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要jiāo上去,娘你也不会甘心。金家为此牺牲的太多了。是吗。”五娘问道。 “是啊!”金氏深吸一口气,“而且,当年对太、宗的许诺,还是要完成的。如果对方需要。” “那要是对方主动放弃呢。”五娘不由的问道。 “放弃。”金氏像是能看透五娘的心一般道:“若是放弃,那他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不能从金家得到半丝的帮助。” 五娘不解的看向金氏,道:“这个是必然的。” 金氏不知可否的一笑,低头就道:“吃饭。” 可饭菜已经凉了。 二嬷嬷拿了食盒进来,重新换上刚出锅的。 “真是贴心啊。”五娘啧啧称奇,“娘是怎么找到这么些贴心的人。” “都是□□出来的。”金氏挑眉道:“就你带来的那两个丫头,再□□也没用。” 五娘撇撇嘴,就不说话了。心里多少还有点不服气。 母女俩没有再说话,相互对坐着吃了饭。 大嬷嬷进来,小声的说了什么,金氏就起身道:“我真要出去见人了。你在家里能看多少看多少。累了就睡觉。” 五娘点点头,合着你说下午去见人是糊弄人的。 金氏不理五娘不满的眼神,直接就走了。这孩子,就算不长在跟前,也不点不生疏。 金氏要见的人,还真不是别人,正是从云家来的云顺恭。 云顺恭在这里已经枯坐了半下午了。就因为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一刻钟,就被晾了自己两个时辰。金氏这个女人,正是让人不可理喻。 见金氏面无表情的进来,云顺恭心里就直冒火。 “五丫儿呢,你什么时候让她回家。”云顺恭开门见山道。 “回什么家,回哪个家。”金氏捧着茶杯慢悠悠的道。 “你知道,你曾经答应过什么。”云顺恭问道。 “当然记得。”金氏嘴角一撇,“但是你没有做到你的承诺,就休想叫我履行诺言。” “我哪里没有遵守诺言了。”云顺恭站起身来,怒道。 “你怎么疼爱我的女儿的,你可还记得。”金氏看着云顺恭的眼神带着冷意。 “自然记得。”云顺恭没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好,“在家里,哪一个不知道五丫儿是一家的宝贝。你见过谁给过她一个脸色瞧,给过她一句重话没有。” “是没有。”金氏嗤笑道:“你敢说,你对宝丫儿没有半点防备。你究竟在怕什么,怕我借着我闺女的手,报复你不成。” “胡说什么。”云顺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但心里却是害怕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无孔不入,休想在她面前耍半点花样。 “行了。你回去吧。”金氏站起来,朝外走去,“知道自己理亏,你就不该来。” “我走可以。”云顺恭拦住金氏的去路,道:“但你得告诉我,你究竟对皇上说了些什么。” “露出尾巴了吧。”金氏嗤笑一声,“不扮演慈父,思念女儿了。” “金氏!”云顺恭有些恼羞成怒。 “再敢跟我大呼小叫,我就将你扔出去。”金氏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云顺恭只得憋气的将要出口的话咽下去。 “赶紧麻溜的回去,省得我改了注意,叫你好瞧。”金氏出去,头也不回。 云顺恭嚷道:“不知道答案,我就在烟霞山不走了。” 金氏冷哼一声,朝暗处的人招招手,然后低语了一阵。就笑着上了山。 云顺恭等了半个时辰,见金氏果然没来,天色也已经晚了。知道今晚是回不去了。他就顺势往榻上一躺,打算明天上山跟这个女人继续掰扯。 不想这一睡,就格外的香甜。梦里的金氏,还是十五六岁的稚嫩模样。身子散发着幽香。那是一个叫自己看一眼就忍不住要拥有的女人。 梦里,她再不是冰冷的模样。巧笑嫣然,让人欲罢不能。 他只觉得,能有这么一晚,这一辈子也足够了。 可等到早上一睁开眼,这地方怎么不对呢。 土炕,茅屋。再往身上一看,衣服早就不知去哪儿了。浑身赤、luǒ的裹在一chuáng破棉被里。再扭头一看,身边躺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满脸的褶皱,浑身的褶子包裹着骨头。张着缺了门牙的嘴巴,看着自己直乐呵。那嘴也不知道多久没清洁了,一股子叫人作呕的口臭味,剩下的牙齿,黑huáng不堪,上面还沾着菜叶子。 