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恍然,郑女士脸色愈沉。 “好。” ……… 项城感觉自己在河上漂,这感觉似曾相识,很像上一次做过的那个梦。关于自己已经忘记的小时候。 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自己竟然趴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肩膀很宽,身上很冷,深色的衣服布料上在他脑袋靠着的地方- shi -了一大块。 自己睡觉流口水吗? 项城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好像…好像是流过的。不过那已经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刚跟郑女士搬去陌生的城市,进了新学校。 睡午觉成了他那个时候最喜欢的事,因为周围都是不认识的小孩子,他们与自己在村里认识的人不同,良好的出身,体面的穿着。他和那些人太过不同。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很好的融入进新集体,而是有意无意的躲避着。 被人发现睡觉时流口水更是让他一度自卑羞愧到极点。 后来慢慢的,他改变了这个习惯,也融入进了新学校。 再后来他的脑海里关于安溪的那一点点回忆都消耗殆尽。 此时,看着这人背上的水渍,项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背着他的人被他的笑声感染,也笑了。 “你不怕了?” 低沉的声音因染着笑意,多了些许暖意。 项城笑够了继续换了个肩头趴在那人肩上。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听到的那些话,原来项勋就是这个人,这人还和自己在一套房子里呆了两天。这样想着就怕不起来。 “我要是说怕,你会放我下来吗?” 那人想也没想道“不会。” 项城瘪瘪嘴“那还怕什么。” 说的也是,殷朔竟没法反驳。 他以为项城一醒来会跟自己争辩,就算不吵也会闹着回去。 没想到态度竟如此放松,就像他还小的时候。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背上的人一顿,沉默了许久才听见一声“没有。” 虽然知道答案可能是这,殷朔仍有些失望。 两人沉默着向前走,穿过一排老房子,项城才发现他们竟走到了河边。他被放在了一块大石上。殷朔随后也坐在了上面,两人紧挨着,相连的部位能轻易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为什么来这里?” 项城迎着徐徐的清风转头,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看清楚这个人的样貌。 高鼻梁,深眼窝,谢飞入鬓的剑眉。 好一张邪气肆意的俊脸。 “在看什么?” 那张脸突然转了过来,项城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进那双深沉的犹如夜空一般的眸子里。 “我好像…”在哪见过这张脸,这话太有调戏的嫌疑,好在项城即使收口。强迫自己避开那双眼,盯着河面努力摆脱刚才那阵犹如被人攥住心脏的空茫感。 但那一瞬间的熟悉的的确确,项城忍不住细细翻找记忆。 在哪见过呢…… 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斜的撒满山谷。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线倾斜,渐渐划过谷底河边。 项城突自埋头苦想,没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等第一缕阳光耀过他的眼睫,他才发现那人已经逆光站到了河里。 眼前的景象让项城忍不住屏住呼吸。 晨光熹微,抚过男人的头顶,被光线照耀的地方一寸寸改变着,先是头发,慢慢变长,脸色也由苍白变得红润,身上的衣服也由深色变作艳红。 “好看吗?” 略带戏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项城猛地回过神,就见那人已经变装完毕,此刻手里正托着一个银头冠,那头冠与昨天见到的不同,样式更复杂,花样也更精美。 晨光下银头冠似发着光,闪闪烁烁,耀的人目眩神迷。 这身衣服也和昨天的不太一样,更精致,也更好看了。 “好看。” 项城并没有不好意思,好看就是好看。夸赞从来都不应该脏着掖着。 闻言男人嘴边绽放一抹轻笑,瞬间如阳光般绚烂。 “好看的话就戴上吧。” “好…神马?” 没等项城反应过来,只感觉头上一沉,男人竟将那头冠给他戴上了!? 项城手麻脚乱的伸手想取下来,却被人将双手按住,两人十指相扣,殷朔难得温暖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根本动弹不得。 项城炸毛“喂喂!我说的是你好看,干嘛给我戴上了!我一大老爷们儿带这个丑死了!” 这话说的根本没顾及对面这位爷们儿的- xing -别也是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