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梁实清白与否,就像是他母亲在丈夫死后嫁给了小叔子,有说她是自愿的,还有的说早就勾搭在一起。 自愿与否真相如何,其实大部分人并不在乎,只不过死人不会说话罢了。 欺负死人和欺负孤儿没什么区别,都是欺软怕硬罢了。 乡下不止是物质上需要扶贫,jīng神上的扶贫也同样不容忽视啊。 只是仓廪足而知礼节,这件事得慢慢的来。 …… 迈入十月的第一天,便是长缨十八周岁生日。 艾红梅高建设等人想要给长缨庆生,奈何迈入了农忙时节,便是村里的小孩子们都要暂时放下手上的功课去拾棉花,他们这些知青也要下地挣工分,一下子忙得厉害。 高建设临了写了首生日祝辞,jiāo给长缨时吐槽了句,“你生的真不是时候。” 这话触发了长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可不是嘛,要是不早产导致薛红梅难产,或许母女关系能够更融洽些。 可惜,什么时候出生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一同过来的艾红梅捣了下高建设的胳膊,她嫌弃高建设不会说话,“长缨,你家里给你打电话了吧?” 这下高建设顿时抓住机会,“你傻呀,傅长缨一大早就忙活,这才回来,有接到电话吗?” 说完高建设也有些懊恼,他这张嘴可真没个把门的。 艾红梅打了下他的手,一脸尴尬,“那什么长缨,你也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国庆节是大节日,哪怕不是个正日子没阅兵什么的国家不庆祝,但也是大日子。 普通老百姓还高兴乐呵呢,长缨的父母都在机关单位,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记挂着国家,却独独忘了自家闺女。 难怪chūn燕走之前特意提醒她,少跟长缨提家里的事情。 这种情况,还真是多说多错。 长缨倒是没什么情绪负担,本来就没抱希望自然谈不上失落。 她今天忙活着跑了一天,这会儿累得就想躺下睡觉,倒在chuáng上一只鞋挂在脚上,拼命的挣扎了半天终于落地为安。 发出的声响却没有惊动chuáng上的人。 陀螺似的连轴转,她是真的累了。 …… 傅长城这次收到了一个来自沂县的大包裹,麻袋里装着近百斤的东西。 “咱妹这是把家给你寄过来了吧。” 晒gān了的花生,弹好了的棉絮,千层底的鞋子。 “傅长城,你是属蜈蚣的吗?给你做这么多鞋子做什么?” 已经有战友拿起鞋子试了下,“这个我穿着正好,给我穿吧。” 一个两个,那些鞋子很快就被哄抢一空。 要不是傅长城手快抱住两双,那可真是一滴都不剩呀。 “qiáng盗!” 看了下手里的两双鞋子,傅长城欲哭无泪。 他家长缨十分贴心,鞋子上面还塞了个小纸条标明鞋码。 手头上的这两双,一双是42的鞋码,另一双43的。 42的他穿着正合适,这43的大那么多,怎么穿? 先放着,回头再说。 傅长城拆看随着包裹一起寄过来的信,里面有一张存单。 看着数额他愣了下。 一分钟后,傅长城杀进了娄越的宿舍。 这家伙昨天刚提的连长,搬进了单间。 “那些奶牛不是两千块吗?你跟我说一万。” 当他是傻子,欺负人是吗? 娄越整了下风纪扣,透过玻璃发号施令,“关门。” “当着大家伙的面说清楚。”傅长城拿出手里的……他怎么把鞋抱出来了? 翻出怀里的信和存单,“长缨写信跟我说……” 娄越径直走向门口,眼神瞥了眼傅长城怀里的东西,他越过去将门关上。 哐当一声,房门关上,傅长城心头猛地一跳,“那两千块钱的奶牛钱是你出的,她现在只凑齐了一千五,让我先还给你,剩下的她再想办法。娄连长,之前你可是跟我说一万块,这怎么解释?” “一万块是市场价。” 娄越再度瞥了眼傅长城怀里的东西,一封信、一双鞋子、一张存单,还有几个未脱壳的花生。 “支援革命老区只收友情价两千块。”手指夹起傅长城怀里的信,“你妹妹的字写得不错。” “那是,长缨读书的时候不是第一就第二。”不对,他跟娄越说这些做什么。 “我说了支援革命老区建设,鞋子我收下了,感谢老区人民惦念。” 他眼尖,看到那双鞋子是42的尺码正适合自己,当即拿了过去。 傅长城被他这一番操作给弄懵了,钱不要就要一双鞋,这人脑壳有毛病。 “你真不要钱?” 娄越坐在那里换鞋子,果然还是千层底舒服,“我穿42的鞋,往后她每个月寄一双鞋过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