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朔认命地放缓动作,催促季岳讲正事。 “公司想让你带带他。” “……哈?” “放心,没到资源捆绑那地步,只是想趁这次机会,让你们合作舞台,给他打开点知名度。” “行。” 沈青朔对此没有意见,痛快答应,挂断电话,一使劲将人捞起来坐。 叙白还懵着,准备继续装,刚张嘴就被堵回去,“再卖惨,今晚去余姚他们房间睡。” “哦。” 真凶。 叙白瘪嘴。 沈青朔收到舞蹈老师的视频,打开一看,面色瞬间沉下来,选曲非常大胆,看来不是个普通的合作。 “哥,你要学这个舞?” “是。公司想让我带带新人。” “男的女的?” 沈青朔笑:“好奇这个做什么?” 叙白两手一摊:“不想说就不说咯。” 沈青朔无奈:“左旌。认得吗?” 出乎意料的,叙白还真认得。起因是他有天犯迷糊,走错楼层,霸占了一上午新人的练习室。临走前,有个蓝眼睛的混血儿进来问路,他才发觉不对劲。 “怪尴尬的。”叙白总结。 沈青朔被逗笑:“你的小脑袋瓜真烧坏了。” 昨晚那句嫌弃的话像刺一样扎进叙白心里,提起来就痛,他愤懑地反驳:“我不笨!不许嫌弃!” 沈青朔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一副被踩到尾巴气急败坏的模样,赶紧认怂。 叙白冷哼,缩到一旁自己玩去了。 — 距离圣诞节还有两天,训练时间紧迫,其余三人接到通知,完成通告后,第一时间便赶回来,踏着纷纷大雪进门,时嘉钰喊:“叙白!你爸爸回来了!快来接驾!” 话音刚落,后脑勺挨了一下。 余姚蹙眉:“瞎叫唤什么,感冒好全乎了?!小心阿朔听见削你。” 沈青朔帮柳铭轩把行李搬进来,听见他提自己的名字,“什么事?” “没。” 时嘉钰撩了把惹眼的红发,转移话题:“叙白呢?” “他感冒加过敏,折腾的够呛,在楼上休息。” 时嘉钰痛心疾首,龙卷风似的窜上楼,开门见空空如也,冲楼下喊:“哥,没人啊!” 沈青朔捂住耳朵,哀怨地扭头,跟身后两人对视:“我出重金,你们快把这个倒霉孩子扔出去。” 最后三个人合力让时嘉钰消停,顺便告诉他房间窗户漏风的不幸消息。 “叙白跟我睡,至于你……” 柳铭轩和余姚望天望地,就是不想收留。 时嘉钰乐呵呵地,“没关系,我在柳铭轩房间打个地铺。” 柳铭轩:“……” 长途跋涉,累的半死。 除了时嘉钰。 他翻出冰箱里剩下的饺子,吃个痛快,趁沈青朔帮忙整理行李的功夫钻进房间闹叙白。 隔着一层楼,在客厅,沈青朔就听见叙白中气十足地怒吼:“去死啊——!!!” 紧接着,时嘉钰被轰出来,房门砰地砸上。 “你又招惹他。”沈青朔无奈。 之所以用“又”,是因为时嘉钰根本闲不住,以惹怒叙白为乐,偏偏这两人从没有真的红过脸,挺让人羡慕的。 时嘉钰吊儿郎当地过来,瘫在沙发上,故作高深:“不不不,我那是慰问伤员。” 他的感冒没好利索,说话一股子浓重的鼻音,听上去格外滑稽。 沈青朔吃醋,淡道:“叙白感冒难受,心情不好,你少逗他。” “冤枉啊。” 时嘉钰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滔滔不绝的控诉:“叙白一身公子病,住在一块不让我去他chuáng上玩游戏,打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能削我一层皮,就刚刚,我摸他额头试体温,他差点没把我踹飞…” “……” 时嘉钰咂舌:“太难伺候了,真不知道你们平时怎么相处的。” “……” 沈青朔慢慢攥起拳,脊背拱起,嘴唇抿成条直线,看不透喜怒哀乐,但心里早就激动的乱窜。 他跟叙白… 不对。 叙白对他,到底是不同的。 沈青朔释然地笑,端着碗上楼,推门,黑暗中模糊看出被子下拱起一团,叙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烦躁到极点:“时嘉钰,你如果再过来闹,我就真的生气了。” 沈青朔打开chuáng头灯,一把掀开棉被,双手抄过他腋下,将人从chuáng上提溜起来。 叙白看清眼前的人,脑袋慢悠悠地转,“阿朔哥?” “嗯。” 沈青朔让他侧身坐在腿上,chuī了chuī药,“不烫了,喝吧。” 叙白一鼓作气饮下,像只新生的小奶猫,哼哼唧唧地蹭他的脖颈,哭诉:“难受…” “哪里?” 叙白掀起睡衣,jīng壮白皙的腹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片红色的斑点,被挠的泛着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