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孩儿

注意黑孩儿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39,黑孩儿主要描写了浙江缙云县东门外七八里有一农村,地名赵家塘,村中只有赵、徐两姓。赵家乃宋宗室赵炳之后,上辈都是朝中官宦,因是世家大族,子孙良莠不齐。徐家也是耕读世家。两家本有姻亲,望衡对字,昔年交往甚是亲密。自...

分章完结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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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礽看完,才知黑孩儿由秘径上山,刚到不久,二女尚在途中,宾馆三蒙面少年男女并非熟人。大功将成,自是欣喜,正要回棚等候,忽听山石后有人低语,说:“许七姑这个淫妇真个机警,本来非死不可,仗着一套花言巧语,竟把那姓秦的女子说动,反倒合成一起,你说妇人的心有多歹毒?”另一人道:“你哪知道底细?那还不是小贼见她受伤貌丑、情爱不专惹出来的?恶贯满盈,遭报无疑。我只可怜先上台和小贼交手的一个,偏想不出两全之法。师父令我暗中相助,这类事我又弄不来,正烦心呢。”前一人答道:“这个你不必愁,我已想好方法。可笑这位朋友几千里远来,眼巴巴代人报仇出气,先用月牙金钱刀破了小贼气功,眼看功成一半,还呆在这里作什?”元礽越听越觉是说自己,刚轻轻掩过探头一看,两条人影一闪,已往后寨小路竹林中,如飞驰去。

    这时天还未明,又正起雾,后半夜的中秋已不似先前那等光明如昼。虽因主人寿日,全山点满红灯,但因雾气大重,山风又大,吹得那些红灯宛如千万点鬼火,似明不灭,在暗影中摇曳闪动,离身丈许以外便看不清眼前景物。元礽本借解手出来,就着残灯看那字条,寨中途径不熟,所去恰是最隐僻的所在。虽有几个喽啰,一则夜深风寒,准知当地不会有人走动;二则棚内打得正在热闹,以为山主父子本领高强,又约有许多能手,老贼佟越又曾发令,说:“当夜外来敌人无一弱者,暗中已有准备,所有执役人等,对于外客行动无须过问。”反正无事,俱由棚隙往里偷看。元礽出来,本来二贼党暗中尾随,因被一高人假装酒醉拦阻去路,引向一旁。事有凑巧,元礽走这一面全是本山敌党,、前二贼又被高人引走,以致无人发现,竟被容容易易混了出来。老贼心中有事,无暇顾及,等到发现仇敌不见,心中生疑,再命手下查探,已自无踪。

    元礽因听石后两人所说有因,心想:“小贼已往后寨,就心上人未到,先往一探虚实,少时下手也较容易。”便乘暗雾无人,朝那两人追去。后寨房舍甚多,楼台林立,前面正在比武,多半出观,仅有一些防守灯火和执役的下人,也都躲在屋内恣意饮酒说笑,过信主人威力,一毫不以为意。元礽不知小贼和许七姑的居处,急切间无从查探,惟恐错过,正在进退两难,忽见左角有一高楼,黑影里似听有人说了句:“这楼就是。”正是先前所听二人口音,忙即赶去。到后一看,那楼在大片花树林中,地势较偏,楼前有亩许大一片广场,四外点着好些风灯,雾气越重,光影甚是昏茫,楼外栏杆上坐着两个侍女,正在交头接耳四外张望。

    元礽由楼侧大树后掩出,并未被其发现,便借楼前梧桐隐身,侧耳静听。相隔七八尺虽听不真,但已听出那是女主人所居之处,侍女奉命守望,仿佛楼上有事,怕被人来撞见。先拿不定是否许七姑所居,也不知二女是否人在楼上,后听侍女口气,似说:“女主人胆太大,已然失宠多年,如何还敢隐藏少年男子?山主知道,谁都休想活命。”一个想往告发,一个说:“主人待人宽厚,理应为她出力,本事又大,万一弄巧成拙,被她知道更活不成,还是耐心些好。”元礽闻言心动,惟恐侍女真往告发,冷不防飞身直上。侍女见有人来,刚“嗳”得一声,已被点倒。

