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来了,结果因为水土不服,和周围的蛇无法打交道。 连口吃的都找不到,丢死蛇了。 除了死皮赖脸赖着江暮阳之外,黑蛇也不认识其他人。 虽然江暮阳曾经一剑把它砍成了两截,但黑蛇刚刚咬了江暮阳一口,算是扯平了。 还有就是,江暮阳身上有一种让黑蛇觉得很熟悉的气味,跟在他身边,能让它觉得非常心安。 忍不住又摇摆着尾巴,跟江暮阳撒娇。 江暮阳也没说什么,深呼口气,强忍住身上的燥热,咬破手指,在黑蛇的额间一点,以血为媒,算是正式结契了。 等结契之后,他就随手把黑蛇丢下床榻,单手扯下腰带缓缓抚了上去。 夜深人静,屋里光线颇暗,烛火摇曳,落在江暮阳的脸上,显得他的面容越发清秀,热汗顺着眉骨滚落下来。 该死的! 该说不说这黑蛇的毒性还真挺强的,江暮阳呼呼喘着粗气,嗓子里像是装了个破风箱,乌拉乌拉地窜气。 他一只手横在身前,一只手撑在背后,身体微微后仰,双腿微分地跪坐在床榻上。 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江暮阳只想赶紧结束,赶紧睡觉。 黑蛇好似知道自己闯祸了,也不敢再撒娇,卷着尾巴游到角落里,乖乖地盘起身子。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桌面上放的苹果,不停地吐着信子流口水。 江暮阳懒得管它,一心一意只想让自己赶紧交代出来。 哪知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江暮阳浑身一紧,整个人都精神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平缓:“是谁?” “江师弟,是我,裴清,这么晚了,本不应该来打扰你,只不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同你说清楚。” 来人居然是裴清! 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啊。 江暮阳不想跟裴清双修,便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江师弟,只怕不行。” 江暮阳不耐烦道:“有什么不行?你急着投胎,还是急着给我生孩子?明天的天就塌了?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时辰过来打扰别人休息,非常不礼貌么?” “对不起,江师弟,可我有非见你不可的理由。” 江暮阳:“……” 这就不怪他了吧? 他本来都打算放过裴清了,没想把裴清当个炉鼎拉进来玩玩。 这不是他自己找上门来了么? 江暮阳冷笑:“你确定要进来?不后悔?” “确定。”裴清的语气非常肯定。 如此,江暮阳道:“那你进来吧。” 房门很快就应声从外推开了,裴清挟着满身月华,从外踏了进来。 一脚才踏进来,裴清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忽而快走几步,一剑指向了盘成一小团的黑蛇。 “这蛇怎么在你这?为何还没死?” 裴清对着条淫|蛇,简直深恶痛绝。 就因为这条蛇害得他破了道,还伤害了无辜的江暮阳。 裴清此刻一见,更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竟一剑斩下了黑蛇的脑袋。 可很神奇的是,这蛇的脑袋都被斩了,还能挣扎着,拖动蛇尾,重新拼接起来,恢复如初,甚至都没有流血。 黑蛇抬起头来,警惕地望着裴清,竖瞳中隐隐翻滚着刺骨阴寒,还不停地发出嘶嘶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清沉声道,“此蛇为何出现在江师弟这里?难不成,和这个有关?” 他取出了一根森白森白的骨头,正是此前在石洞中,被江暮阳一剑劈开的腿骨。 江暮阳定睛一看,当即就乐了,敢情这蛇还有这根烂骨头是黏上他俩了。他问裴清:“这就是你今晚非见我不可的理由?” 裴清点了点头,满脸凝重地道:“是,江师弟不仅是这根骨头,还有……”他突然发现了江暮阳的脸异常的红热,而且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当即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一般,愕然问他,“江师弟,你也被蛇咬了?” “是啊,怎么了?”江暮阳表现得很淡定坦然。 “那你……想怎么办?” 江暮阳笑了:“当然是解毒啊,我年纪那么轻,我还不想死。” 这下裴清的脸也红了,他特别容易脸红,每次脸红都好像晚霞一般,腾的一下,一直蔓延到了脖领,连精致的喉结都微微滚动起来。 面色显得有些紧张不安,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下的场面。 上回他和江暮阳双修是误打误撞,阴差阳错,而且他的意识不清醒,全程都是江暮阳手把手教他的。 这次裴清很清醒,他不知道该不该还江暮阳这个人情,若是去帮江暮阳,岂不是要……他不想,他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