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说我要死了,嘤

傍晚的操场上为何频频发生暴力事件?空旷的澡堂里为何突然传来犯人的哀嚎?深夜里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上为何拥挤着两个成年男子?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丧失,还是道德的沦丧?欢迎收看今天的《走近牛头山》。帝国518年,贺嘉吟因罪入狱,而在入狱后的第三天,他知道了原来...

作家 楼不危 分類 耽美 | 26萬字 | 90章
第(27)章
    翌日一早,贺嘉吟从宿舍刚一出来,目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远处路旁的银杏、黑松等植物枝叶上像是披着新织的围巾,雾凇沆砀,天地一白。

    有几只麻雀在花坛上来回跳跃着,企图在这层层积雪下找出一点吃食。

    犯人们今天不去工作间做工了,拿着铁锹扫帚来到外面,三四个牢房分成一组,狱警给每组划了一块地,把这块地收拾gān净了便可以提前回宿舍休息去。

    贺嘉吟上回扫雪还是在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班里的男女生比例极度不协调,每次扫完雪的时候他们几个男生总要被一人扣上一定红色的圣诞帽,一群人便在学院办公楼前边的空地上尬舞起来。

    其他学院的学生很快被他们吸引过来,贺嘉吟长得好看,算是他们学院的院草,女生们围成一圈手里举着围巾帽子什么的,高声叫着贺嘉吟的名字。

    "死人啦----死人啦----"

    贺嘉吟正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旁边突然有人尖叫了起来,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铁锹差点秃噜了出去。

    他拔腿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这里已经围了不少的犯人,贺嘉吟站在万永宝的身后,探着脑袋向里面看了一眼,那雪地下面是一具已经冻得僵硬了的尸体,

    尸体的胸口上插着一根树枝,鲜红色血液已经凝固成了紫色,死者的死状极为凄惨,双耳被割去,眼珠凸起,双手被绑在身后,表情扭曲,十分可怖。

    贺嘉吟看了一眼便觉得遍体生寒,他倒退了两步,掌心里瞬间湿了一片,这是他第一次在牛头山监狱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

    周围的犯人们似乎已经见惯了生死,正对着这具尸体纷纷议论着,猜测着凶手是谁,贺嘉吟抬手擦了擦自己额角的冷汗,握着铁锹的手

    "好看吗?"

    "啊?"贺嘉吟哆嗦了一下回过头。

    赵奚不知什么时候从阅览室里走了出来,他站在贺嘉吟的身后,看了一眼人群中央的那具尸体,对贺嘉吟说:"知道里面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贺嘉吟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赵奚退出了人群,贺嘉吟跟在了赵奚的身后,他没想到赵奚也会讲这种冷笑话。

    赵奚接着说:"你那拳打得要是还像从前那么软绵绵的,下回躺在这儿的……"

    贺嘉吟转头愣愣地看着赵奚,他动了动唇,什么话说不出来。

    赵奚说的对,他根本就没有彻底逃过剧情,即使活过了两个月,他还要在这所监狱里待上二十年呢,赵奚的确救了他几次,却不可能在每一次都救下他。

    万永宝明年就要离开牛头山监狱,赵奚说不好什么时候也会离开1062,没有人能够永远地陪在他身边,他必须更努力地奋斗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见贺嘉吟不说话了,赵奚笑了一声,问:"怎么?被吓到了?"

    "有点。"贺嘉吟小声说。

    赵奚的视线又飘到了贺嘉吟的下半身:"说谎。"

    第23章

    贺嘉吟啊了一声,顺着赵奚的视线也往自己的下半身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再抬头看向赵奚的时候,赵奚已经收回了目光。

    贺嘉吟两手抱着铁锹跟着赵奚走到他们组的清扫地点停了下来,他拿着铁锹对着积雪下的坚冰敲了两下,铛铛几声后,冰面上出现了裂纹,贺嘉吟弯下腰把将并冰雪一起铲到旁边的雪堆上。

    赵奚就站在一旁,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树枝上带着断断续续的积雪,他把树枝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不远处的雪堆旁边,弯下腰将褐色的树枝插在了上面。

    然后拍了拍手离开了这里,他什么活也不gān,犯人们虽然不满但都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打不过赵奚,也gān不过狱警,只能把气憋在肚子里。

    狱警们很快就过来了,他们将围在这里的犯人们通通给打发走,存好证据后就将尸体抬走了。

    万永宝见没了热闹可看,溜溜达达地拖着把铁锹回来了,他凑到贺嘉吟身边,问他:"老贺,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贺嘉吟一边铲雪一边摇着头说:"不认识啊。"

    万永宝照着贺嘉吟的脑袋拍了一下,骂他:"诶你这个脑子啊,属鱼的吧?"

    "啊?"贺嘉吟扭头看着向万永宝,脑中不由地闪过刚才死者的画面,凸起的褐色眼珠让贺嘉吟不禁又打了一个哆嗦。

    万永宝拄着铁锹提醒他说:"上回把你追到操场西头的几个犯人里面不是有一个穿的外套前面有只唐老鸭的吗?死的就是他。"

    上回追击事件是发生在晚上的,当时他和万永宝差点被人给堵在了死角里围殴一顿,贺嘉吟实在想不起来追着自己的几个人都是穿着什么样的衣服的,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用一种原来如此的语气感叹说:"是他啊……"

    "我也是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的,死得也太惨了点,应该是被人插了心脏毙命的,血淋淋的,耳朵也都没了……"万永宝细致地向贺嘉吟描绘着那人的死状,最后发出对渴求真理的疑问,"也不知道是谁下得手。"

    这大冷的天,贺嘉吟的脖子后面硬是冒出了一层冷汗出来,他求饶道:"老万老万,你可别说了。"

    "咋了?害怕了?怕晚上过来找你?"万永宝yin森森地笑了一声,手臂搭在贺嘉吟的肩膀上,"咱监狱这地方yin气重啊,你踩得这个地方说不好几十年就是个坟圈子,对了,你来监狱那天我给你将得鬼故事还没讲完呢,今天晚上我给你讲了。"

    贺嘉吟赶紧往旁边蹦了一步,边蹦边对万永宝道:"万哥万祖宗,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万永宝指着贺嘉吟笑道:"你等着啊老贺,我今天晚上回去不给你好好讲几个故事我就把万字倒过来写!"

    "老万,都是兄弟啊,不至于这么绝吧?"贺嘉吟一想到他在听了鬼故事后很可能一个晚上下面都是立着的,瞬间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万永宝呵呵笑了一声,对着贺嘉吟挑了挑眉毛。

    北风呼啸,树上的细雪洋洋洒洒地落了满地,紧接着又一次被狂风卷起,这些细小的颗粒如白色làng花一般的在灰色的地面上翻涌着。

    日光透过暗色的天空变得浑浊混沌,灰色建筑物上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犯人们还在讨论着刚才那位狱友的死因,猜测着凶手会是谁,贺嘉吟正拽着万永宝的袖子,请他大发慈悲饶了自己。

    一旁的狱友看不惯他们俩这么闹腾,出声叫道:"赶紧gān活,早点收拾完早点回去。"

    "诶,好好好。"贺嘉吟松了手,拿着铁锹又忙活了起来。

    万永宝拿着大笤帚将地面上刚落的细雪扫成一堆,再让贺嘉吟给铲到另一边的雪堆上,他们的动作还算快,十二点刚过了一些,这些雪便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犯人们已经走了一波了,贺嘉吟他们jiāo了工具也打算去食堂吃饭去了,正走在阅览室的后面,万永宝突然抬手指着大讲堂的侧面,对贺嘉吟道:"你看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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