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弃扬了下眉:“我以为我已经住在这里了。” 李清楷薄唇微动,没有说出咄咄bī人的话。 他拿起桌上的烟,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 “三天后出殡。” 王弃看着他高大清瘦的背影,手指抵着下巴。 “嗯,我会准时出席。” 李清楷低头点燃了烟,未gān的发丝垂了下来。 “所有有身份的人都会出席。” 王弃缓缓推动着轮椅向李清楷靠近。 “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 透过落地窗上的yīn影,李清楷看着王弃那张苍白艳丽的脸。 “哦?哪里不一样。” “我不是李少的小情人吗。” 李清楷的腰被一双手圈住,他扯了下唇角,无声的笑了一下。 “我可没本事让二少当我的情人。” 腰上的手渐渐游移到他的腰侧,微凉的指尖从敞开的浴袍钻了进去。身后的声音喑哑惑人。 “现在李少不就是在养着我吗。” 李清楷眼眸一眯,在窗户的yīn影中,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体,还有那双灵活漂亮的手。 幽暗的眼眸逐渐加深,他抿了口烟,突然转身捏住王弃的下巴,一口堵了上去。 王弃几乎是瞬间就皱紧了眉,眼里带上了厌恶。 “呵……” 他低笑一声,辗转着勾住他的舌尖,将口腔里的烟草味尽数送进他的嘴里。 离开的时候,王弃的唇已经变得殷红水润,他伸出舌尖,舔断了相连的银丝,禁欲冷峻的面孔带上了勾人的性感。 王弃偏过头,皱了下眉。 李清楷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看着自己。 他用拇指擦过王弃火热的唇瓣,哑声问:“这么讨厌?” 王弃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舔过他的指腹。 “下次李少想抽烟的时候可以吻我。” 李清楷眸色一暗,再度弯腰吻了上去,压低的呢喃从唇间溢出。 “二少是什么戒烟的良药吗。” 王弃没有说话,而是近乎贪婪的进犯他的口腔。 两人极尽热情的缠在一起,胶着的双唇融化了彼此的气息。 此刻的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密,好像无法离开彼此。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两人都要窒息。 李清楷轻轻的擦过王弃的嘴角,火热的唇掠过他的颈侧,他的下巴抵着他的肩头,看着前方的目光有些茫然。 “王弃,我只剩我自己了。” 脖子被狠狠的咬住,刺痛伴着耳畔的呢喃带来一阵直击心灵的颤栗。 “李清楷,我也什么都没有。” 他抬起手,摁住王弃的头,两人靠在一起,头颈相jiāo。 一人仰着脖子,一人弯着腰。 透过落地窗上的yīn影,他们好像在彼此依偎拥抱。 …… 举办葬礼的那天下起了很大的雨。 李清楷穿着修身板正的黑色西装,宽大的黑伞跳跃着数不尽的透明水珠。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噼里啪啦」的雨声显得周围的环境异常压抑。 因为雨太大的原因,很多原本要出席的人都找了借口没有过来,来了的人也不过短暂的停留就已经离去。 短短的时间内,李家遭遇了巨大的变故,本家只剩下他一个人。 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恐怕很多人正在等着李式产业什么时候覆灭,他们好从中分一杯羹。 李清楷拿着伞独自站在雨下,低垂的伞面遮住了他半个身体,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站得很直,像一个木雕。 身后传来一阵动静,轻缓的嗓音在雨中有些慵懒。 “回去吧。” 他抬起伞,露出平静的脸。 “王弃,我有些难过。” 清冷的嗓音没有任何外露的情绪,他就像在阐述一个直白的事实。 哪怕这个事实听起来不具备一点情感。 王弃看着面前的墓碑,溅起的雨滴四散; 跳跃,让他想起了他母亲死的那天。 “有人曾经告诉我,死去的人只要还有人记得,那他就永远活着。” 李清楷抿着唇,将手中的黑伞放到了王弃的头顶。 他别过视线,淡淡的说:“回去吧。” “嗯。” 他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推着轮椅,在朦胧的雨雾中逐渐远去。 …… 李清楷很快就着手公司上的事,哪怕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他gān脆利落的手段也丝毫没有改变。 只是人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内敛。 如果说他以前是一把泛着冷光的剑,那么此时就是一把藏在暗处的矛。 “李少,这是最近整理出来的资料。” 新来的秘书是个长相平凡的青年,架着一副规整的银丝眼镜,平常不开口的时候极难让人注意到他。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在原来的秘书消失之后,他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李清楷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