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回去帮他们!” 司未渊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茶,不似威胁胜似威胁淡淡开口:“你敢。” 林墨予救人心切,拍案而起:“我有什么不敢?” 司未渊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喝道:“坐下。” 他目光冰冷,冻得林墨予遍体生寒。 林墨予冷不丁抖了一下,身服口不服地乖乖坐下了,连话都不敢怎么说了。 打心底说,他还是挺怕司未渊的。 毕竟他的生死时时刻刻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 但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憋不住,他实在太担心凌青夜二人的安危了,于是又冒着再次惹怒司未渊的风险好生求他道:“师尊,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你就让我回去吧。” 司未渊闻言手一顿,放下茶盏,审视地问他:“他们是你朋友,那我又是什么?” 林墨予总感觉他话里有话,于是避重就轻正常回道:“师尊啊。”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师尊,那你为什么今日宁可借口和凌青夜出去也不面对我?你可曾有一刻将我放在眼里?” “......”不想面对就是不想面对,林墨予没什么可说,为了讨好司未渊,他低下头妥协道,“我错了......”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司未渊听到他服软,心里终是舒畅了些。 接下来林墨予不说话,司未渊就兀自品茶,他憋屈,他就享受他的憋屈,快意十足。 当杯里的茶喝完时,司未渊把空茶杯推到林墨予面前,意思很明显了。 不让自己走还让自己端茶送水,这人真的是...... 林墨予皱起了眉,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司未渊,无声叹了一口气,隐忍地端起茶壶给司未渊倒了一杯茶,然后恭敬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推过去。 后来想了想实在气不过,唉了一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下,算是消愁。 许是闲来无事,司未渊没事找事望向满脸心事的林墨予,问:“你这是在担心谁?凌青夜,还是冷星河?” 林墨予头痛地趴在桌上:“什么担心谁?冷师弟刚入门,什么事都还不懂,就这样被司景他们欺负,我能不担心吗?” “还有凌青夜,他的实力在定尘门可谓垫底,就凭他这种实力去单挑游逐晏这种修真天才,不死也残,你让我怎么放心?” 司未渊仔细思量了一下,想完,眉间滑过一阵释然:“冷星河的实力凌驾于司景游逐晏之上,而凌青夜,你更不需要担心。” “为什么?”林墨予好奇地睁大眼睛。 “不为什么。”司未渊微微别过头,表情有所隐瞒,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林墨予过多纠缠。 林墨予却仍未打消疑虑,眼中满是事有蹊跷的神情。 “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吧,冥婚书已被撕毁,你我婚事,不可再拖了。” 他一提到这件事林墨予心情就低落下来。 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抬头质问司未渊:“你怎么知道是撕的?你之前和我说是因为某种原因销毁,代表你应该也不知晓,为何现在说的那么准确?” “......” 司未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也有说漏嘴的一天,露出破绽后,他小抿一口茶,面不改色道:“一般不都是撕吗?或是火烧,但我相信,多数应该选择前者。” 他的解释不无道理,但林墨予还是觉得事情不简单。 这乍一听上去怎么像司未渊给他撕了的一样啊? 但无奈林墨予没有证据,便把这一怪异之处记在心里,日后再细细琢磨。 过了一会儿,一壶茶喝完了,司未渊便又使唤林墨予去外面打水烧茶。 林墨予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打水了,提着水出了院子准备去火房烧水时,他足下一顿,不自觉地往向了小竹林的方向。 暗想凌青夜现在都没回来,一定出什么事了。 于是又回头往亮着烛光的屋内看了一眼,见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便放下水桶,悄悄往小竹林的方向走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他眼前的场景就瞬息万变,瞬间,他就又置身在了小屋中。 这和他上次目视天泽仙尊带人走后转身走了没几步就置身在司未渊殿中的经历极其相似。 再看看司未渊那平静如水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表情,林墨予遍体生寒,在事情没有变得更严重之前,他识相地慢慢坐回原位上,变得乖巧。 司未渊阖了会儿眼,等到林墨予彻底老实了,他才睁了眼,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地下本该在院外但此时却出现在屋内的打水桶,以及凭空出现的一个火炉,声音不冷不淡地道:“去温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