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被搞砸了,这场盛大华丽的生日宴,就像一块落了苍蝇的草莓蛋糕,让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宋沅沅连忙应和宋母,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黎容,怯生生道:“阿容,你别这样,别这么说自己,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自从上次在实验班见过黎容和岑崤之间的暗流涌动,她就认定了,这两个人都喜欢自己。 她做好了黎容愤怒,发狂,怒骂,甚至和岑崤打一架的准备。 但她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黎容不但没有跟岑崤打起来,还准备跟岑崤谈恋爱? 黎容抬眸扫了宋沅沅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用一种看破红尘的语气说:“我以前心高气傲,脾气还差,这一个月深受打击,反倒豁然开朗,我打算当条咸鱼,岑总有兴趣吗?” 按上一世他的亲身体验,岑崤应该恨不得当场就把他带回家,放肆索求。 不过……呵呵。 这个年纪的岑崤还没有自己的房子。 宋母:“……” 宋母觉得自己的血压已经飙到一百七,好像下一秒就要气晕过去了。 最让她心中不平的是,岑崤直到现在也没嫌恶的把黎容推开。 岑崤好像并不排斥黎容的建议。 岑崤勾起唇,眸色深沉,他保持着怀抱黎容的姿势,却不动声色的收紧了手臂,qiáng迫黎容离他更近几分:“真喜欢男人,我就考虑考虑。” 他说完,反而光明正大的望向黎容,似乎并不在意出柜的风险,而只想要一个真诚的答案。 黎容立刻感受到一股qiáng大的占有欲,无比熟悉,和大学毕业典礼那天晚上逐渐重合。 他抿紧唇,侧过脸来,和岑崤对视。 他们俩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以一个格外亲近的距离,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 但双方的眼睛里,却都没有什么旖旎眷恋的情谊。 岑崤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在黎容的沉默声中,那种眼神反而越来越坦dàng。 黎容则牙齿咬紧,眼睑轻颤,眼皮折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真心喜欢吗? 他自己也不清楚。 岑崤虽然偏执疯魔,但人长得不错,又很有钱,最重要的,将来还会有蓝枢的高级权限。 他不是第一次跟岑崤搞在一起,轻车熟路又能借力打力,何乐不为。 现在的他,根本不会任由感性冲动胡作非为,喜不喜欢,他根本懒得探究。 更何况,贸然jiāo付感情也太愚蠢了。 甚至岑崤对他,也不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他们之间能达成微妙的平衡,是因为兴趣。 彼此都有太多的秘密,又太善于隐藏,在掩护好自己的同时挖出对方的秘密,是聪明人最喜欢的玩法。 黎容首先避开岑崤的目光,舌尖轻轻扫过发gān的唇珠,将嘴唇润湿后,他温柔含笑,讳莫如深:“怎样算喜欢,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宋母在黎容说出‘亲’这个字眼后,她颧骨附近的肌肉跳了两下,失去弹性的皮肤被扯出不浅的褶皱。 岑崤嘴唇微动,刚欲说些什么。 黎容也不由得竖起耳朵,下意识想要听清他的话。 宋母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慌,不得不说,今天的黎容,的确有一种鹤立jī群的明艳。 宋母多年游走于名利场,眼神也比常人敏锐。 她看着黎容从小长大,这孩子一向jīng致漂亮,但因为太过冷感,并不讨喜,桃花运也就寥寥。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黎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岁月的沉淀,即便身为男人,也足够蛊惑人心。 她立刻打断岑崤:“小岑,你可别跟他一起胡闹,他就是利用你气我们沅沅!” 岑崤笑了,扭过头反问道:“哦,你陪我妈打麻将递牌一个月,就没想利用我家打通蓝枢的关系?” 宋母睁大眼睛,被岑崤问的哑口无言。 这种实话,不该被这么戳穿,至少不该当着在场所有红娑人面前戳穿。 宋母敏感的察觉到,那些聚焦在黎容身上的眼神缓慢的移到了她身上,充满了猜忌和嫌恶。 宋家当初是背靠黎清立起势的,因此结jiāo的几乎都是红娑的人。 红娑研究院的人大多清高,且尤其瞧不上蓝枢八区,她是以请宋沅沅同学的名义将岑崤请来的,现在当事人戳穿她的心思,直接把她架在了火堆上,下不来了。 人群中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个岑崤是谁啊,不是说沅沅同学么?” “你不知道?蓝枢三区岑擎的儿子,而且我没听说宋沅沅跟他在一个班。” “呵,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觉得我们红娑这边不好混了,要开始抱蓝枢的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