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贤熙看着面前那个伏在地上的女人,只觉得一阵恶心,他最讨厌这样最后才知道哭着求饶的人。 “于是在那里无用的求着别人放你一条生路,不如好好的回答问题,争取个痛快的死法。” 黄伶抬头望了金贤熙一眼,他的脸上是满满的厌恶,他居然,那样瞧不起她。 “那天晚上,我和林曼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不是?” 黄伶知道他们既然往事重提,跑回去查这件事,应该是知道了林曼还是**之身,早知道当初一时的疏忽会后患无穷,那时候就应该直接找个醉酒的男人破了她的身才是。 “对,那天晚上其实你并没有和林曼发生什么,林曼她,不过是后来才被脱光了放到你边上去的。” 黄伶的声音冷凄凄的,没什么生气,她知道这件事曝光之后,她几乎就等于没有了活路,现在她唯一犹豫的就是要不要说出任总来保命,可想了想她还是算了,既然这件事情要死人才能解决,那么就由她一个人承受了,让事情都从这里结束吧,毕竟任总于她于她全家,都是大恩人。 认识任总的时候她还是个16岁的小姑娘,刚刚上高中,他们家的日子本来就只是温饱,爸妈靠着开货车跑货挣点钱,那些钱都是用命挣来的,爸爸总是大晚上的还在高速上开车,为的就是挣那么点钱。 读书的黄伶当然知道,那样的疲劳驾驶很危险,自她懂事以来都一直很担心爸爸,每次爸爸晚上不回家她都会睡不着,心里一直默默地祈祷着。 可是终于 她的祈祷老天还是没有听到,她爸爸真的出事了,其实也算是幸运,她爸爸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开车撞了一个工地的工人,虽然她爸爸没事,可是他们全家也高兴不起来,撞死一个人要赔的钱远远超过了他们家的支付能力。 那段时间几乎是她家最消沉的一段时光,爸爸每天都在埋怨自己,妈妈也经常叹气,她因为已经懂事了,也总是很压抑。 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那个工人的家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正好是周末,16岁的黄伶被爸妈赶到房间里,可屋外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她听见他们在自己家里大声的吵,还有人在哭,而自己爸爸妈妈的声音虽然都很小,可是因为熟悉她还是能捕捉到,他们一直都在低声下气的道着歉。 任总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同样是只有17岁的年纪,可是那时候的任总,就已经有了一个女王的气势,她只是站在大厅中央喊了句安静,整个屋子里头便没有了什么声音,黄伶也就是这时候才敢打开门缝来看看外头的情况。 当时任总就那样站在她那个几十平方的家里,身上穿着后来她才知道的名牌裙子,头发束着高高的马尾,脚上瞪着一双小皮鞋。 黄伶从那时候开始就觉得,这个小女孩,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果然,在她跟了她几年之后,她就去了国外进修,这次回来,便要成为优秀的可以和韩宇成同日而语的女王了吧! 那次的事情最后是17岁的任盈盈帮她们家解决的,她帮他们赔了钱,安抚了对方的 家属,当时她只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她,可那么小的任总却说。 “我只要你,我要你跟着我做事。” 自此以后,她变成了她手下最得力最收她信任的下属,只是后来,她要出国,她才将她留下来放在韩宇成的身边。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背叛任总的吧,黄伶心里这样想着。 虽然这件事之前已经从韩宇成那里知道,可真的听到黄伶这样说一遍,金贤熙忍不住又心痛了一遍,原来他于林曼的人生来说还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剩下的话他还是要问,只是声音里难免就带着浓重的压抑。 “可我那天晚上,我明明有清晰的感觉,我记得,我睡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个**之身的女人,而我看录像,那以后并没有什么人进去,难道你们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在哪间房里。” 黄伶看着他,只觉得心上难受的发紧,她就要死了,那么久说吧,都说了,也好死的没什么遗憾。 “那天晚上,是我。” 这一点倒是出乎了金贤熙的意料,他瞬间抬头望向地上的那个女人,漆黑的长发被眼泪打湿了有几缕黏在脸上,可是表情却是认真的,不像是在说谎。 一旁的韩宇成倒是很坦然,其实他刚刚看到黄伶对金贤熙的反应之后就想到了这一点。 “金贤熙,我,我来韩氏几年了,这几年你总是时时来这里玩,还时不时的调戏我们几个秘书,我也不知道,可是那么不经意的就喜欢上你了,原本我不想那么做的,可是,可我不想你 和别的女人在我面前上床,而林曼那**之血又不好假冒,所以,我就想,既然我永远不能成为配得上站在你身边的女人,那么能把自己给你也好。” 原本是这样让人感动的情话,可金贤熙听完却笑起来,眼神仍旧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 “你说你喜欢我,你怎么敢这样说?有那个女人会这样算计自己喜欢的男人,会把另外一个女人脱光了送上他的床制造那样的假象,你说你喜欢我,黄伶,你怎么配!” 似乎并没有预料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狠的话来,黄伶只觉得一颗心都碎了,脸上白的更加可怕,眼神惊讶的看着金贤熙。 “我,我真的是爱你,我只是没有办法,我必须那么做,其实我也不像是你,可是只有你才有足够的能力同韩宇成争女人,只有你,才有那个资本,我只能选择你。”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一旁看戏的韩宇成的注意,这个黄伶看来是真的为了拆散他和林曼才设了这个局,可究竟是怎么样的理由让她不顾性命甚至牺牲自己喜欢的人都要这样做呢? 韩宇成想不出,金贤熙却因为情绪激动并没有过多注意这一点。 “呵,你不得以,你不得以就可以那样对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上一个**而去上你,你以为**很了不起么?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在我眼里,也还不如路边随便拉的女人,我想想都恶心,你这种女人居然也和我发生了关系,黄伶,你这样肮脏的女人,居然也配上我的床!” 应该就是这一句,彻底的击垮了 黄伶所有生机,她的眼神都没了什么生气,那样苍白的脸色,毫无焦距的视线,韩宇成甚至都觉得,她的眼神都开始涣散了,这个样子,应该不用自己怎么做,也离死不远了吧。 他也不知道金贤熙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黄伶是个女人,将自己保护了20多年的身体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送上他的床,甚至连个印象都没有,她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心里承受了多少的苦楚呢? 可现在,那个人却告诉她他是如何嫌弃她,说她甚至不如路边招客的**,把她说的那样不堪,这样的事情,怕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承受的吧。 虽然韩宇成是准备要弄死她,可听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又总觉得有哪里有些东西要呼之欲出,可是却怎么都缺了点力,心里的疑惑不断,可还没有等他想好该如何问,黄伶便在没有给他机会。 他从不知道,像那样普通的女人居然有那样的力量。 办公室的落地窗玻璃为了防止事故故意加厚了两层,一般不是很重的力道都撞不破,可那个坐在地上看起来那样柔弱的女人就那样一个起身冲了过去,一转眼就撞破了厚厚的玻璃,从一百零八层的高度跳了下去,像一只绑了石头的蝴蝶,瞬间便落向了地面。 那样高的距离,地上的人都只是一个小黑点,被撞破的玻璃呼呼的往里头灌着风,韩宇成的手还保持着伸出抓空的姿势。 而身后的金贤熙,也睁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林曼,就在一分钟以后,冲进了办公室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