云顺恭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这个老妪,年轻的时候,也是受人追捧过的名,jì。只是老了,才过的如此凄凉。有人给了她一笔银子,叫她睡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壮年男人。上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去啊。不应才是傻子。就是她自己年轻那会子,也不一定能遇上这般优质的男人。昨晚几度chūn风,彷佛又回到了那个受人追捧的过去。 云顺恭见这婆子的样子,就有几分明悟。跟他恩爱了一晚,几度酣畅的女人就是这个老妪。 他顿时一阵作呕。 金氏,你这个狠心的婆娘!这是在报复自己,报复自己当年玷污了她。所以,这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吗。可是,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至于吗! 果然,最毒还是妇人心! 第66章 云顺恭跳起来穿了衣服,在现在就杀了这个老女人和过后再杀这个老女人之间犹豫不定。 那婆子也识趣,缺了牙的嘴巴一咧,道:“你不能杀我,外面有人。”她伸出gān枯的手,手指甲黑huáng,指甲缝里全是泥。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清洗了。只要一想到这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了一晚上,云顺恭就恨不能跳到池子里泡上三天三夜。 忍着恶心,他看向外面,既然眼睛一眯。金氏,你真是好样的。咱们走着瞧。但理智还是知道此刻动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他压下心里的怒意,再看向这个婆子的时候,就带了恨意和厌恶,“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将自己ide东西一径收拾gān净,逃也似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及至跑到一里地外,才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实在太恶心了。 他心里闪过一丝恨意,但更多的则是挫败。难道自己如今的感觉就是金氏曾经的感觉吗。 简直混账!怎么能将自己跟那个老妪相提并论。他扶着树gān,好半天才直起腰。 再往前走,岔路口拴着一匹马,正是他自己的坐骑。云顺恭翻身上马,很甩了几下马鞭,一路往前策马飞奔而去。 五娘长大了,金氏再无顾忌。这是要撕破脸了! 五娘昨晚是几时睡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拿着账本睡着了。她揉揉眼睛,还是在娘的房里。身上的衣服肯定也是娘给脱了的。怎么会睡的那么沉呢。 正想赖一会chuáng,大嬷嬷就进来了,笑道:“姑娘醒了,现在要起身吗” 五娘翻了个身:“再等会,我还想睡呢。”又问:“我娘又出门了。” “没有!”大嬷嬷摇摇头,“正在院子里活动身体呢。” 五娘点点头,还是没有要起来的自觉。问道:“我娘昨天见了谁,能说吗。” 晚上见人,很奇怪啊。要是自己人,肯定在山上见。要不是自己人,gān嘛又要晚上见。所以,五娘觉得很奇怪。 大嬷嬷一怔,就笑道:“是姑娘的父亲。” “他!”五娘大惊失色,“不会是来接我的吧。” 大嬷嬷笑道:“怎么,不愿意回去啊。” 五娘哼哼一声:“这里多自在啊。在云家,天天得请安,还得绕半个园子。就算刮风下雨,没有上面的恩典,还是得去的。我相对来说能自有一些啊,但是也不能太特立独行。” 大嬷嬷就笑道:“姑娘想住就住,谁还能硬拉着你回去。” 正说着话,金氏就在外面喊人:“别赖着了。起来吧。” 五娘就问道:“娘,父亲来是为了什么。” 金氏想起下面人的禀报,心情正好,就道:“无事,不过是问问我跟天元帝是怎么说的。对云家有哪些影响罢了。” 对云家有没有影响,此刻的云高华,感觉最是明显。 下了朝,就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 天元帝看着这个老臣。当真算得上是老臣了,历经了太、宗,先帝,和他三朝的皇帝。的的确确算的上是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