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花老子的钱泡妞干坏事,啥都做就是不做一件好事,家境不好的嘛,又没有机会和金钱接触到上层社会来,古玩这一行,更不是年轻人玩得转的,便是他们这些浸淫在这行达数十年的老家伙依然有失手打眼的时候,年轻人,就更别谈了。 马婷婷在木桌上摆了一套颜色深赤的紫砂壶,紫砂壶只有婴儿拳般大小,四个同样颜色的小杯,杯只堪盈指。 周宣心道,这杯一两也装不到,喝到嘴里也许就只湿了舌头,这样喝有什么味道? 陈三眼看出来周宣不大懂茶道,也就笑着给他解释,“小周,别看那玻璃器皿里那点水不起眼,那可是从三百多里外的龙山han泉里用专门的器皿装好运回来的,这茶啊,也是有‘道’的!讲究颇多,大凡一般人喝茶,那是解渴,谓之为‘牛饮’,品茶却又不同。” 陈三眼把那那紫砂壶和杯子拿到面前,用夹子将马婷婷拿出来的小盒子里的茶叶夹了了些许,然后放进紫砂小壶里,盖上盖子,盖子上有一个小眼。 陈三眼做好这些又道:“泡一壶好茶,不光是要茶好,其他的如泡茶的水,泡茶的茶壶,茶具,都必需是能与茶叶配套专用,另外,还要要求烧水的器具和火候,呵呵,别看烧盅水简单,这里面讲究也多,烧水如果用普通铁铝制品的话,那水就会变质走味,用玻璃盅最好,而且对火也有要求,用柴火烟薰就会含烟味,最好是酒精。” “对水的要求也一样,通凡泡茶的水最好的是han泉水,普通的泉水,用冰柜可以冻成han泉,但解冻后烧出来的水略有辛辣味,放久了又有苦味,所以这han泉水也是难找的。” 说到这儿,水滚了,陈三眼又道:“水滚后不要马上泡茶,要再滚上十秒左右为最好。” 第一卷 小荷初露尖尖角 语惊四座 周宣看着陈三眼一边讲解茶道,一边动手,眼都直了,打长到二十六年,喝茶就喝茶吧,哪见过这么细分的讲究,要是渴了,没有han泉水,没有紫砂壶,那就不喝了? 陈三眼自不知道讲了这么久竟是对牛了弹了琴,将玻璃盅从酒精灶上提下来,倾斜着往紫砂壶里倒了些,壶里的茶叶一遇滚水立即澎胀起来,腾起的水雾中,周宣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清香味,一直有点昏昏欲睡的脑子猛然一清! 果然是有道理的!想来花了这么大人力物力泡出就那么一口茶水,要是不好恐怕是没天理了,舔了舔嘴唇,周宣莫名的就升起了想尝一尝的**。。 陈三眼把紫砂壶的盖子盖上,然后又将紫砂壶倒过来,有点绿意的茶水就从紫砂盖子上那个小眼里流了出来,小笔筒一样的紫砂杯里盛了一半的样儿,茶水绿意盈盈,清香扑鼻。 周宣心想这样子的香法,肯定好喝了,却见陈三眼端起杯子就倒在盛废水的大钵子里。 周宣“啊哟”一声,道:“这么香,怎么就倒掉了?不是han泉水紫砂壶吗,搞得这么讲究却是倒了,可惜了!” 在座的四个人以及马婷婷都是一愕,随即各是一种表情,只有马婷婷笑出声来。 周宣暗暗骂娘,脸红了红,知道又出了洋相。 陈三眼微微笑道:“茶道嘛,也只是爱好者爱,不爱者不爱,不懂者也无愧,爱好者的讲究而已!” 替周宣说了遮羞的话,周宣虽是不懂,但陈三眼却反是喜欢他这种爽直朴实的性格。 “饮茶,第一壶味苦,滚水去味,第二壶才是饮。”陈三眼又倒了滚水入紫砂,这一下却不作停留,盖上盖子就直接将茶水杯中。 这次的茶水绿意淡了许多,陈三眼端起茶杯再分入四个小紫砂杯中,这才道:“试试看!” 许旺才和吴诚端起杯子沾唇而尽,微微笑道:“好茶,好功夫!” 周宣不知道这两老头是说茶好呢还是赞陈三眼的泡茶技术好,闻了这茶香早想试试,见两个老头喝了也就不客气的端起来,杯子太小,才拇指头大,茶水倒进嘴里刚好润了舌头。 这茶一沾舌,开始略有些苦意,接着苦意达舌根,立即清芬逼入脑子,神清气爽,舌有余甘,不禁赞道:“好茶!” 陈三眼笑了笑,周宣这一声赞叹比许旺才和吴诚的赞赏要让他心悦得多,许旺才吴诚跟他相知相熟,大家都熟这一道,赞叹只不过是顺势,就好像到朋友家去,朋友老婆做了一大桌子菜,但是菜不好吃,你当然不能说不好吃了,这是一个意思。 但是周宣这一声赞叹却是发自内心的,他觉得确实是好! 陈三眼又冲了一壶,这一杯饮到嘴里却又是一番不同的滋味,周宣才觉得难怪那许多人沉迷在茶道中,果然是有非凡的感觉。 陈三眼却是不再冲了,微笑道:“品茶只是品,多了就不为品,多了也就无味了!”呵呵一声,又说,“许老,吴老,咱们聚一次,饮茶只是其次,呵呵,有什么宝贝,就拿出来分享分享,让大家开开眼!” 许旺才哈哈道:“南边的古玩商精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繁华,脚都跑大了,也没见到有什么好货,有几家古玩店倒是有镇店的物事,但那价格叫得远超本身的价值,这也就失去了捡漏的兴趣了。” 吴诚也摊了摊手:“我老哥儿两都一样,现在,有价值的古玩是越来越稀有了,难得见到一份珍品。” 陈三眼摇摇头,苦笑道:“别说许老吴老只是来南边转一圈,我这静石斋两家分店可是开了年余了,上得台面的东西都没见到一样。” “唉,都说乱世的黄金盛世的收藏,这年头,收藏风倒是到了鼎盛,但同样的是。”许老也叹息着道,“赝品假货也到了鼎盛地步,珍品,是越来越难求了,可遇而不可求啊!” “可遇而不可求,可遇而不可求,呵呵!”陈三眼念了两遍许旺才的话,然后指着周宣道:“说到可遇而不可求,这倒确实是,小周今晚便捡了漏,运气不可谓不好啊!” 许旺才和吴诚一听,同时道:“捡到什么漏了?”能让陈三眼都说好运气的事,那也差不到哪里去。 刘叔当即从背包里取出那本袁枚手稿,端端正正的放到桌上,道:“老许老吴,你们看看。” 刘叔跟许旺才和吴诚年龄差不多,又是熟识,叫的自然就跟陈三眼不同,当然,纯以业界的地位名声来说,他这样也叫得过。 许旺才先取过手稿,细细的翻看了几页,这才讶然道:“袁枚的补遗?还真有这份手稿?” 吴诚也接过去仔细审阅了一阵,脸上满是艳羡之色,道:“的确是随园主人真迹,小兄弟,手气不错啊!” 周宣脸色一红,如果不是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闪了那么一下,这份手稿怕是只会随着那一堆练习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