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你顺着山路往大熊山南边走，那有个山洞，我带你去过，你还记得不？我在里面藏了粮食，够你们吃一阵。还有，这个你拿着！”嗲嗲说着，把土枪递给了我，又继续收拾着包裹。 我顿时一惊，说道:“什么？您不跟我们一起去？” “我也是寨子里的人，要跟寨子在一起。你们去吧，给大熊寨留个种……”嗲嗲头也不抬的说。“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个大人了，活出个男人样儿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先把土枪和背包藏在山上的灌木丛里然后到寨子准备接应花妹子。 我又看到了那个疯女人，她依旧坐在屋檐下看着我傻笑。我走过去蹲下来对她说道:“我见到石伢子了，你有什么话对他讲，我帮你带到。” “石伢子，石伢子……”女人喃喃的念叨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匹拇指大小的木雕小马，只有前半身，已被磨得油光锃亮。 我说道:“你让我把这个交给他？” 女人依旧念叨着:“石伢子，石伢子……”然后把半块木马递给了我。我猜，这应该是孩子爸爸给孩子的礼物，他当初也是爱孩子的，只是…… “山伢子……” 是花妹子叫我，我回头一看，花妹子已收拾妥当，也背了个小包袱。 我问:“你爹娘呢？” 花妹子说道:“我爹下地干活去了，我娘在缝衣服。我悄悄跑出来的。” 我说:“你这一走，你爹娘……” 花妹子天真的说:“没得关系，我们先出去躲几天，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再回来。” 我点点头:“那我们快走吧！” 我带着花妹子进了山，先找到土枪和包裹又来到昨天和毛人钟相遇的地点。 “石伢子，石伢子！”我对着密林轻声的呼唤，只是没得到回应。 “石伢子，石伢子！我加大了嗓门。” “山伢子，他真地会来了吗？”花妹子紧张的问。 我点了点头说道:“他很想他娘，应该常来这里。”这里离山寨虽远，但可以远远的看到寨子。 我又喊道:“石伢子，石伢子！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娘托我给你带了东西。”说着，我把那半块小木马高高举起，对着林子里晃了晃。 花妹子见半天也没有动静，就说:“看来他是不会来咯，其实他也蛮可怜，是不是，山伢子？” 我也有些沮丧，说道:“走吧……没准在深山里还能遇见他。” 这时，走一道黑影从我眼前掠过，速度之快让我还不及反应，但我知道，是毛人钟来了！ “毛人钟，真地是毛人钟！”花妹子惊呼道。 “他不叫毛人钟，他叫石伢子。”我纠正道。 此时的那半截木马已在石伢子手中，他呆呆的盯着那块木头…… 我:“石伢子，那是你娘托我给你的。日本鬼子就要来了，寨，寨子可能……你以后不要来了。” “山伢子，你快看！”花妹子一拉我，手指着远处。 “是日本鬼子！妈的！说来就来了！”我骂道。 那是一队日本鬼子，十几个人，应该是鬼子的一个分队。此时这群畜生正有说有笑的朝着寨子扑来，为首的正是昨天的那两个鬼子。只见他们一边走，还一边夸张的向同伴比划着什么，接着那群畜生便发出魔鬼一样的狂笑。任何人都能看出他们绝无好意。 石伢子也看见了，指着他们对我一阵叽哩哇啦。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道:“那是日本鬼子，杀人不眨眼，坏事做绝，他们，是奔寨子来的！” 石伢子听了之后哇哇暴叫，顿足捶胸，指着寨子的方向对我比划着什么。我知道，他想去救他娘。 花妹子也说道:“山伢子，我，我不能这么跑，我舍不得我爹娘……”说罢，也嘤嘤嘤的哭泣起来。 我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一副人间炼狱图，成群的男人被赶到空地上枪毙，砍头……女人们被扒光衣服轮流糟蹋，最后被刺刀开膛破肚……老人们被绑在木桩上成为练习刺刀的靶子……孩子们被赶进一个房子里，然后，畜生们点燃了房子…… 对，不行，不能我们自己跑了。得想个办法！鬼子眼看越来越近了，我看了看石伢子和花妹子，他们都目光坚定的看着我。 我对花妹子说:“你先回寨子里报信，不管他们信不信，都要想法让他们跑。快去！” 花妹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晓得了，那你们呢！” “我和石伢子引来鬼子，给你们争取点时间！”我看了看石伢子，他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对我点了点头。 花妹子还想说些什么，她虽然只有六七岁，但也预感到了我们的危险。我说:“你放心，大山里我和石伢子最熟了，一定会把鬼子耍的团团转！快去吧！” 打发走了花妹子，我对石伢子说:“一会儿等鬼子近了，我就开枪！然后我们就往大山里跑，把鬼子引进大山里，听懂了吗！”石伢子没说话，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我们来到半山腰，藏在灌木丛里，等在鬼子的必经之路。我紧紧握着手里的土枪，而石伢子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鬼子越来越近，就在我们脚下不远了……我仔细回忆着嗲嗲打枪的动作和嗲嗲告诉我的要领，接着我举起土枪，瞄准一个鬼子，扣动了扳机…… 只听得“呯”的一声，与此同时，石伢子用力的抛出了那块石头。 土枪和石头当然打不中训练有素的鬼子。鬼子立刻做出反应，马上卧倒，对着我们的方向开始射击。我一拉石伢子，对他说:“快跑！” 我们都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走山路如履平地，借着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