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出了很大问题，但却不知道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她已经没有求生欲了。”夜冰的声音沧桑得如同这枯树皮。 云陌身子一晃，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淌。 “什么叫……没有求生欲？”他颤抖问道。 此时此刻，他们是两个平等的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而担忧。 夜冰看着他，眼底是浓郁的悲哀:“你还要我说多明白？她在你身边不快乐，她想死，她想解脱，你明白吗？” “她都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要强迫她？你为什么不给她自由？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的爱让她不想活。云陌，你那是爱吗？你那分明就是占有和囚禁！” 夜冰字字诛心，让云陌有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就好像心脏被人从胸膛活生生扯出来，再一点点在掌心被人摧残。 “不，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的……我知道我用错了方式，你救她，一定不能让她死……” “一个没有求生欲的人，你叫我怎么救？”夜冰的眼底是绝望。 明知道万年冰莲是唯一能救她的存在，她却执意不要。 他无依无靠无牵挂，蛮荒是他唯一的家。 可现在这个女人是他后半生想追逐的家，像夸父逐日那般，锲而不舍，心甘情愿。 不管能不能并肩站立，可只要在她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他就心满意足了。 死，真的不可怕。 他在蛮荒那种绝望之地死了不知多少回，却又眼睁睁看着的血ròu之躯重新长回来。 他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死，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看着别的生小凤死去。 让他彻彻底底死去，然后永远活在凤幽月心中，这样不更好吗？ 她用着自己用了数千年的冰莲，日后只要冰莲不离身，她都会一直记得自己。 倘若她不是帝后该有多好…… 夜冰这边在出神想着事，云陌的情绪也变得颇为激动。 他的脑袋里不断浮现凤幽月那清瘦虚弱的模样，情绪瞬间变得压抑不住。 他疯了似的跑回星月宫，跪在了凤幽月的床边。 “凤儿。”他有些急切的唤着她，但又生怕打扰到她。 凤幽月一直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着，呼吸声弱，胸口也没有太多起伏。 这模样，太让云陌不安了。 就算她刚醒来身子无比虚弱需要多休息，可云陌都不想看到她闭眼睛。 他怕她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凤儿，别睡。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睁开眼睛听我说说话。”云陌小心翼翼说着，挠了挠凤幽月的掌心。 他知道，她最怕痒的。 凤幽月果然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丝费力。 她顺着声音转了转眼眸，但瞳孔变得浑浊无光。 云陌呆呆地顿在原地，眼底的情绪瞬息万变。 他颤抖地抬手在凤幽月的眼前轻轻摇晃，见她两眼没有任何变化，整个人彻底石化。 他的凤儿，看不见了…… 第40章 惩治恶人 云陌用了整整一晚才勉强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他想尽可能地瞒凤幽月久一些，但那个女人似乎早就料到。 “这是我这身体的并发症，都是暂时性的，你别弄得比我还紧张。” 凤幽月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太阳直射过来的方向。 “凤儿，你想跟夜冰公子去找那孤星上尊吗？他是个六界来去自如的人，鲜少跟外界有交集……但天界这些年将三界管理得有条有序，如果我们去找他，他应该会愿意救你……听说那夜冰以前就是被人挖了心脏，然后被他救活……”云陌小心翼翼说着，现在只要能让凤幽月好起来，他就万分感恩。 凤幽月浅浅笑了笑，随即摇头：“阿陌，你这又是何必呢？” 这是两人重逢数月后，凤幽月首次对他唤出如此亲昵的称呼。 云陌激动到颤抖，但转瞬后的情绪无比哀伤。 “只要你好好活着，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认了。”他就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委屈无助，却又接受现实。 “当你整日在净居阁寻欢作乐时，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凤幽月依旧看着那太阳的方向，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云陌的心疼得快要失去了知觉：“我错了……你可以不要我，但你不能死，你要是死，我就会跟你一块死，这帝君之位，不要也罢……” “好不容易做上这个位置，说不要就不要？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舍得？”凤幽月觉得此刻的他太过孩子气。 “那个女人是你，必须舍得。”云陌没有一丝犹豫。 凤幽月叹了口气，因为虚弱，连叹气声都几不可闻。 “下次如果有一个女人愿意陪你吃苦千年，别再伤她的心。若是做不到便别给承诺，给了承诺就不要让人家失望……”她已经在用交代后话的语气在跟他说话了。 云陌的心脏一刺一刺地坠疼着，黑眸中涌上一层薄雾。 “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云陌低吼着，抬起颤抖的手直接抚上她微微干燥的嘴唇，不想让她继续往下说。 凤幽月勾着嘴角，就像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浅笑。 “这话，你千年前也说过。”她闭上眼，不让他看到自己眸中的情绪，可眼泪还是从眼角滑落了出来。 她的眼泪就像世间最浓烈的酸，将云陌的心脏腐蚀得千疮百孔。 千年前他说过太多情话，多到令他没法一一回想起来。 那都是他对凤幽月爱的宣誓，是他们曾经爱至巅峰的证明。 可那些话是他对她有过的承诺，也是他一点一点违背誓言到无法收场。 “如果你还要我……我以后会继续说，说到我再也没力气说的那一刻为止。”云陌坚定说道。 “你还是去好好处理玉芙的后事吧，毕竟也是跟了你几年的女人，名义上还给你生过孩子，别太han酸了。”凤幽月的心绪早已飘远。 想起那出生没几天就没了生命的孩子，凤幽月现在还有些惋惜。 可一想起伤害那孩子的罪魁祸首之人，凤幽月心底的惋惜就变成了另一种复杂情绪。 虎毒不食子，那玉芙真是狠毒…… “那日玉狐宫死的不是她，之前太过匆忙没有去调查尸体原型，玉芙是狐族后人，玉狐宫中的尸体没有一具是狐狸……我已经命破晓将军将赤霄囚禁住，也在他住处暗室找到了已经改头换面的玉芙，她的一切我都不想再管了。”云陌急忙说道。 凤幽月皱了皱眉，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结局。 云陌是如何调查出来的，她不想探究，也没那力气。 “按照天界刑法，赤霄会在幽冥断崖处以极刑，是死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