掐着她下巴的力道没有减轻,他的眼神里涌动着难辩的光芒。 “我是说过,但你一声不吭离开,可曾想过爸妈和爷爷的感受?” 还有我的感受。 “我很抱歉。” 陆父陆母待她极好,陆老爷子把她当亲孙女儿一样对待,她的不告而别,的确伤了他们的心。 可当时那种情况,她不能不走。 陆战嗤笑。 道歉有什么用? 南杳不怕他,她从来都没有怕过他,哪怕看他拿着枪支瞄准敌人的心脏。 “那大哥你呢?” 陆爷爷他们很担心她。 那你呢? 也会担心我吗? 陆战松开手,面无表情,“回来就好。” “嗯。” 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的冷淡。 陆战看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没来由的,眉宇间又染上了些许戾气。 回来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 要不是今儿见着她,她还打算一直瞒着? 当年的小丫头长大了,脾气也跟着见长了。 一点都不可爱! 气氛太过凝重,南杳低声道:“拍卖会要开始了,我先过去了。” 陆战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跟我来。” 陆战释放出来的威严太盛,他周身萦绕着低气压,南杳没打算跟他作对,便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 拍卖会的舞台架设在一楼的大厅,此时穿着红色旗袍的妙曼女子拿着话筒开始介绍今晚拍卖的物品,声音如黄莺般动听。 一楼设有不少位置,二楼有不少包间,是专门为身份贵重的人物预留的,位置呈现u字型,围绕着前方的舞台。 包间用屏风隔开,前面的窗户统统打开,方便浏览楼下的拍卖现场。 而一楼舞台后面有个巨大的投屏,每上一件物品都会在投屏上放大,方便观众看得更加清晰。 陆战推开包间的门,里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南杳挑眉,都是熟人啊。 靠窗坐着,手肘撑在窗边,穿着白衬衫黑长裤,面无表情的男人,正是岑湘仪的未婚夫,萧家如今的掌权人萧延。 一身米白色连衣裙,五官明媚,妆容也十分精致的女人,便是师璇。 南杳朝萧延点头,“萧大哥。” 萧延淡漠的表情有了些许缓和,“回来了。” 师璇攥紧的松开拳头,上前想抱南杳,南杳侧身避开。 师璇脸上那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滞了滞。 “杳杳,欢迎回来。你这几年到底去哪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南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师璇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坐吧。拍卖会开始了,有看得上的就拍下来,我买单。” 方才南杳和岑家母女发生的争执,萧延和师璇都看到了。 萧延没有为未婚妻出头的意思,表情始终淡漠。 师璇在看到陆战挺身而出护着南杳时,牙齿都要咬碎了。 南杳为什么要回来? 一回来就夺走了大哥的目光。 既然消失了六年,那就继续消失好了,省得回来碍眼。 六年前,她设计陷害南杳,就是要毁了南杳的清白,让她和陆大哥再无可能。 她都已经想好了对策。 可那个没用的王总,竟然连一个被下了药的女人都控制不住,平白让南杳给跑了。 再之后没多久,南杳申请出国读书,一去就消失了六年。 她正愁用什么办法让南杳远离陆大哥,结果南杳就失踪了,正合她的意。 没想到时隔六年,南杳回来了! 陆战没看到儿子的身影,“陆思弦呢?” 师璇连忙回答,“思弦那孩子不知跑哪去了,二哥出去找他了。” 南杳听到孩子两个字,耳朵竖了起来。 思弦,是大宝的名字吗? 陆战给大宝改了名? 当初她让人把大宝送去陆家,留了字条的,她给大宝取名:陆铮。 看来陆战是没有用她取的名字了。 师璇说道,“思弦这孩子,这几天变得十分活泼,肯定是看到好玩的东西了。保镖不是守在门口吗?思弦应该不会有事的。” 南杳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 大宝也来了拍卖会,她等下是不是就能见到大宝了? 五年了。 她把大宝送到陆家,这么多年又把自己的踪迹抹得一干二净,不敢和陆家人联系,不曾看过大宝一眼。 不知道大宝长得和二宝、三宝、五宝像不像。 应该像吧,二宝三宝五宝外貌很是相似,除了一些细小的差异。 五宝眼角有颗泪痣很好辨认。 二宝要不是整天笑眯眯的,一双酒窝明显,他和三宝也不是那么容易辨认的。 楼下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前面几个物件,南杳都没有兴趣。 直到师璇看上了一对羊脂白玉手镯。 就在主持人喊了第二遍确认时,南杳懒洋洋的举起了牌子。 师璇看了南杳一眼,脸上是假惺惺的笑,“杳杳喜欢这对镯子?那让给你好了。” 三遍确认下来没有人再加价,这对镯子是被南杳拍下来了。 南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我自个拍下来的,怎么就成了你让给我的?” “我不想和你抢。” 师璇敛下眼里的轻蔑,不过是看在陆战的份上不去抢罢了,还真是蹬鼻子上脸。 接下来师璇又看上了两三样东西,南杳都是在锤子准备敲下来时举牌加价。 师璇心里气得吐血,表面却假惺惺的。 “杳杳,我们眼光都差不多呢,这算是默契吗?” 陆战坐在椅子上,长腿曲着,手里拿着个平板,对于师璇和南杳之间的针锋相对,他似乎没有听见。 萧延更是把自己当成一尊雕像,始终冷漠地坐在那里。 南杳轻飘飘地道,“记得付钱。” 她今天一共拍了四样东西,虽然都不是她喜欢的,可能让师璇出点血,也是好的。 这四样东西总共六百多万。 师璇是没有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杳杳,这几年,你受苦了。” 言下之意,讽刺南杳眼皮浅,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