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沈留白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通过车上的监控看到的我？那我当时是什么状态？” 听她这么问，小助理想了想，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恍惚。 “什么状态……要真说起来，其实就是正常的状态，和你现在差不多。” “当时，我看到王心心把电话交给你，你是自己接听的，用的右手，你拿过手机后还调整了一下音量，和你平时的习惯差不多。” “你说……是王心心把电话交给我的？” 沈留白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些什么。 “那给我电话的王心心，当时她坐在哪里？”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沈留白根本不会开口追问这个问题。但白笠的视觉记忆非常强大，他可以在动态视野中记住每个细节，可以帮她还原当时的场景。 果然，白笠抓了抓头，开始努力翻找记忆中的画面。 “我看到王心心是坐在你旁边的，你们是坐在车子的后排，嗯……当时我比较慌，没看出来车子的型号，就感觉后排空间挺大的，你们两个中间还能坐两个人。” “白笠。” 一直坐在一旁的唐迹远，忽然开口打断了小助理。 “你说王心心和沈医生坐在后座，两人中间还有很大的空闲？” “是啊。” 白笠点头，接着说道。 “车上的摄像头就对着她们两个的脸，再后面是箱盖，我记得上面还放了一只兔子玩偶，王心心把电话给小白之后就坐到了另一侧，等她拿回电话之后，我才在镜头里重新看到她……怎，怎么了？” 说着说着，他就见二人的脸色逐渐凝重，心里也有些发慌。 时间太久远了，饶是记忆深刻也难免有误差，更别说当时情况紧急，慌乱之下会不会搞错细节，这些都很难说。 但座位这件事，他确定自己没记错。 担心冯奇耍手段，白笠当时还特地让王心心做了几个即兴动作，对方当时表现得非常不耐烦，但因为车里的空间很大，倒是也施展得开。 “没什么。” 见他一脸紧张，唐迹远轻拍他的肩膀。 “警方监控显示，王心心当时乘坐的车是辆小型三厢家用轿车，后排只有三个座位，说宽大非常勉强。” “啊？” “所以如果你没记错，那么王心心在运送沈留白的途中应该是换过车。或者在你们通话的时候，她和沈留白是在别人的车上。” “我记得你说摄像头只能看到最后一排吧。如果你确定后排有四个座位，那应该是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前半部分，很可能还有别人！” 小助理被老板说得浑身发冷，他看向沈留白，对方也点了点头，表情十分平静。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她的视线对上白笠，淡定从容，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白笠，你还记得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你在我父亲的办公室看到了一个人。” 这事白笠印象很深，立刻点头。 “是的，我看到过一个陌生的少年。”他眯起眼睛，开始回忆着当时的记忆。 “沈博士的书房很大，里面都是书，我走进去的时候，博士的桌上还放着你的相框，有个比我大一些的男孩站在那里，正拿着相框在看。” “冯奇说我父亲有个学生，那个人是你吗？” 沈留白轻声问道。 “不是。” 白笠下意识的摇头。 等他回过神，立刻惊疑不定地看向对方。 “沈……沈同学，你……你……你刚才对我催眠了？” 沈留白没有回答。 她移转视线，又继续之前的话题。 “所以，我父亲真有个学生，不是你，是个比你年龄还要大一些的男孩，他也知道我的存在。” “冯奇要找的人其实是他，而让王心心换车的人，说不定也是他。” “王心心是他的人，你和我通话的时候，也许那个人就坐在摄像头外的死角，他可能对我的催眠做了手脚，所以‘钥匙’才会失效。” 说到这里，沈留白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可是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问题，白笠也没办法回答。 他其实不大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虽然他也曾经被他们视为同伴。 “这五年，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听她这么问，唐白二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虽然一直在关注沈留白，但也没有多事到去查探她的私生活。 何况她的男朋友是靳海洋，以那个男人的手腕，只要他不想，别人根本无从下手。正这个时候，沈留白的电话响了。 “有人找你。” 白笠指了指她的包包。 沈留白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老公”二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在哪儿？” 低沉的男音从话筒中传来。 “到家了吗？在做什么？” 她微微皱眉，有些不适应他这种略霸道语气。 但白笠和唐迹远都在，她也不想吵架，只轻轻“嗯”了一声。 “在家？” 男人的尾音微挑，似乎略带笑意。但沈留白的脑中却警铃大作，她犹豫了一秒钟，然后给出了另外一个答案。 “我在外面。” 同样的问题靳海洋问了两次，那应该是错车的时候看到她了。 那就实话实说。 “外面？” 男人轻哼了一声。 “哪个外面？和谁去的？” “没人通行，我去了朋友家。” “哪个朋友？” “以前的一个校友。” 话问到这里，靳海洋没有继续，而是轻轻“哦”了一声。 “那行，晚上回家小心点。时间太晚了，你给我个地址，我找人去接你。” “不用了。” 沈留白马上站起身，朝唐迹远和白笠点了点头，拎着包包朝玄关走。 一边走，她一边回道。 “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朋友会开车送我回去，到家之后我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男人应了一声。 “好，那我等你电话。” “晚上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