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着了动静,一双素手从里头伸出来勾了他明huáng的广袖,沈唯宠溺地任她所为。 “今日可有好好用膳?”沈唯坐到chuáng边,捏了捏秦衣竹越发圆润的脸问。 秦衣竹斜斜瞥他一眼,恨恨咬牙:“作甚天天叫御膳房做那么多的小点心呈上来?我这一天天眼瞧着胖了!” 沈唯顺势握了那双依旧纤细的玉手,早已习惯了她每日不变的抱怨。 “你瞧瞧这满宫里,谁说你胖了?如今你身子越发重了,得多吃些。”沈唯抚上她的腰腹处,感受到那团圆鼓鼓的隆起,声音更带了几分诱哄。 秦衣竹低低应了一声,环了他的脖子,嗅到了丝丝的酒味,忍不住道:“母后那边可好些了?” 沈唯疲倦地放松了身子,摇了摇头:“太医说母后是急火攻心,主要还是心结。” 秦衣竹默了默,瞧男人疲惫的模样,心里泛出一股子心疼,用冰凉玉手按揉他太阳xué,才道:“不若你下旨叫沈徹回京?” 沈唯疲惫地摊手,提起来心中就震怒:“朕连发三道御令,他却是充耳未闻,这样的死脾气,也不知随了谁!” 秦衣竹也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斟酌着开口:“若是实在无法,不若去……去找温凉说说?” 沈唯幽幽地睁开眼,一双凤眸里全是细微的血丝,充斥着瞳孔,瞧着便叫人不寒而栗。 “莫要再提她!” 冰凉的话语夹杂着怒气,秦衣竹不由得斜瞥他一眼:“你冲我发什么脾气?若是你有法子你倒是使去啊!” 这话堵得沈唯哑口无言,又颓然不止,以君王的身份,他连发三诏无用,以兄长的身份,封封信都石沉大海。 一口气憋在胸口,沈唯黑了脸色,转眼瞧着秦衣竹委屈巴巴的杏眸,还是舍不得说什么重话。 一个转身小心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心绪才平和一些,却也忍不住苦笑道:“他不回来,朕也不知具体情况,战场那般凶险,怕便怕伤势还是往轻了报的。” “娇娇,朕心底不舒坦。” 秦衣竹懒懒地缩在他怀里,一双小手捧了他的俊脸,也是满腔忧心:“我这阵子使人去查了,倒是得了许多以往不知晓的东西。” “温凉嫁入忠国公府,是以前将军府的那个老姨娘使了计。” “而温凉被沈徹唤出来的那一日,被卫彬扇了一巴掌,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 沈唯却不想再听,他凉凉地道:“往事如何,朕不想再追究什么,如今,只盼着阿澈回京。” “你若是闲着无事,便留意一下京中未出阁的女子,不拘身世,温顺纯良便好。” 秦衣竹皱眉,点了点沈唯的眉心,倒也应了下来。 “也无需忧心那许多,沈徹不日便会回京。”她眨了眨眼道。 沈唯目光一凛,原就深幽的瞳色更见暗沉,眼也不错一下地望进秦衣竹的杏眸里。 “温凉听了他伤重的消息便写了信,沈徹应下了。” 沈唯凤眸直冒火光,若不是还顾念着秦衣竹在身边,早便一脚踢翻案桌了。 他倒是有个好胞弟!自己一封封书信言辞恳切就差没求着他了,他理都不带理的,顾温凉轻轻巧巧一封信他便如此轻易应下! 沈唯被气得胸膛不断起伏,一双尊贵的凤眸死死地大睁着,秦衣竹暗道不妙,熟稔地捧了肚子娇娇喊疼。 他眉心一跳,一面好生哄着自己怀中不安生的皇后,一面恨恨咬牙。 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玩意儿! 秦衣竹却靠在沈唯的胸膛上,微微垂下眼睑,隔了片刻才低低地出声:“阿唯,待沈徹回来了,你便下旨叫顾温凉与卫彬和离,可好?” 沈唯身子一僵,显然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剑眉一皱:“她可不愿意呢!忠国公夫人的名头多显赫!” 秦衣竹听他话里带刺,忍不住捂了他眼睛数落:“我说你这人,沈徹为何回京你不知晓?” 沈唯又是一哑,觉得自己这九五之尊做得十分不如意,被皇后日常欺负便不说了,还得不时被沈徹那混蛋气! 心里到底还是知晓沈徹的意思,心心念念这么多年,便是被伤得遍体鳞伤也还要因为一封信燃起希望,哪里肯瞧别的人半眼呢? 秦衣竹瞧他神色有所松动,不动声色放了个大招:“且你也知晓……当初那事,先皇也参与了的。” 沈唯闭目,内殿暖和无比,吸进鼻腔的却净是寒冽之气,他沉沉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道:“到时再说吧,这事别叫母后知晓,她受不住那样的打击。” 若是知晓了,只怕会对先皇失望到极点吧…… 秦衣竹知晓他的担心,柔柔地应下了:“我自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