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冠星不知道Diana此刻的心里,有没有埋怨自己。 “要过去安慰安慰她?”应珙铭指着Diana问他。 应冠星收回目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就走吧。”应珙铭帮他拧动钥匙,启动了车子。 黑色的车身完美的融入进了黑夜之中,霓虹的灯光像一尾流星从车顶的流线滑过,很快消失在街角。 “喝杯什么?”应珙铭熟练的和酒吧打招呼,向他要了一杯白兰地。 应冠星靠坐在吧台上,目光无神的看着酒保背后的酒柜,玻璃瓶上点缀着酒吧昏暗暧昧的灯光,像暗夜里的一双双发光幽瞳,紧紧的摄住迷失者。 “再来杯一样的。”应珙铭对酒保打了个响指,把自己那杯酒推到了应冠星面前。 应冠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被香烟熏炙过的喉咙,让他的状态有所清醒:“要说什么赶紧说。” “想说的有很多,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应珙铭笑了一声,像是在故意卖关子:“就从你最感兴趣的事情说起吧。” “你知道应训庭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不要问废话。”应冠星冷冷道,用力把就被搁放在吧台上,酒水撒了一桌。 应珙铭顿了顿,挂在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他是不是跟你说,对你好是因为你妈妈曾经帮助过他,对他非常照顾,所以才投桃报李对你好?” 是这样没错,应冠星也去A国向自己母亲确认过。 他母亲说,当初她刚嫁到应家的时候,发现应训庭情绪不太好,她一直耐心的开导劝诫,还对他的学业提出过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应训庭因此很感激她。 “不然呢?”应冠星想起他母亲说起应训庭的时候,眼中有着无比怀念的温柔,哪怕是对他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那是他为了报复我!”应珙铭低骂了一声什么,然后灌了整整一杯的酒,示意酒保满上:“你可能不知道,我当初和你妈结婚的时候,你舅舅是不同意的,他看不起我。所以我就想做出一番事业出来,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能把你爷爷jiāo给我的分公司做出成绩。” “但是呢,我那个好弟弟,不管我做什么都暗中作梗,我好不容易当上了分公司的总经理,还不到三个月,就被他出yīn招给搞得血本无归,还遭到了集团股东的抵制!” “你根本不知道,你妈当时又怀着孕,我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和jīng力去安心她,爱护她,才让应训庭有机可趁,离间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不知道他跟你妈说了什么,你妈连你都不要,非要跟我离婚。” “你真是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如果不是他,我的公司就不会破产;如果不是他,你妈妈就不会跟我离婚;如果不是他,应氏早就是我的了,还轮不到他装模作样把应氏施舍给你!” 应冠星不屑的嗤笑:“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9岁的时候曾经去过A国。” “什、什么?!”应珙铭说了一达通后,嘴gān得烧火,接连灌了两大口酒,听到应冠星这句话,一口喷了出来,喷了酒保一身。 酒保对他怒目而视。 “抱歉,sorry!”应珙铭连忙给酒保道歉,然后从皮夹中抽出几张红色大钞给了酒保。 酒保接过钞票后脸色稍缓,抽出几张纸巾给应珙铭擦脸和被酒水打湿的袖子。 应珙铭一边清理着自己,一边开玩笑似的跟应冠星打趣:“真是的,你那么小怎么跑到A国去了,胆子也是够大的,你怎么不来找我呢?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这么勇敢。” “谁带你去的?肯定是应训庭,他当时就在A国留学,肯定是他蛊惑了你,他这种人……” “不是他,是我自己找爷爷说要报夏令营,原目的地是F国,我给了机构的负责人一点钱,告诉他我想去A国,他给我改的。” “……”应珙铭擦衣服的手顿住,脸色少有的尴尬。 “然后我找到了我妈。”应冠星说完这句话后,看着脸皮微微抽搐的应珙铭,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极力掩饰自己的样子很滑稽?” 应珙铭似乎被应冠星这句话给提醒了,他丢开纸巾,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挺直腰背,又恢复了之前的风度翩翩:“你妈怨我是肯定的,我确实很对不起她,但不是我不爱她,当时公司那个情况我也是无可奈何。你知道你妈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吗?就是应训庭鼓动你妈离婚的!” “呵。”应冠星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只觉得恶心。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妈妈,但是妈妈很忙,打过去的电话十次有九次都不接,后来渐渐的形成一种默契,一年之中能跟对方说上话的机会只有三次:chūn节、圣诞和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