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现在的寡妇真的是不要脸，想男人想疯了，我家长根什么样的好孩子，竟然被个贱货勾的什么廉耻都忘记了，真该千刀万剐。” 里长的婆娘，孟金枝的婆婆，村里有名的泼妇，护短不讲理，说话更是难听的厉害。 昨天张长根爬孟云薇的墙头差点把孟金枝气疯，问题还是被人推搡着送了回来，别说他公公气的恨不得打死他的儿子，自己也想掐死张长根！ 从小孟云薇就比她长的好，那个时候她没太有俊丑的概念，所以跟孟云薇的关系还不错。 等长大了之后，她就开始嫉妒孟云薇了，因为所到之处都是赞叹孟云薇长的好的，都说她是孟家庄的一枝花。 对这样的称呼孟云薇不太热衷，她就故意让自己的亲戚传出其实自己是孟家庄的一枝花。 也因为这个头衔让她如愿嫁给张长根，婚后的生活还算可以。 从孟云薇嫁到孟家庄之后，可以说是把月潭村成年男子的魂都勾走了，自然包括自家的丈夫。 但是她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张长根竟敢敢爬孟云薇的墙头！ 加上昨晚被里长公公一顿胖揍，加上之前被村民打伤，一晚上张长根鬼哭狼嚎的，孟金枝气的恨不能宰了孟云薇！ 所以这一大早婆媳俩就过来找事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越骂越难听，孟云薇出来了。 她冷冷瞥了一眼孟金枝，孟金枝之前就觉得孟云薇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此刻被她看的竟然浑身发冷。 她本来骂的欢，硬是在她的眼神的震慑下，闭上了嘴。 “我以为你不敢出来了呢？好的很，孟云薇，你当着村民的面你说，你是怎么勾引我家长根的？ 要不他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就盯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呢？你说！” 张氏跟春花差不多的重量，练脸的横肉都在抖，一看就是市井泼妇。 “张婶，我叫你一声婶子你得有个长辈的样子，说话这么难听。 是你所谓的好儿子昨晚进我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揍了他一顿，怎么就成了我勾引他的呢？” “一个巴掌拍不响，长根不是那样的人，孟云薇你别不认，你就是个专门勾引......” “男人的贱货”这几个字，孟金枝嘴里还没吐出来，“啪！”一声脆响响起。 孟金枝捂着打疼的脸有些懵，怎么也不相信孟云薇这个贱人敢打她。 刚才这一巴掌，孟云薇是卯足了劲，打的她的手都有些疼。 “你，你敢打我！”反应过来的孟金枝似乎要跟孟云薇拼命！ 孟云薇甩了甩打疼的手，不紧不慢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巴掌到底能不能拍的响？” 这话一说完，孟云薇突然哭了起来，“沐盛呀！你个短命的，你为何要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呀！我若是个没良心的，会管这四个孩子吗？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你睁开眼看看，人家婆媳上门欺负我，他们身后还有里长、丈夫、女儿，一大家子要逼死人呀！ 老天爷，你长眼没有，我清清白白还是个女儿身竟然被别人糟践成这个样子了，我有什么脸活，不如一家五口死了算了！” 屋内的沐城、沐湘几个孩子似乎听到娘的哭声，全部冲了出来，叫着娘，哭声一片。 孟金枝傻了眼，自己这个被打的脸都肿了的人没哭，她一个打人的反而哭了，什么世道？ 但是，围观的民众似乎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几个心肠软的也直接掉了泪，赶紧去安抚孟云薇。 沐婶子眼睛都红了，“张嫂子，说话能昧着良心吗？不怕遭报应吗？昨晚我在云薇家，是是非非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云薇这个孩子若真如你说的那样，早撇下孩子嫁人了，真像她说的，这些孩子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儿子不成器，你倒打一耙，你家是里长难道就不讲理了吗？若你不给云薇一个说法，月潭村所有姓沐的不答应，定会让里长还云薇一个公道。” “对，欺负人没有这样欺负的，你们人多势众是不是？你们不脸红吗？欺负人家一个带着四个不是亲生的寡妇呀！真是寒心。” 跟沐婶子关系不错的郑氏也出言不忿道。 风向骤变，几个老爷们似乎也看不下去了，“我们也是月潭村的男人，她说话都是恪守礼道，人家爹是夫子，可没见你们说的那样，污蔑人是要遭报应的。” 孟金枝跟张氏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两个人都有些傻。 孟云薇垂头低低抽泣，心头却在冷笑，演戏谁不会，卖惨谁不会？有时候稍微用点手段比喊打喊杀效果更好。 “现在我们就去里长家。” “对，对，让里长给云薇一个说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看看里长怎么包庇他的儿子，昨晚的事情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村民似乎拧成了一股绳，都要去里长家讨要说法，孟金枝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捂着脸快哭了。 张氏一向跋扈，甚至说没理搅三分，谁都不怕，可是看着这么多人要去她家她也慌了。 自家老头虽然护短，但更要脸面，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揍了儿子，若是这些人不依不饶，儿子说不上还要挨揍。 