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眠亲手把炒面端上来,陶野慢慢地吃,边吃边玩手机,一点也不着急。 过了一个多小时,面都凉透了陶野还在吃。直到夏星眠下了班,她才放下筷子,等在门口。等夏星眠出来的时候,她就伸出手。 “走吧,回家。” 夏星眠很意外陶野会对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握了上去。 她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变成了可以在外面牵手的关系。 不过她也不想纠结着这种问题不放,毕竟朋友也会牵手,姐妹也会牵手,细想太多最后失落的还是自己。不如简单一点,保持着这份指尖相触的心动与希冀。 到这一刻,夏星眠终于确定: 她真的喜欢上了陶野。 她贪恋这种暧昧,这种温柔。 还有这种看似很近又看似很远的距离。虽然折磨,可也足够让人难舍。 正走着,陶野忽然回过头。 她声音很轻地问她:“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夏星眠怔了怔,回过神后有点尴尬地躲开陶野的目光,含糊地嗯了一声。 陶野:“酒吧的伴奏缺个人,原来的那个回家陪老婆生孩子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试试来这边弹琴,时薪还挺高的,不过只有一台电子琴,我不是很懂音乐,不知道能不能拿来当钢琴弹……” 夏星眠问:“给谁伴奏?” 陶野微微一笑,“给我跳舞伴奏啊。” 音乐素养高的人通常都有音乐洁癖,弹惯钢琴的人是不会再碰电子琴那种音质与手感都低端许多的乐器的。 弹不惯都是小事,混淆了肌肉原本形成的习惯才是乐者最大的损失。 但听到是给陶野伴奏,夏星眠连薪水都没问,就说:“好,我弹。” 第16章 陪你上课 “会长?” 夏星眠正在捡起散落在场子边缘的排球,听到有人叫她,直起身回头。 叫她的人是低她两级的大一新生,女孩子,叫杨依珊。新生军训的时候,夏星眠带着学生会的人给她们班送过冰矿泉水。 她亲自把水放到杨依珊手里时,杨依珊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激动得更红了,眼底亮晶晶的,像闪着光。 后来杨依珊也加入了学生会,她加入的时候一直在打听夏星眠在哪个部,好像很想和夏星眠搭搭话。 夏星眠见杨依珊攥着手有点紧张的样子,表情温和了许多,“我已经退任了,以后叫我学姐就好。” “学姐……”杨依珊在努力憋着唇角的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夸张,“你在打排球吗?” 夏星眠把手里的球扔进筐子里,答道:“不是,我只是看到这些球没人捡,顺手捡一下。” 最近总有人打完排球不收拾,夏星眠偶然一次看到,强迫症发作就自己默默过去收拾了。 之后她每一次路过球场附近,都忍不住绕道到排球场这边来,看看球是不是又散了一地。 对于这件事,周溪泛很疑惑:你看到了顺便去收拾我还能理解,没看到还非要专门跑过去看一看然后收拾掉? 夏星眠说:就算没亲眼看到,在心里想象一下也受不了。 周溪泛给她这种现象起了个新名字:强迫癌。 杨依珊帮忙一起把散在地上的球收拾好,一脸跃跃欲试又犹豫的表情。 最后一个球放进筐子后,她终于忐忑地小心翼翼问:“学姐,有空的话,可以约您一起打排球吗?” 夏星眠没有直接回答,只随意地问:“你打什么位置?” 杨依珊忙说:“一传,二传,我都可以!学姐要是打攻手位置,我就给学姐打二传。” 夏星眠:“我认识的几个总约排球的朋友,她们正缺一个二传。你很想打的话,我介绍你和她们一起玩。” 果然夏星眠还是暗示了拒绝。 杨依珊有点失落,不过一想到夏星眠本来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神级人物,失落也就很快过去了。 她还是跟在夏星眠身后,一口一个学姐叫着,说些乱七八糟的琐碎闲话。 夏星眠把下半张脸埋进米色毛线围巾里,沉默不语。 “学姐,下午第二节 你有课吗?”走到教学楼门口,杨依珊问。 夏星眠:“嗯,线性代数。” 杨依珊:“是在三教上吧?我第二节 在三教也有课!下了课我请学姐去喝奶茶吧?” 夏星眠表示自己课后还有别的事,再次婉拒了。 她确实有事。今天是去酒吧兼职的第一天,她得早点过去看看琴,调试一下。 本来酒吧不招学生做临时工,但也不知道陶野怎么和赵雯沟通的,赵雯甚至都没看一眼她弹琴什么德行就直接通知她过去上班了。 时薪果然给得很高,弹一晚上抵得上大半个月洗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