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京城了,本王会做到对你的承诺,虽然可能难免还是会吃点苦头,但本王会保你!” 慕容凛落在玉千澄身上的眼神,似乎不再如从前一样冷漠。 他始终无法忘记,在漕帮水牢见到玉千澄的情景。 浑身浴血,脸惨白如纸,鲜红和惨白对比得那样惨烈,触目惊心。 哪怕是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的他,也从未见过那样的画面。 这让他想起了玉千澄一身大红嫁衣出现在他面前的场景。 他初见这个女人,是带着不屑和厌恶的,可依然被她一身嫁衣的绝色容颜所惊艳。 他并不太喜欢红色,但这个女人把红色穿出了令屏息的美感。 可一身鲜血,并不美,只让人觉得刺目。 他又开始讨厌红色了。 事后石大夫告诉他,玉千澄体无完肤,连他这个常年给战场上的伤员看病的大夫都没见过那么惨烈的伤。 心惊肉跳,几乎不知道从何下手。 石大夫叹息着说了一句话:“王妃或许从前有过错,但罪不至此。” 那已经是很委婉的指责了。 若不是慕容凛,玉千澄又怎么会遭此横祸。 所以这两个多月,他有意无意地逃避她。 直到她痊愈了。 他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多谢王爷!”玉千澄微微欠了欠身,然后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她没有口出恶言,也没有怒目相向,态度不卑不亢,只是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疏离。 陆菲菲又跑过来凑热闹。 “学乖了啊?看来就是该让你吃点儿苦头,让你知道,王爷才是你的天!” 玉千澄笑了笑:“那看来你也该吃点苦头,否则恐怕也学不乖!” “你……”陆菲菲作势要上前去教训她。 慕容凛沉下声音:“菲菲,闭嘴!” 陆菲菲委屈地瘪瘪嘴。 “是。” 她不敢不听慕容凛的话,否则就会立刻被遣送回黑曜城。 玉千澄并不感激慕容凛的出言维护。 她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对她的安抚。 他不论怎么严厉斥责陆菲菲,在危机关头,也会选择救陆菲菲,而不是她。 这种维护,不要也罢。 快要到京城的时候,星云一脸苦恼地过来找她。 “王妃……那个……马上就要到城门了,会有官员来接王爷。” 星云挠着头,似乎有口难言。 玉千澄一时没明白,问:“所以呢?” “所以……那个……王妃还是要坐囚车,这……这也是做做样子的,否则面子上总不好交代。” 星云也觉得对玉千澄不公平。 毕竟他知道,玉千澄是无辜的,她也是替慕容凛背锅。 对于他们来说,玉千澄不仅没有罪,反而有功。 不然整个北境都可能因为那些证据而受到连累,甚至遭遇战火。 可现在也没有办法,毕竟玉千澄是“钦犯”。 “也对,我差点儿忘了,我还是钦犯!”玉千澄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下了马车。 自觉地伸出手,让人给她带镣铐。 那拿着镣铐的士兵就是上次玉千澄教他背孙子兵法的六子。 他也是一脸不忍。 星云对他点点头,他才硬着头皮上去,憨憨地道:“王妃,可对不住了,您受委屈。” “我是犯人,这算什么委屈?来吧!” 玉千澄让他给自己锁上,然后又主动上了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