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修哈的笑了起来:“莫说,她还就是狐狸jīng,怎么呢?” “真是被迷了魂了。”吕步青连连摇头,“可你儿子难道也不要了,咱们这种人家,怎么可能不生孩子呢,没儿子的,妾室也得一个个纳进来,你现在既然已经和离,又有什么不好放手的?” 赵兰修沉默了一下,继而苦笑道:“是啊,又有什么不好放手的,若是我知道,也就好了。” 吕步青盯着他看了看,眼睛一转:“要不我带你去芳华楼转转?你女人见多了,便知道就是这么回事,什么女人不一样呢?对不对?” 赵兰修冷冷瞧了他一眼:“你若真看得透,怎么不把若翠赶出家门,好叫你娘子再不同你闹呢?” 吕步青顿时说不出话来。 若翠是他的通房丫头,他妻子嫁进来之前,便已经存在的,两个人可说心意相通,吕步青把她当成红粉知己。 偏偏他妻子不能忍受,为此,二人不知道争吵了多少回。 吕步青长长叹了口气,往外大喝了声道:“给大爷把茶水撤了,拿酒来!” 他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得罪不起的,茶楼的伙计赶紧找了壶美酒上来。 “来来来,一醉解千愁,咱们gān了!”吕步青把酒盏倒满了酒递给赵兰修。 赵兰修刚刚接过来,门外却响起敲门声。 赵霖探了个头进来。 赵兰修心知有事,便走过去。 听说沈月华晕倒了,他回头道:“我先走了,你小心别醉的家门都找不到。” “怎么走了呢,这都还没有开喝呢!”吕步青讶然。 可门口,赵兰修已经不见了。 他疾步走到沈家纸扎铺。 “师爹?”丁字和见到他,很是惊讶,忙道,“师父晕倒了,正在后面呢。” 赵兰修径直走了进去。 吴中皱了皱眉:“还叫师爹呢,幸好师父没听见,不然得骂你。” 丁字和挠挠头:“一时忘了。” 房里,沈月华正要喝药,门从外面被推了开来。 王氏往后一看,大喜道:“赵大人!” “正好路过,听说月华病了?”他向里一望,只见沈月华靠在chuáng头,脸色很是苍白,当下就要进屋。 “是啊,两天没有好好睡觉,能不病么。”王氏却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赵兰修只得跟了她出来。 沈月华见状,药也没心思喝了。 她不知道王氏会说什么。 “怎么了大娘?”赵兰修见王氏神神秘秘的,询问道,“大夫如何说的?” 王氏开始抹眼睛:“大夫说月华不止累了,她心里还积着忧,我说呢,哪里有这样的人,不能生孩子,和离了,还整天笑眯眯的!女婿啊!”她去拉赵兰修的袖子,“你别怪我还叫你女婿,我这辈子就只认你一个女婿,咱月华真是命苦,摊上我这样一个娘,当年要不是为了给我熬汤喝,也不至于掉到河里,弄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你还能再娶了她呢?大不了,我劝劝她,再给你纳一两个姨娘,好不好?月华还是喜欢你的啊,不然也不会那样,都伤到内腑了……” 赵兰修心里一阵绞痛。 他岂会不知道沈月华难过? 只是她从不说出来,他也不知如何安慰。 “大娘,我知道了。”他点点头,“我会同她说的。” 王氏宽了些心。 二人又进去屋里。 赵兰修还没说话,王氏就把姜法慧拉走了。 赵兰修坐到chuáng头,把药碗拿起来,舀了一勺药汤尝了尝温度,再递到沈月华嘴边。 沈月华撇过头:“你吃过再给我?我不吃你口水。” 赵兰修被她一说,也不知该气该笑,只得把药汤倒了,又舀一勺,哄着道:“现在行了罢,我没尝过了。” 她哼了一声:“我自己来。” 他也不勉qiáng她,jiāo到她手里。 “我娘刚才不管跟你说什么,你都别理,她不讲道理的。”沈月华直觉王氏肯定说了不太着调的话。 他“嗯”了一声:“确实不能听,她让我纳妾呢。” 沈月华扑哧笑了:“我娘还是想让我再嫁给你啊?看来她这纳妾的念头就没断过。” 她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赵兰修惊讶的看着她。 他刚才尝过,这药苦得要命,她怎么能一下子都喝进去呢? 沈月华看他的模样,淡淡道:“早习惯了。” 喝了两年的药,什么味道没有尝试过,就是苦的让她差点吐出胆汁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兰修只觉得心脏都缩了起来。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月华,其实你生不生孩子……” 她打断他:“还说这些gān什么呢?看你公务也是繁忙,快些走罢,我不过是累了,才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