    元礽匆匆走进,见那楼房上下两层,共只四大间,布置甚是华丽,下层空无一人。刚顺楼梯走上,便听楼内女人说话,内中一个,正是心上人秦瑛的口音,不禁狂喜。方要走进,猛想起黑孩儿原令暗中相助,未杀贼以前,不到危急不可出面,忙又止步。见楼上灯光如昼,无处隐藏,只外间有排大柜,左角空处放一花架,有一人高,后面可以藏人,便悄悄掩了进去,朝里屋侧耳静听。

    果是秦瑛、黑女和许七姑三人在里密谈,意似七姑因恨小贼薄幸无情,一味淫凶,向二女再三分说:“我当初本报夫仇而去,无奈武功不济被迫失身。中间也曾丧心病狂忘仇事敌,后见小贼昧良,悔已无及,身落虎口插翅难飞,只得隐忍至今,日常以泪洗面。今晚小贼提前比武,先以为他约有不少能手,胜多败少,哪知刚一上场便被一姓徐少年将他打伤,却又不下杀手。自己闻报赶往探看,好心向其慰问,不料被他宠妾恶骂一顿。小贼偏心,反说自己不应前去,忍辱回来。路上听说,才知今夜来了几个前辈异人,料知凶多吉少。正在伤心愁急,二位小姐也自寻来。自知罪重该死,还望念我一时无知,怕死降仇情非得已,并看在昔年服侍小姐那点微劳上面,宽其既往。情愿助小姐报此杀父之仇。只等说好下手方法,容我事完出家,了此残生,我便将仇人引来,手到成功。万一贼党众多,也愿以死相拼,助二位小姐出险。”二女答说:“贼党虽多无害。我们已有准备,出路也早想好,本来去往前面当众报仇,无心至此,难得小贼受伤,就此下手可少好些手脚。我已饶你,快将小贼引来,便没你事。”

    七姑答说:“小贼前练金钱镖已甚厉害,前数年又从一恶道练了三套飞刀,对敌时必须留意。小贼所宠淫妇陶采珍恨我如仇,稍微引逗,立即寻来与我争吵,小贼怕她吃亏定必来助。今夜前面来了许多强敌,小贼回房,一半医伤,一半想发毒药金钱镖。此镖多年未用,尚须上药,有些耽延,此时命人往引正好。”说罢便朝楼外唤了两声未听侍女答应,惊道:“我这里原用四人,两个已被支走。这两个是我心腹,本令守望观风,忽然不见,多半胆小,不知小姐男装,疑有隐情,前往告发,我们还须早作准备。”黑女笑道:“我们只要他来,谁还怕事不成?”七姑方说:“小贼人多,还是谨慎些好。”又道:“我还忘了,小贼金钱镖原藏这里,便不去引他,他必来无疑。二位小姐快将长衣脱掉,准备起来,我想不久就到,无须往寻了。”正说之间,忽听楼下步履之声,有人惊讶高呼:“夫人可在楼上?有奸细了!”七姑忙即赶出,二女随在后面。

    元礽见秦瑛身着男装,长衣已脱,背插双剑,腰系镖囊,穿着一身对襟密扣短衣,上下纯白,越显得英姿飒爽,人同玉艳,许久不见,骤睹容光不禁又惊又爱,喜极忘形,差一点没有喊出声来。

