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对我这样?” 我眉目不开,我思考着人生,这就是我的理由。 我说:“其实我一直担心,在水里的鱼会不会因为呼吸不到空气而淹死,或者睡觉的时候,睡着睡着就真的不在了。” “你担心这个?” 这是真的,我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我走在路上只要看见很多的车辆我就难受,我在担心:石油是几亿年前巨型蕨类植物经过掩埋,酝酿而成的,它就像酒,变得时间越久越贵。 可是直到哪一天,这些蕨类的尸体终于有限,我们人类是不是败家子,是不是真的会把自己bī上绝路? “我想学生物,一些基因学科,我希望我能复原曾经的那些巨型蕨类,让它们生长,再去掩埋,给子孙后代一次机会,一次幻想的机会。” 祝滢咽了下喉咙,她没有听懂。 “我还有。” “你还有?” “我听说曾经的非洲草原是热带雨林,人的祖先也是那里的家,不过因为一座山脉,于是阻碍了云,我想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开出一条隧道,实现复原一部分非洲的热带雨林,看看那里会不会重新显现有些虫类、蟾蜍类、鱼类的卵的再次生长,这都是有可能的。” 祝滢说:“你这其实……叫做杞人忧鱼。” 我知道她不懂我,所以我埋下整本书,踏着下晚自习的铃声走了。 你最好不要懂我,这是我的希望的,有些人希望别人懂他,有些人则不希望,不希望的都是坏人。 “叮咚”,响起了魔盒的声音。 “你喜欢她?” “我不喜欢。” 魔盒开始有了人的表情,眉目蹙起。 “我想考上好的大学,离尘世更远一点,仅此一个愿望而已。” 而当你真的考上了大学,是不是离尘世真的更远了,还是随着世间变近了,而其实是可以用于做梦的世间就更长了,我需要做梦,去满足我的安全感。 “那就藏好我给你的眼镜。” “叮咚”,我关上了那个抽屉。 这副眼镜是我自己配的,它丢过,就在刚配好的时候。 月假结束,我抱着一团书在门口等着开门,然而当门被打开,我把书放在第一个桌子上,歇了歇手,然而我的眼镜盒连带眼镜就不翼而飞了,我回去找了,顺着那条道寻到了宿舍,焦躁不安,我不可能再配第二副,我已经没有钱了。 我坐在座位上,没有看书,什么都没有看,因为我找不到,找不到眼镜在哪里? 同桌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就是我的眼镜,我戴上眼镜,看见的是清晰的祝滢:“是我拿走的,我看了一下。” 那一刻我想哭,哪里有钱让你们乱看。 “你父母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不要拿别人东西。”我终于说。 她说:“我父母没有忘,是我忘了,不赖我父母。” 祝滢没有父亲,这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同样很久以后我也才知道,是别人拿走了眼镜盒故意耍我,而祝滢帮我抢回来了,给我。 那时候的我想,我是不是可以爱她了我在想,爱情这种玄妙的东西开始萦绕我的幻想,当时对我们而言,爱情还不是很沉重的东西,可是单单对于我,错的,我想为祝滢考个好学校,这样她就能明明白白期期盼盼地等着我。 六个女生便是洒脱得没有办法,寒冷的冬季,冻得脑仁都缩成了一个核桃,我们却在踽踽独行的风中。 月假在释放一个月的压力,没有几个真正把学习当作信仰的,所以会使每个人都压抑,祝滢她们一个宿舍的女生全都跑到了外面,在步行街买些零用的东西,再者就是看看那些街角的衣服。校服的女生最美,女生永远不知道。 在男生每个梦的开始,都是一个穿校服的女生,在步入社会的那一刻,那是毫无瑕疵的巧笑嫣然。 那个月假我们一个宿舍都没有出去,因为我们被罚了作业,我作业从来都只完成四分之三,那四分之一的作业就是不会受到惩罚的,可是这次却出乎意料,老师变了,那么爱笑的老师也失恋了,所以这次罚的很重。 我们忙到半夜,都快关灯了,楚翰斌却接到了电话,他说:“逄艺来电话了,她说她们宿舍一共六个逛在大街上要去网吧包夜,可是到了点,跑断了腿才发现,所有网吧都满了。”他笑了,只有鬼才那样笑。 凌世文说:“真野,这还算是女生吗?” 牛达只说了一个字:“算。” “这不是问题所在,问题是她们想要回来大门却锁了。” “真好。”史何欢没有忍住笑了。 楚翰斌说:“但是你想想几个女生在黑天走在大街上多危险,就算有住处也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