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们成亲。”裴眠雪替她将预感之事说出来。 徒羡鱼噌的坐起身:“那你还不一巴掌送走她!” 徒羡鱼和裴眠雪都在这张chuáng上,不过一人紧张兮兮待在外侧,一人坐在里侧悠闲地看书。裴眠雪翻过一页书,低声笑道:“小师妹,你是要我一巴掌送走你的机缘吗?” “让我们成亲,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能让她心情好。” 徒羡鱼无言。 她瞄了一眼自己和裴眠雪,还好,他们两人身上穿的都是原本的衣服,没有被换成成亲的喜服。 不过她身上的血迹和污渍依旧。 那狐妖不是说要帮她洗衣服为什么连一个洁净术都不肯给徒羡鱼暗暗嘀咕着,瞄向裴眠雪gān净整洁的衣衫,道:“你不能坐远点” “这里有其他能坐的地方”裴眠雪反问她。 徒羡鱼环视这dòng窟一圈,想对裴眠雪说你可以坐桌上。 dòng里没有日光,湿气弥漫,寒冷刺骨。徒羡鱼打了个冷颤,在裹紧被子和不裹之间坚qiáng地选择了后者,往更外侧挪了几分,打算摸一条压缩饼gān出来,发现乾坤壶不见了。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是谁的手笔可想而知。她只好将目光投向裴眠雪,拽了下这人的衣袖,轻声问:“师兄,你有吃的吗” 裴眠雪抬了下眼,拎走这人的爪子:“在那狐妖眼里,我和你一样,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真是辛苦你演戏陪我了。徒羡鱼叹气:“你偷偷给我点。” 裴眠雪垂下眼:“只有茶叶。” 徒羡鱼大叹。 她只好转移注意力,仔细打量起这个dòng窟。 此间光照来源并非全是那几对蜡烛,dòng顶上嵌着十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若是远看,当如夜幕星辰一般。 角落里散着几个箱子,有的半开,依稀可见里面装的是衣服和首饰。 桌上和架子上没有摆食物,不过有个水壶。 “那里面有水吗水里有毒吗”徒羡鱼指着水壶问。 裴眠雪一脸好笑地望向她:“要我检查,至少该把水壶拿过来吧” 徒羡鱼下chuáng去取。 水壶半满,所盛非茶非酒,亦非清水,纵使裴眠雪说无毒,徒羡鱼也不敢喝,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腹中饥饿,她不想等狐妖先出招了,和裴眠雪说了声,抬脚往外走,可还走出没几步,就见她倒退回来了。 ——徒羡鱼正面迎上了狐妖,浓郁的香气扑鼻,她又一次觉得窒息。 “妹妹,你醒啦”狐妖满面chūn风,左手端一盘瓜果,右手端一盘苏点。 放下这些东西后,狐妖目光往徒羡鱼身上一转,步伐轻袅地走到她面前,伸指点上她鼻尖,动作满是怜爱。 然后手指往下划,轻缓地掠过徒羡鱼略有些gān涩的唇珠,抚过紧抿的唇角,抬起她下颌。 这些动作让徒羡鱼后背发寒,可她再一次动弹不得了。 狐妖笑容更甚,满是亲昵地牵起徒羡鱼的手,手指在她掌心里轻轻挠过:“来,姐姐替你沐浴更衣,瞧你身上多脏。” 她就要带着徒羡鱼走出去。 “不……”徒羡鱼后背生出冷汗,鬼知道这狐妖会在她洗澡的时候对她做什么! 她屏住呼吸,绷紧肩膀后背,一寸一寸调动身体肌群,骤然发力,向后挪动。 徒羡鱼成功了。她抓紧机会,三步并两步退到chuáng前,下颌冲裴眠雪一扬,对狐妖说道:“和我成亲的人是他,不该由他帮我洗吗” “这臭男人怎配碰你。”狐妖看徒羡鱼的眼神愈发怜爱,望向裴眠雪时满眼轻蔑。 “可我要和他成亲的,我就喜欢他。”徒羡鱼爬上chuáng,蹭到裴眠雪身侧,抱住他一条胳膊,说得斩钉截铁。 狐妖皱起眉头:“你喜欢他” 徒羡鱼:“当然!” “你喜欢他…… “那他喜欢你吗?男人的喜欢……那些肮脏男人的喜欢……” 狐妖的神情变了,从不耐烦变到烦躁,扯着头发、沉下声音,咬牙切齿:“他们不配喜欢你,只有我!只有我!” 她开始在这dòng窟里踱步,尾巴甩得越来越快,在半空中落下一道道残影。 空气里的香味变淡了,数道青色的纹路在狐妖额头上显露出来,威压以她为中心向外蔓延。 气氛骤变。dòng壁上的藤蔓弯下来,一副臣服的姿态;夜明珠的光芒变得暗淡,蜡烛停止了闪烁,风越chuī越低,直至消散止歇。 这是玄境修行者都难对付的妖,纵使徒羡鱼经受过再多的训练,终究是个普通人。窒息感再临,徒羡鱼呼吸艰难,眼前变得昏花,又要晕厥过去。 她下意识往裴眠雪那靠。 裴眠雪轻轻调整姿势,两根温凉的手指搭上了她腕脉,向她体内渡去了一道清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