    七姑见二女跟出,忽然摇手,令其退回房去。二女刚一缩退,便听楼梯乱响,上来三人。当头一人正是小贼佟元亮,后面随着一个妖艳女子和一同党男贼。七姑迎头冷笑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样大惊小怪作什?这是我的地方,要来自来,带什零碎?有话下边说去,否则只你一人在此,别人请出。”话未说完,随来女子骂得一声:“贱婆娘!是你的地方么?”上前就是一掌。那女子正是小贼爱妾陶采珍,最是淫悍凶泼,本领不高,仗有小贼袒护,以为七姑不敢伤她。哪知七姑已然横心,想起小贼薄幸,当夜又受奇辱,立意拼命,随了二女同逃。见她动手打骂,不由怒从心起,立施家传武功还手一架,就势当胸一掌。陶采珍没想到情敌会下毒手,想躲无及,已被打倒。

    小贼也出意外,见状大怒,口骂:“狗泼妇,敢当我面打人!”纵身上前也是一掌。七姑往侧一纵避开,回骂道:“你这丧尽天良的狗贼!我当初本来寻你报我夫仇,被你强迫失身。后来你听人说我家小姐练成武功,恐留后患,命人往访。我因前夫只此一点骨血,恐遭毒手,讨令前往,意欲两全,谁知被人毁去容貌,由此色衰爱弛。近三年娶了淫妇为妾,越发对我薄情,时受恶气。今日前面已来了不少强敌,料你恶贯已满,不久受报。今夜豁出一命,再想我低头,直是做梦!”话未说完,佟元亮一掌打空,耳听爱妾卧地不起,连声哭喊打滚,知道伤重,大为心疼,不顾打人,忙往抱起,正说:“心肝不要哭闹,我必代你出气。”又听爱妾哭喊,右膀已断,性命难保,越发怒火攻心,将爱妾抱向一旁,恶狠狠纵将过来,大骂:“泼妇,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佟元亮本定上好伤药,取了毒刀,再往前面寻仇,临时想起刀在七姑房内,欲往取用。到时,发现两侍女被人点穴倒卧地上,知有外敌来此,先还当七姑也中了人的暗算,忙即赶上。陶采珍素来恃宠骄狂,先前又和七姑口角,一听佟元亮要往取刀,疑向七姑赔话,强随了来,哪知种下杀身之祸。佟元亮连唤两声,未听回应,万没想到七姑忽然变心,见面没谈几句话,七姑便将他爱妾打伤。小贼素性淫凶,哪还再念昔日情分?骂完,二次动手就打。

    七姑自从失宠,久怀怨望,只气在心里,无计可施。因是从小随父奔走江湖,又落贼中多年,见闻既多,人更机警,一见当夜形势便知不妙,再见秦瑛的面,想起前夫恩情,激动天良。秦瑛来时本要杀她,及见七姑愧悔,再四申叙苦衷,想起幼时老母多病,蒙她服侍携带。当老父受伤回来,彼时年幼无知欲与贼党拼命,不是七姑强阻早无生理,于是心软下来,专寻小贼一人报仇。只对七姑所说的话还未深信,正和黑女以目示意,打算姑宽一步相机行事,如见是诈,杀她不迟。黑女天性疾恶,还自不快,小贼佟元亮忽然寻来。这才看出真情。依了黑女,七姑既请暂避,不如听这三个狗男女火并,等有伤亡再行出去。秦瑛为人厚道,已被七姑说动,想起她一个孤身少妇去向虎狼寻仇,被迫失身情有可原。准知不是小贼对手,方要出去,就这略一延缓之际,小贼已下毒手。

    七姑也是受辱多年,怀恨已深,又见小贼偏袒爱妾,如此狠恶,怒极心昏妄想拼命,明有两个后援,不但没有出声招呼或是逃往里房,反想借此表明心迹,往上迎去。本来非敌,小贼下手又辣,才一照面,便吃小贼分心一掌打中前胸,当时眼前一黑,内腑受伤,倒退出好几步,几乎跌倒,陶采珍见状大喜,狂呼:“山主快杀泼妇,与我报仇!”小贼刚回手拔刀,恶狠狠待下毒手,猛听一声娇叱,又是“暖呀”一声,迎面三数点寒星已先飞到。内中两点寒星先由身侧飞过,陶采珍首被打中,当时毕命。

