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十指jiāo叉,手肘撑在椅把上,他把玩着手指,神色,也忽明忽暗起来,眼睛笑着,她却看不到他眼底的光彩,“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的。” 容恩转过身去,她终是凡人,方才被枪顶着,如今腿还有些软,走到门口的时候,手臂就被身后的力拽住,她想也不想地挥开,只听得啪一声,男人连忙闷哼出声。 受伤的地方正好撞在门把上,南夜爵捂着手,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你没事吧?” 他伸出手去,背面已经肿起来,还有淤血,看着惨不忍睹。 容恩收住脚步,面色稍微软下,语气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夜爵擦着她的肩膀走出去,来到主卧室后拿出药膏,动作笨拙的搓揉着伤口,容恩站在门口,蕴出橘huáng色泽的灯光下,男人侧脸冷硬,瞧不出脸上神色。 她,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了。 双腿不听使唤地来到南夜爵身边,容恩接过他手里的药膏,先在掌心中搓开,再按在南夜爵手背上,缓缓施力。另一手握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男人感觉到疼,指尖弯起,就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内。 “淤血散不去的话,会一直疼的。”容恩轻柔地放低动作,拇指在他淤青的地方来回按揉,她知道一定很疼,所以尽量小心。 男人绷着脸,蹙起的眉头似在隐忍什么,沐浴过后,她身上淡淡的清雅芬芳随着弯下腰的动作而吸入他鼻腔内,米色的家居服下,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正在逐步苏醒。 微抬起头,女子眼睛盯着他的手,完全认真,非专业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引诱的嫌疑。 如此恬静,让南夜爵也难得地没有被身体所掌控,指尖若有若无划过容恩的掌心,有些接触,竟比做.爱还要来的悸动。 手机突然响起,这份突兀打破了瞬间的静谧,容恩动作一僵,却没有停下来。 “你不接吗?” 容恩松开他的手,“每天按几次,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手机铃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不肯善罢甘休,容恩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在如此锲而不舍后,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熟悉的嗓音剔透传来,“恩恩,你在哪?” 容恩将视线从南夜爵身上别开,“我在家。” “我手机没电了,刚才打我电话,有事吗?” 容恩紧握着手机,她和阎越错过了一年,就连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也错过了,他并没有说起光碟的事,一切平淡的,好像那些伤害都不曾发生过。容恩轻呼出口气,心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她扬了扬嘴角,qiáng颜欢笑,“没事,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 电话那边很静,过了许久,才听见阎越说道,“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找你。” 又是寂静,容恩咽下那些涌到嘴边的话,咬住唇瓣,“好,晚安。” 电话那边,已经迫不及待收线,容恩怔怔看着自己仍在通话的屏幕,手指一动,顿时觉得全身无力。 南夜爵平躺在身后的大chuáng上,他一手撑着脑袋,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大好chūn色,“恩恩,你对他撒了谎。” “我要回去了,”容恩避开话题回到浴室,将自己的衣物清理gān净,“不管怎样,今天谢谢你,这身衣服我改天还给你。” 南夜爵盯着她走出去的背影,直到容恩来到楼下,他这才悠闲地跟着下楼,“我送你回去,也许那个疯子还在。” 她讨厌他,可是今天,他却不止一次成了她的依靠,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回去的路上,容恩想着阎越的匆忙,也许,他有急事要处理吧,才接手公司,肯定会很忙。 这个答案,第二天就被揭晓。 远涉集团的总裁同影星斯漫在欲诱秘密约会,被狗仔队曝了光,娱乐版的头条,男人很上照,就连侧脸都是迷人,女人蓬松慵懒的卷发随意搭在他肩上,二人拥吻的角度都很默契,那样的姿势,羡煞旁人。 . 044何来的恨意 “好帅啊——” “这个不是斯漫吗,她一向没有绯闻,原来是搭上了阎越啊……” 办公室内,八卦的时间永远不会少,李卉拿着报纸凑到容恩身边,“搞不懂这些人,她不是和总裁……” 身边的人急忙推开椅子站起来,李卉愣了下,只见容恩已经走出老远。 爵式的休息室内,她泡了杯苦咖啡,没有放糖,下咽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苦,也许,是味觉失灵了,要么,就是某种苦已经将它覆盖。 一口又一口,像是喝白开水一样。 李经理的事好不容易过去,那些新闻,像是人间蒸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来,斯漫的挑衅不是因为南夜爵,而是阎越。 心,像被针扎似的疼,那时候不觉得,是因为不在乎,接了杯咖啡回到办公室,李卉早就在门口张望,“恩恩,你手机老有人打,去哪了这么久?” “突然有点犯困,弄了杯咖啡。”容恩回到座位,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熟悉的名字。 “你怎么不接?” 她设置无声后,将手机塞到包里,“李卉,这个报表我还想和你核对下。” 一直到下班,容恩都埋头工作,办公室里就剩下李卉和她,两人忙完后才下楼。 “哇,好冷哦,”变天了,秋风萧瑟,冬季的gān燥姗姗来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雪。” “快了吧,”容恩抬头望向天空,将两手捂在冰冷的耳朵上,四季jiāo替,谁也不能勉qiáng挽留什么,她站在广场中央,冻得脸蛋发红。 一辆黑色的名车停在不远处,车型稳重,男人穿着卡其色风衣,身材比例完美,他倚在车前,见到容恩,便熄灭手中的烟上前,“恩恩。” 李卉张大了嘴,足能塞下一个jī蛋,好奇心虽然在作祟,但她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八卦,“恩恩,我先走了,明天见哦。” “李卉,”容恩叫住她,并挽住了李卉的手臂,“我和你一起。” 旁若无人般想要经过,阎越站在原处,在她欲要擦身之际,手臂及时扣住容恩的腰,“恩恩,你听我解释。” 她不想在公司门前被人看见,刚要挣扎,却被男人紧紧锁在了怀里,手臂勒的她全身动弹不得,“不要生气,先上车再说。” 阎越动作亲昵的将下巴轻抵在容恩头顶,他说话声音很轻,似在安抚,李卉瞪大双眼,吃惊地直盯着二人。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男人松开,抓起她的手将她硬拖到车边,李卉反应过来,追了上去,“恩恩……” “对不起,我们还有事,”阎越将容恩塞到车内,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座上,“改天我们好好请你,权当赔罪。”说话间,人已上车,容恩脑袋探出车窗,甚至来不及说句再见,车子就已经飞驰而去。 “好帅,”李卉站在马路边,两手捧着圆扑扑的脸,“好有型哦……” 车内的暖气让她四肢回暖,可里面的气氛却降到冰点,阎越将车子开到一处寂静的公园,熄了火,静谧的空气中,夜幕像是睡着了一样。 “恩恩。”男人嗓音透着沙哑,昨晚没有睡好吧。 “越,”容恩望向窗外的视线落在阎越脸上,“昨晚在欲诱的,是你吧?”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如他所愿,他和斯漫的这场戏,还是被她看见了。 “对不起,我本来是去欲诱谈生意的,公司的活动,斯漫是代言人,我当时喝了点酒,也不知怎么就被拍了照片,应酬结束后,司机就将我送回家了……” 他看着容恩的双眼垂下去,男人缓缓吐出嘴里的烟圈,眼里的温和散去,涌现的,是犹如cháo涌般的yīn鸷,容恩,你的心也会痛吗?不该是千疮百孔吗?你以为,逝去的就这么容易找的回来?他会让她尝到,什么是更痛,什么是痛到哭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