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发及肩的女人背对着这边,搂着卧室门内的徐培哲,也不知道两人是刚起chuáng,还是艰苦奋战了一夜。 女人大概是没有换洗的衣服,穿着徐培哲的T恤,堪堪遮住臀部,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搂着徐培哲的脖子撒娇。 这不是徐培哲昨晚勾搭上的那个靓妹吗? 青天白日,世风日下。 阮蔚掬起一捧冷水拍到脸上,眼不见心为净。 “homie,起这么早,要去上班吗?” 徐培哲发现了阮蔚,赤着上身走出来,下面套着条松垮的睡裤,从脖子到胸膛,全是红红紫紫的吻.痕和牙印,肩膀上还有几道新鲜的抓痕。 嘶,这个Emily怕不是野猫成了jīng。 阮蔚被辣到眼睛,赶紧低头又用水冲了冲,拿毛巾一抹:“是啊,快迟到了,昨天睡得晚。”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晚上见,”徐培哲说。 “你们也‘注意安全’,我先撤了,拜拜。” 在pào火再次延绵之前,阮蔚赶紧撤离了现场。 阮蔚白天送货的时候就在想,童敬不是说徐培哲有女朋友吗,为什么他可以在回国第一天就勾搭上新的pào.友? 是外国长大的小孩都这么open,还是说徐培哲天赋异禀,投胎成人前是一匹狂làng的野马。 同住一个屋檐下,要是徐培哲天天像这样战火连连,让阮蔚这个室友情何以堪。 他可不想每天早上起chuáng,都能看到女人的大白腿在眼前晃,和gay不gay的没关系,换成男人的腿也接受不了。 作为一个手动档的处男,阮蔚可没有旁听他人恩爱缠绵的癖好。 为此阮蔚专门打了个电话给童敬,简单提了一嘴小室友的夜生活状况。 童敬按下保持通话,转头去请示了徐楠楠之后,才又接通阮蔚这边,郑重地jiāo代: “我家宝贝说了,阿哲是个好孩子,只是外形太抢眼,天生的优势没办法,架不住人家女孩子主动勾搭他,你是做哥哥的,要学会理解。” 阮蔚翻了个白眼:“呵呵,我不理解。” 徐楠楠这是典型的亲属滤镜,把徐培哲当成小孩,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套理论。 一个巴掌拍不响,做男人的,首先要管得住自个儿的老二,管他外面多少狂蜂làng蝶,都能保持一身清风朗月。 看看人家沈庭陌,简直像是有佛光护体,来多少妖魔鬼怪都能招架得住。 童敬有些为难,好生安抚道:“你先观望一下,能忍则忍,要是实在影响到你的生活,咱们再来想想办法。” 阮蔚很快释然:“算了,你现在别操心这些小事,好好准备婚礼,有问题我自己来解决。” 阮蔚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不但出了问题,问题还挺大。 当晚他下班回家后,早早洗了澡上chuáng补觉,也就没功夫关注徐培哲的动向。 睡到半夜时分,阮蔚被一阵密集的震动和噪音吵醒。 隔壁的主卧里鏖战正酣,chuáng铺剧烈地摇动,几乎牵动了整套房子的地面,还有女人娇媚的呻.吟声,直击大脑和灵魂。 阮蔚从chuáng上惊坐而起,忍耐了几分钟后,血压急速攀升。 这些声音落在耳朵里,阮蔚心中毫无旖旎和邪念,只有挂满脑门子的黑线。 “嗯……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轻一点嘛……” 去他娘的温良恭俭让。 “我轻不了……you are so sexy,babe,fucking crazy!”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阮蔚自觉开始拆枕套收拾行李,穿着睡觉用的短裤短袖就跑出门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凌晨三点的街道空旷安静,很久才能看到一辆车经过。 尾气浓度降低后,空气似乎格外新鲜,能依稀闻到海风咸腥的味道。 阮蔚在网上临时预定了一间公司附近的青年旅社,又点开打车软件,下单后静静等待网约车。 感谢远道而来的朋友,让他再次体验了无家可归的感觉。 下车后,阮蔚按照导航指引的路线,从大路弯过几条小道,走进一片类似于城中村的密集建筑。 脚下这条小巷是绢市繁华表象背后,最普通的道路缩影,粗水泥铺就的路面破损不堪,带着上下曲折的斜坡。 道路两边是已经拉下卷帘门歇业的商户,黑暗中只有几个花花绿绿的灯牌还亮着,在极为安静的环境下,显得yīn森可怖。 阮蔚白天搬货扯到了肩,顺手轻捶两下,前方不远处隐隐传来窸窣的声响,在周遭空寂的氛围里,诡异得令人寒毛竖立。 阮蔚循声望去,忍不住快跑了几步,泛着暖huáng灯光的招牌挂在路边一处三层民房的大门上,旅社的名字很诗意,叫“以梦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