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颠簸了半个小时后,任苒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出租车上下来,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她摸黑进了别墅,习惯性地伸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圈,按了一下开关。 “回来了?” 低沉的声音随着灯光一同响起,任苒冷不丁吓了一跳,心尖狠狠颤动了几下,身子瞬间僵在原地,面色警惕地寻着声源望去。 牧斯年面色阴冷地盯着那道身影,带着威压般的寒气站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我以为你要和那个男人缠绵一整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到底是他不行,还是你的功夫太厉害了?嗯?” 这样的牧斯年,就像是一个从修罗地狱归来的阎罗一般。 即便什么都不做,浑身泛起的那股肃杀的气息足以震慑人心。 任苒一想到他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心尖就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还有……你怎么来了?” 牧斯年看着她那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冷扯了一下嘴角,边走边扯开领带扔在一边。 “你似乎忘了,这是我的房子!” 就连她,也是他的人! 他面色阴戾地睨了她一眼,加快脚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将她扛在肩上,阔步向卫生间走去。 “牧斯年!你放我下来!” 任苒奋力踢打着他的肩膀,话音未落,整个人猛地被他从肩膀上扔了下去。 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冷水猛地从口鼻涌入,溺水般的窒息感劈头盖脸地袭来。 紧接着,一只手拽着她的衣领猛地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一张怒气阴沉的脸陡然出现在视线之中。 被水浸湿的头发紧紧贴着脸颊和头皮,水珠成股成股地流了下来。 任苒面色惊惧地跌坐在浴缸中,大口呼吸着空气,手紧紧握着浴缸边缘:“牧斯年,我看你是疯了!” 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嘴硬吗? 牧斯年脸色陡然下沉,打开花洒,将水流对准她的身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那么个糟老头子你都吃得下,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口味。” 说话间,他将水温调到最低,伸手就去撕扯任苒的衣服。 “我说过,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见死不救的是你,落井下石的也是你,你根本就是一个变态!” 变态? 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她还真是敢! “什么都没发生?那我就好好检查检查!” 牧斯年眸光冷凝地揪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从浴缸中拖了出来,一路拽到了洗手台边,地上留下一串水渍。 被水浸湿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身体每一处线条都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胳膊上传来的痛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莫名的羞耻感瞬间挤满胸腔。 任苒皱紧眉心卯足了劲,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喘着粗气一把将他推开,不管不顾地向门口跑去,心紧紧拧在一起。 她要是再不走的话,就没机会了。 只要出了卫生间,什么都好说。 任苒神色慌乱地屏住呼吸,快速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冰凉的指节不断颤抖。 牧斯年冷眉紧蹙。 想跑? 晚了! 他带着一身寒气跟了上去,在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一把将任苒按压在门板上。 五脏六腑在巨大冲击下几乎震得粉碎,一声闷哼瞬间从她的嘴里钻出,脸几乎皱成一团。 修长的指节顺着她的裙摆探了进去,趁她奋力挣扎的时候,猛地握紧她的腰,将她提起,毫不犹豫地挺身进去,眉峰隐隐蹙了一下。 一道猝不及防的闷哼瞬间从任苒牙关挤出,一股火气猛地蹿了上来。 “牧斯年,你就是——啊——” 话还没说完,钻心的疼瞬间从下身传来,心窝像是被人刺了一下,浑身颤抖个不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牧斯年才结束了漫长的过程,一把将她松开。 任苒浑身酸软,不受控制地顺着门板滑坐在地,脸色苍白地盯着那双沾满水渍的男士皮鞋,有气无力地眨了一下眼。 只有她生不如死,牧斯年才会开心。 她抿紧嘴角,在一摊水渍中攥紧掌心,守着空落落的心一动不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下巴挑起,那张线条冷厉的脸浮现在头顶上方。 “你还想干什么?” 干涩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钻出,晦涩中还夹杂着放弃抵抗的味道。 牧斯年望着那双暗淡的眼眸,薄唇冷挑了一下:“当然是给你过夜费了。” 几张纸瞬间从他的手中洋洋洒洒地落下,任苒透过纸张的缝隙,准确无误地在他的眼中捕捉到怜悯和嘲讽的意味,心肝瞬间泛起苦涩的味道。 所剩无几的自尊让她在牧斯年面前绷紧了脸。 牧斯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倔强冷硬的表情,在她开口前率先说道:“牧氏集团的合作案吃得下吗?” 牧氏的合作案? 任苒眼底猛地燃起一抹精光,心口提起一股气。 牧斯年居然把众人抢破头的案子给了她? 当看清楚他眼中冷嘲般的神色后,心蓦地沉了一下,喉咙也有些发紧。 他这么做,不过是想竭尽所能地羞辱她而已,不给她半分回绝嘴硬的余地。说白了,他就是想看她摇尾乞怜的狼狈模样。 任苒呼吸发紧,太阳穴狠狠跳动了几下。 “怎么,嫌少?既然有人不稀罕,我也就不强——” “谁说不稀罕?” 任苒当着他的面,忍着心里的酸涩和窒痛,将一张张被水浸湿的纸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强打起精神回了一句:“能和牧氏合作,是我的荣幸。” 既然他想看自己狼狈的样子,那就让他看个够。 和公司比起来,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把她踩在泥土里,她都得慢慢爬出来。 牧斯年看着她那卑微屈辱的模样,眼里泛起一丝冷光,削薄的唇角隐勾起一丝弧度。 他抬起步子从任苒身边经过的时候,冷眼睨了她一瞬:“你的床上功夫,还真是糟蹋了你的这张脸。” 任苒整理文件的动作猛地顿住,酸胀的眼眶瞬间凝结了一层雾气。 就在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的时候,门砰的一声从外关上,那道身影也随之消失,一抹自嘲般的苦笑浮在脸上。 她都把这么大的案子拿到手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用牧斯年的话来说,她确实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