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梓朗的生物钟一向准时,超过11:30没有用餐,他的肚子就会咕咕叫。 这一上午,他和出差去南非的得力助手乐萱仪视频通话,讨论那边的工作。 继而接收了对方传过来的一大堆文件,一看就看到了中午。 关系到商业机密,他不想拿着资料下楼在饭桌上看,就想先喝杯咖啡提提神。 “来人。” 他喊了一声,却没看到楚瓷“duang”的一下出现在他面前。 很是不悦,声音又大了十分贝:“楚瓷,进来!” 书房门纹丝不动,外面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贺梓朗不耐烦地看着房门,心里默默倒数十秒,给足了楚瓷活命的机会,但是外面还是没人理会他。 他握了握拳,腾地一下站起来,阔步走向门口,一把将房门打开。 “楚……” 他刚开口大声喊出了楚瓷的姓,却见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在门开的一刹那“duang”的一下向他倒过来。 下意识抱住了那东西,还挺香软。 他低头一看,差点没把怀里的东西给扔出去。 楚瓷仰着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一对恐怖的熊猫眼,这样倒着看的时候,跟猛鬼附身了没差别。 微张着嘴巴的睡相一点都不萌,实在对不起她这个粉嫩Q弹的长相…… 这就是贺梓朗的贴身女仆……在主人辛苦工作的时候,她却跟吸血鬼似的站着睡大觉?亏他还打算给她支付薪水。 奇葩啊! “楚、瓷!” 贺梓朗气得大喊一声。 可是楚瓷脸上却还是挂着疲惫委屈的睡容,转了个身,直接面朝贺梓朗,像个猴子一样把胳膊挂在贺梓朗脖子上。 这时,好像是用这个姿势舒服多了,靠着他也比门软和,她舒服地笑笑,在他胸前微微蹭了蹭,安心睡去。 她的笑,就像是从冰雪下钻出来的迎春花枝头一朵鲜艳的小花苞,娇嫩而美好,带来春暖花开的消息,让人不忍破坏。 她的肌肤,细腻得像瓷器,嘴唇红如樱桃,嘴边还有一个小巧的酒窝,可爱至极。 就连那熊猫眼都显得楚楚可怜了。 他不觉愣在那里,想起昨晚那甜美的吻,心里的怒火竟像忽然被细密春雨浇灭了。 没有再试图喊醒这只打盹的猪,他无语地将她横抱起来,返回书房,把她放在沙发里。 楚瓷一直紧紧搂着贺梓朗的脖子,直到他弯腰将她放下,她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睡得这么熟,似乎是太累,又似乎陷入了梦魇。 贺梓朗准备抽手离开时,却见楚瓷嘴巴动了动,鼻子里哼着什么话。 他忽然想知道,这丫头睡着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就沉声问她:“你说什么?” 楚瓷似乎梦见有人和她说话了,于是梦话也说得清晰起来。 “朗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住口,住口……只要你不欺负我、我们还是好朋友……” 贺梓朗看着身下的楚瓷,唇角不觉扬起一丝连他自己都一无所觉的笑意。 她这一晚上没睡好,莫非一直梦见他在吻她? 说真的,昨晚那个吻,感觉还真是不赖。 否则他也不会喝了三杯红酒,借着酒意才睡着。 他的手压在楚瓷的身下,此刻离她又是这么的近,看着她孩子般的睡容,忽然又想“欺负”她了…… 但终究还是慢慢将手抽出来,取来一条绒毯盖在她身上。 接着,他收拾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和电脑,才走出书房,关上了门。 贺梓朗回到卧室,坐在正对花园的阳台上。 电脑在茶几上放着,他却有些神思远弛。 也许昨晚一时冲动吻了她,是个错误。 至臻科技被帝煌集团收购之日,就是楚家落败之时。 这丫头虽然现在对联姻有逆反心理,但如果楚臻年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会很自责。 到时候还会想和贺梓朗这个仇人做朋友吗?杀了他的心都有吧? 既然如此,那就从现在开始,扮演好冷血无情的角色,继续互相讨厌就好…… 书房里,楚瓷睡得舒服极了,翻了个身,绒毯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这时,书房外面有人轻叩房门,不疾不徐的三声,因为太温柔了,就没能吵醒楚瓷。 外面的人没有等到贺梓朗的允许,犹豫了片刻,才推开了门。 “少爷,午餐已经……” 一个下巴尖尖、二十出头的单眼皮女孩走了进来,看到贺梓朗并没有在书房,觉得很奇怪。 正要离开,却看见楚瓷大模大样地躺在会客沙发上睡懒觉。 那女孩就像看见了怪物,恼怒地走过去,猛推了楚瓷的肩膀一下:“喂!新来的,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