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亮,拍了拍周宣的肩膀,呵呵笑道:“小老弟,不错不错,像你这个年纪的人还能把瓷器钻研得这么透澈的已经几近于无了,唉,后继无人,不过,你既瞧出不是明朝瓷器,可否又能看出是哪个年代的产品?” 这事儿在刘清源看起来那是更加难得多的事,但对周宣来说,却又是最简单的事儿了。 刘清源本是随便找这几件赝品为难一下傅盈,这些明青花瓷的常识只要是行业内的一般老手都懂,但拿到行外人就是学问了,能说得出来这些只能是让刘清源有些意外,却不是过份惊讶,但能识别出赝品的来历和年份,那可就是大学问了,便是极高深的专家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打眼失手在行内对于所有人来说,那都是常事,阴沟里翻了船的事儿并不少见。 当然,刘清源也是被周宣说得勾引起兴致来,倒不是要成心难为他,傅盈这丫头的事儿,他又哪能不办? 周宣笑了笑,这回是连瓶碗都不用再拿下来做样子了,说道:“那件云龙纹寿字瓶是清乾隆十年,釉红菊花碗却是明万历年的私窖制,虽是赝品,却还算得上是有几分价值的东西,最后那件云龙双耳瓶呢,呵呵……”说到这里,周宣笑了笑。 刘清源抚了抚下巴的胡须,眨巴了一下眼睛问:“这一件,又是什么年份?” 周宣笑笑说:“去年的!” 这一下,连傅盈都是怔得呆了,刘清源更是讶然呆立,好一会儿才道:“小老弟,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刘清源盯着周宣又道:“这三件瓷器是去年购回来的,虽是赝品,但见色质和工艺都算得上上品,也有收藏的价值,一共花了八千美金,那菊花纹碗和云龙纹寿字瓶我也认出了年份,就那件云龙纹双耳瓶有点怀疑,买下来的时候我一直都确认它是明正德年间烧制的,直到上月有个老友来看到了,有些怀疑,但也不确定,最后找个纽约大学化研室的朋友化验了一下成份,最后确定是,呵呵,去年烧制的!” 刘清源眼里都是光,似乎年轻了好几岁,拉着周宣要去看他另外的收藏。 傅盈咬了咬唇,道:“师伯,我的翡翠呢……” “别嚷嚷!”刘清源甩了甩手,道,“放桌上,你这丫头,还当我会真难为你啊,就是没有这位小老弟我还是要给你做,两个月虽然急了些,抢抢时间还是做得出来,现在不要烦我老头子,我要跟小老弟聊聊!” 刘清源虽然让周宣瞧着其它的,但却是有些好奇的又问道:“小老弟,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你是怎么判断出那云龙纹双耳瓶是去年烧制的赝品的?” 刘清源在这一行的浸淫也有几近五十年了,眼力功力那绝不是一般的行家可以比拟的,通常收藏家最先要学习的那便是造假,能造才能知道和明白假货赝品是怎么做出来的,瓷器的伪造手法通常有磨损,剥釉,做色,做土锈,陈旧等等。 所以说一般的手法做出来的赝品是瞒不过刘清源的,但他到底是老一代的行家高手,对于现代利用高科技手段做出来的高仿瓷,刘清源就分辨不出来了。 这一件云龙纹双耳瓶就是利用高科技手法做出来的高仿瓷,和新瓷做旧相比,高仿瓷的鉴别因其手法不同而欺骗性更强,鉴别难度也更大。 刘清源在上当后才专门去了解了利用高科技手法做出来的高仿瓷,手法有四种,第一是“老胎新绘”,比较常见的是利用清代中后期及民国的白胎,在上面绘上粉彩等釉上彩,使其价值增倍。 第二种是“老釉新胎”,这是因为仿造者利用近几年景德镇陆陆续续地出土一些过去的釉料,用老的釉水去装饰新胎。 第三种手法是“旧件新器”,在业内亦称为“补货”。造假者到各地古窑场遗址搜罗大量“垃圾”残片,然后拼凑成一件完整的赝品。这种方法制造的瓷器,即使科技鉴定专家采用多点取样的办法,得到的分析结果也可能是“真品”,最是能够让专家老手收藏家上当。 第四种就是“复火”,是指将残缺的旧器,残缺部位较小,如器身的冲或器口的磕口等等的残缺部分修补好,再放入窑中复烧,出窑后完整无缺,价格便提升数倍甚至是数十倍以上。 而刘清源这件云龙纹双耳瓶便是用老釉新胎做成的,他上当在这种手法上不出奇,刘清源惊异的是周宣认出是赝品不奇怪,认出高仿瓷也不是最让他吃惊的,让他吃惊的是,他是如何确定就是去年烧制的新胎呢? 刘清源自己得到的确定结果,那还是在纽约大学的朋友那用科学仪器经过详细的化验检测才知道的,周宣用ròu眼是如何又能识别确定的?确实想不到! 第二卷 破茧而出 第六章 条件 (祝书友们中秋节快乐,身体健康,全家幸福!) “这个……”周宣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您看来那件双耳瓶底部的沿口内侧有一个很小的气眼,眼口里的颜色和表层的釉料结合生硬,几乎就像是直接在烧制好的胚胎上涂上去的,这就是跟大窖的区别,通常结合层度越好的,那表示年代越久,这件双耳外表看起来漂亮,但实际上釉色跟底层胎结合不好。” 周宣这个说法勉强能说得过去,刘老头听得意犹未尽的,欲待再问。 周宣通过这短短的接触已经知道这个老头其实是个直爽的性格,喜欢的啥也好说,不喜欢的你就是他亲儿子,他也不搭理,摸透了就好说! “刘老……”周宣拦住了刘清源的话头,“您看傅盈她那……” 刘清源哼哼着道:“就知道你们只惦记着那事……算了,过来吧!” 走回茶几边坐下后向傅盈一伸手,道:“拿来!” 傅盈笑吟吟的赶紧把包打开,从盛翡翠的红锦盒子里把翡翠取出来。 俗话说做哪行爱哪行,刘清源眼光一落到这块翡翠上面便挪不开了,从傅盈手里接过去,慢慢的转动端详着,边看边叹道:“绿阳正浓,水意欲滴,小丫头,你到哪儿弄到这么一块极品翡翠?现今像这么好质地的宝石绿可难得了,个头也不小,真正难得!” 傅盈笑吟吟的又指着周宣道:“师伯,这块翡翠还是这个小周在国内南方一次赌石交易中淘回来的,嘻嘻,师伯,您估计他花了多少钱?” “哦?”刘清源倒是又有些意外,“小周还精玉石翡翠?说说看,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 周宣笑了笑,伸了手将手掌一张开。 “五……五百万?” 刘清源犹豫了一下才说了这个数字,刚听傅盈说了是赌石交易中淘回来的,这块翡翠按行价来说,绝不会低于两千万,但如果还是毛料原石的话,估计就是五百万左右吧。 “他花了五千块!”傅盈笑嘻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