    同来贼党原是寨中好手,奉了老贼之命来阻小贼,说:“今夜之事凶多吉少,最好就着受伤下台,不必再到前面。”小贼强横已惯,始终信任所约恶道、凶僧,又因当众丢人,如不扳回场面,半世威名从此断送。以为老贼早想收手隐退,故意如此说法,只图晚年温饱,却不想以后如何见人。当晚来敌虽强,自己这面也多能手,好便罢,不好也可集众一拼,就败人手,也须有个交代,如何这等脓包?越想越气,竟不听劝。贼党又是一个喜事好胜的,也未深劝,便同了来。因见小贼闹家务,先未开口,及见下手杀人,忙纵上前待要劝阻,不料里房门帘启处,迎面飞来一粒钢丸,想躲无及,正中左肩,连肩骨都被打裂。同时面前疾风飒然,一条黑影带着一道寒光已迎面飞来,情急暴怒之下,见来人是个手持长剑的黑衣女子,恰巧先想拦阻小贼杀人,刀在手内,一面喝骂,一面上前迎敌,双方便打在一起。

    原来是室中二女本要出斗,一见小贼如此凶残,连黑女也被激怒,同了秦瑛双双纵出。因知小贼从恶道练就劲功,只管好色如命,身上依旧刀枪不入,又以初来,不知元礽是否成功,见还有一贼党,立时先发制人,扬手先是两粒钢九,分朝贼妇、贼党打去,想先除去党羽,秦瑛如其不能手刃亲仇,再行相助。事有凑巧,七姑中了一掌知受内伤,心中悲愤已极,不等小贼刀到,一面后退,一面把先前暗藏衣襟下的弩箭冷不防朝小贼射去。小贼用刀一隔,刚刚挡开,耳听惨号,侧顾爱妾已死,百忙中又瞥见纵来一个身穿素服的短衣男装少女,貌更绝美,急怒之下忽生妄念。口刚喝得“美人”二字,底下便宜话还没有出口,秦瑛长剑已迎面刺来,忙将准备和元礽寻仇的一口宝刀取在手中,往上一架,忽又听七姑悲声哭喊:“这恶贼先前为人所伤见血,也许劲功真气已破。他那要穴在左右肩窝。小姐只须留意他这口刀,我到房中去去就来。贼党人多,这里是我居室,虽然素无人来,到底下手越快越好。”

    佟元亮听出七姑变心,并与敌人勾结内叛,越发激怒,偏被秦瑛绊住,所用也是一口好宝剑,连经两次对击,互无伤损,剑术又极高强,七姑说完已走,空自切齿,无可奈何。当地隐僻,离前面远,上时匆忙,忘将二侍女先行救转,连人都无法喊。正在厉声咒骂,同来贼党不知何故,“嗳”了半声忽然倒地,吃黑女一剑杀死,看出二女本领甚高,心正着忙,猛听连声断喝,立有三人穿窗飞入,正是有力同党,不由心胆一壮,刚喝:“快将这两贱人擒住!但要活的。”话未说完,黑女已先迎杀上前,同时窗外一声清叱,一片玄云突然斜飞过来,势急如电。内中一贼连手都未交,先自劈为两半。

    秦瑛见那来的人是一个身材清秀、黑衣蒙面的少女,边打边问:“姊姊贵姓芳名?”少女方答:“妹子嵩山薛紫烟,来与东方姊姊报仇。”说时,里屋中又奔出一人,正是七姑。小贼因毒刀不在手内,又听后来少女是嵩山二女侠之一,心料关中九友也许同来,再见贼党劈死一个,又惊又急,想起身旁还有两把飞刀,乃爱妾无意中插上,如何不用?心念才动,七姑正好奔出。自然眼红,更不寻思,扬手一刀刚发出去,瞥见灯光下迎面飞来一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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