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燃盯了他半秒,问:“你想说什么?” 向阳熟门熟路地坐到办公桌对面,把椅子往前挪一点,上身就凑的更近了,他说:“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因为他撞了你的车,你就把这个当做命中注定的缘分——绝不可能。” “那你还问?” “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还有其他问题?” “好吧,不说就不说。” 向阳也没有指望真能撬开Boss的嘴,他摆正了一下坐姿,拿出正式谈话的姿态来:“我想和你谈谈海州的规划路线。” “海州?” “怎么?” “你继续。” “你想让他往哪个方向发展?” “看他自己的意愿,你需要提供他最好的助力。” 郑燃这么说,向阳哪还有不明白的?这是表明他可以动用一切资源了。 “明白,不过还是一步一步来比较妥当。” “这方面你有经验,看着办。”郑燃淡淡说。 “放心吧,要捧红海州、你那位一点不难。” 第二次叫出夏海州的名字,这次向阳可没忽略郑燃眼中那抹不快。 人都还没追到呢,就醋劲那么大? 向阳暗暗咋舌,但很识相地改了称呼。 他说这句话不是信口开河,一方面他对恒星的资源和他个人的能力有信心,一方面是源于夏海州自身的条件。 本来还怕郑燃给自己出难题,但在亲眼见到夏海州本人以后,他就放下了担忧,变得兴致盎然。 区别于时下360度无死角的小鲜肉,夏海州的五官立体,硬伤却不小,比如眼睛过于大了,鼻梁高却稍有点驼峰,会叫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受到一种冲击,甚至可能会觉得他长的奇怪,而一米九的个头和宽阔的肩膀又令他自带一股咄咄bī人的气场。 大约是向阳看腻了那些从妆发、长相到气质都雷同的爱豆,乍一见到这样独特类型的人,反而感觉到惊艳。 随后一场谈话下来就更让他觉得有意思了。他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外形的优势,包括忽然被天降大饼砸中,他也表现的非常冷静,丝毫没有晕头转向。 ——一个清醒而谦逊的年轻人,也是个可造之材。 这是向阳作为一个资深经纪人的职业判断,同时他也发现夏海州不擅长社jiāo、有些怕生的性格。 唯有这一点对艺人来说不太好,会让他不能适应某些类别的工作,不过这也不是个事。 夏海州作为一个新签约的艺人,向阳对他还是很满意的,只是由于自家老板那点心思,他很需要知道这个度在哪,如何捧他,捧到多少才算够? “不要安排太多工作给他。”郑燃说。 “嗯?” “不能太累。” “……哦。” “一天工作尽量不要超过8小时。” “Ok,fine。”呵,你怎么不对你手底下员工也这么贴心呢? “你还有什么事?” “没了,没了,你忙你的。” 向阳到了门口又回过头,“他在医院,你不去看看吗?” 郑燃已然重新低头工作,并不理睬。 啧,闷骚! 向阳撇了撇嘴,走了。 夏海州在医院待了两周,就实在待不住了,去询问医生,得到的结论是至少两个月后才能拆石膏,不由的感到一点崩溃。 “可是我觉得自己好了,完全不痛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般要三个月左右才可以拆石膏的,我们会定期检查你的恢复情况。”医生一板一眼说道。 “那你现在就检查吧。” 照过CT,拿到片子后医生也是吃了一惊,如果不是确切知道夏海州是两周前才受的伤,看到这个恢复程度他会以为这人已经养了七八周。 见惯了大场面的医生此刻也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夏海州自己倒很淡定:“我从小愈合能力就比较qiáng,大概是我体质好吧。” 即便如此,医生仍然不肯替他拆石膏,说他还没有痊愈,过一周再看看。可是夏海州觉得这个石膏才是阻碍他恢复速度的罪魁祸首,把他半条腿包在里面密不透气的,怎么能好得快呢? 他琢磨着自个拆了它,网上搜了下,是要先把石膏用热水泡软,然后再用剪刀剪开。 罗博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正用热毛巾擦拭脚上的石膏。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想把这东西拆了,难受。” 罗博愣了一愣,说:“别胡闹。” “不是啊,我认真的。” 夏海州也不知该从何解释,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仿佛是一种本能,他的体质比普通人要qiáng很多,他从没生过病,也几乎没有受过伤,即使受伤也很快就能好。最早有次他切东西不小心划伤手指头,挺深的口子,他拿水冲了冲没在意,过了一会去看伤口已经结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