而且，他们现在的心态是摆明了他们家欺负一个带着四个孩子的寡妇，这件事说出去，他里长丈夫的脸往哪搁？ “别，误会，误会呀！她婶子，我不是来找事的，我就是过来问问云薇什么情况？既然不是因为云薇的错，那就是我家那混小子犯了糊涂，我这就回家训他一顿，我走了！” 众人的怒火压不住了，张氏也怂了，拉着孟金枝就要走。 孟金枝从小到大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巴掌，这个亏她怎么可能吃的下。 更何况一想到她的丈夫稀罕孟云薇，她就各种恼怒宣泄不出，怎么甘心就这样走？ “婆婆，不是！” “还不走！”张氏一瞪眼，孟金枝心头各种委屈溢出，却不得不恨很瞪了孟云薇一眼跟上她婆婆的脚步。 眼看孟金枝跟她的婆婆灰溜溜走了，沐婶子低声，“云薇，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她一家人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件事你放心，交给婶子，婶子这就找族长，你是沐家人，沐家人定要给你出头，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要不他们张家真以为我们沐家好欺负了，欺人太甚！” 月潭村虽然姓氏很多，但沐家也算是月潭村的大家族，一旦族里族长出面，里长不仅要给面子，也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多谢婶子。” “大家散了吧！”沐婶子喊道。 一众人散了，沐婶子让沐城他们把孟云薇带回家。 等回到屋内，几个孩子围着她给她倒水擦脸的，孟云薇捏了捏几个孩子的脸，“娘没事，我们吃饭。” 因为一会儿要去县城，孟云薇叮嘱沐城看好几个弟妹，若没什么事情就别乱跑，出去的话四个人一起，沐城一一答应。 到了县城之后，孟云薇直接去了沁心苑。 今天，年轻的掌柜不在，那群给凤司宸示好的女人一个不少全到齐了。 几个人将小六围住，似乎要他把凤司宸的下落交代出来。 小六欲哭无泪，掌柜的知道今天那些女人回来，所以躲了，他一个伙计怎么可能知道掌柜的下落。 “各位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呀！” “掌柜的吃住都在沁心苑，屋内只有你一个伙计，你能不知道掌柜的去哪里了？” “就是，你今天不把凤掌柜交出来，我拆了这个沁心苑。” “姑奶奶，小人真的不知道掌柜去哪里了？” 孟云薇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小二说的这句话。 这个凤司宸肯定是躲了，孟云薇心里道。 “沐小娘子，你来了。”小六像是见到了救星大声道。 主意是孟云薇出的，掌柜的今天躲了，她来了说不上那些女子就去找她了。 果然，听到小六喊孟云薇，几个女子瞬间转头，一看就是出主意的那个女子，几个女子心头火大。 她们费了心思写了诗词歌赋，信心满满来找凤掌柜，却没想到来到沁心苑，连凤司宸的影子都没看到，她们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不是说让我们写诗词歌赋吗？把我们的优点家世也写出来，我们费了心写好，你告诉我，凤掌柜的人呢？” “对，你把凤掌柜藏哪里了？” “把凤掌柜交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小六摇头，这些女子都没脑子了吗？她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家掌柜去哪了！ “几位姑娘，我都怀疑你们是真看好凤掌柜了吗？” 小六一听孟云薇这样说话，就觉得有戏，弄不好她还能把这七位小姐弄走。 这些人也顾不得矜持了，大声，“当然。” “我看未必。”孟云薇淡淡道。 “还未必？笑话，我这辈子非凤掌柜不嫁！” “对，我也是！” 几个人争先恐后表起决心。 “既然如此，怎么会如此沉不住气？ 凤掌柜堂堂男子汉会围着女人转吗？他就没有自己的正事吗？ 一点耐心没有，我还以为你们对凤掌柜的感情不过尔尔。 见到人固然好，见不到人不骄不躁更能显出你们的教养，就你们这样，把凤掌柜都吓跑了，让你们用心，你们一个一个都不知道听哪里去了。 凤掌柜就一个，最真心实意的那个才能打动他，七个女子，总得赢出一个来吧！要不你们商量一下退出六个？” 这个女子说话似乎总能说到点子上，对呀！凤掌柜就一个人，她们却有七个，似乎人数还在长，所以她们才着急。 其实打败情敌才是关键，若只剩下她们一个，凤掌柜不就是她自己的吗？ “对了，你究竟是什么人？能代表凤掌柜？”有人似乎反应过来，这样一个衣衫破旧的女子如果能代表凤掌柜，那弄不好也是情敌，她们可不能让她给忽悠了。 有人这样一问，另外几个似乎也反应过来，看向孟云薇的眼神也变了，变得戒备起来。 “我是沁心苑的顾客，你们看看我已经成亲了，我就是存粹想帮你们。”孟云薇十分诚恳道。 似乎是这个理，而且她说的话也中听，几个姑娘点了点头，“行！” “那我们先回去！等有结果了再来！” “没问题。”孟云薇笑了笑，目送着这群姑娘离开。 解救出来的小六拍了拍胸口，低声，“多谢沐小娘子。” “不用，我来抓点药。” 小六道了一声好，帮着孟云薇将她所要的藏红花、三七、马钱子、苏木，还要桃仁用油纸包好。 一共一两银子，孟云薇感慨，收的药材便宜的很，卖的却贵死人。 但是，她爹现在需要这些药，别说一两，十两银子她也得想办法弄。 刚将药材放进怀里，就看见门外一阵的嘈杂，瞬间冲进来一对抱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的年轻夫妻，冲着屋内的人大喊，“大夫，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