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到是挺合适现在的我们。” 这个女人不是只会无理取闹,这种时候至少会结合彼此之间的状况做出一些适当的退让。黎言寻觉得自己看老婆的眼光也挺不错,他抱住她,呐呐说了一句: “我们试着谈一场恋爱吧。” 在寒冬枯燥的小山丘上,她很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跳动的声音。 对于这个处处嫌弃的男人,她似乎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 她看着山坡下的考古工地,心里仿佛变得更加澄澈了一些,还没想好怎么回应黎言寻的期待,她的目光就被突然闯入视线里的手电筒光亮吸引了注意力,简瑶眯起了眼睛,看清楚那道光的缘由后,暗叫一声不好,她抬手便推开了黎言寻的臂弯,拔腿就往工地的后门跑: “黎言寻,有人在偷工地上的的文物,你快去叫人!” 黎言寻转头一看,黑黝黝的工地里亮着几道手电筒闪烁的光亮,伴随着枯草地上寂静的咯吱声,漫长冬夜被简瑶的这声提醒划破,他没多想,直接冲到了她的前头往坡下跑: “你是女生,你去叫人,我先去把人堵住。” 到底是个女孩子,哪里跑得过黎言寻的大长腿,一瞬间,简瑶便只能看到枯木从里人影跃动的身影,她一路小跑着,一路给晴雪打电话: “雪雪,快喊人来,工地后门被盗墓的偷了。” 情况紧急,简瑶顾不得那么多,连电话都没挂就跟在黎言寻背后冲了过去。盗墓的好像是个小团伙,黎言寻跑近才发现公地里可不止外面那一个望风的男的,显然那个人早已注意到小山坡上有人发现,一边往里面打光,一边喊道: “快点快点,东西先丢给我。”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翻过剪断的铁丝网,先把挖出来的宝贝丢了过去。 黎言寻怒火中烧,先声制人: “偷你老祖宗的骨灰呢,都给老子放下!” 望风的看起来年纪最小,他打着手电筒往黎言寻这边看了一眼,发现他只有一个人时松了口气,抱住黎言寻口中的“祖宗骨灰”就往田埂上跑,头也不回的对爬出来的三个人jiāo待: “哥几个,老地方见。” 黎言寻刚刚跑下山,自知跑不脱的三个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几根伸缩棍堵住了他: “大哥,给条活路,我们只偷了几个瓶子而已。” 说这话的是个躲在队伍后面的小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他显然不想惹事,结结巴巴的解释: “你们工地瓷器那么多,我们只是拿了两个。” 话音刚落,那年轻小哥就看到黎言寻身边蹭的一下,跑过去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她显然和面前的男人是一伙的,这会儿着急追偷走文物的小老弟,跑过去的时候连头都没回一下。 黎言寻暗自担忧,这个女人,为了追文物连命都不要了。 时间紧迫,黎言寻没在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把身上碍事的羽绒服一脱,握起拳头就和那三个男人打了起来。他心里想的全是独自跑去追人的简瑶,一心只想尽快把面前拖后腿的三个人解决,因此被对方的拳头打了几拳也不觉得疼。好在简瑶通知到位,没一会儿工地里的灯就全亮了起来,老胡带着考古队的男生们,提着扫把和铲子就冲了上来。 终于等到救兵赶来支援,黎言寻看大家堵住了那三个人,这才向着简瑶跑的方向追去。 今晚的寒冬仿佛格外漫长,月色下清晰可见田埂上的枯草木顺风摇动,直晃的人心烦意乱,黎言寻随着田埂上一路往前跑去,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的抖动了起来 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斗得过小伙子! 可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和盗墓贼碰到一起。 他不在乎那些坟堆里的破烂玩意,他只在乎简瑶的生命安全。他的心里挂念着她,一颗心不安的在嗓子眼跳动,他一边跑,一边顺着田埂边和山涧巡视,随着时间渐渐推移,他察觉到了自己呼出来的气息带着颤意,他的人生从没有遇到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刻,哪怕是后来,随着父亲进了尔虞我诈的董事会,他也从没有过这般的害怕和胆怯。 害怕失去一个人,害怕就此别过。 人生里再也没有比这时候更加难受,更加崩溃的时刻,他用尽全身力气,在田埂里喊她的名字: “简瑶,简瑶你跑哪儿去了!” “简瑶,你回答我!” …… 冬夜里寂静的风从耳边刮过,冰冷刺骨,像是插在心尖上的刺,他失去了方向,脚步错乱的在田埂上奔跑。后来,他握起拳头捶了锤自己的大腿,恨自己没有追上她的脚步,恨自己保护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