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是不是你在帮她?” 杨连娇懵住,“我帮她gān嘛?” “你不是不想她出现在人前,她跟你装一下可怜,说自己想死,说不定你就能帮她递火,”萧复凉声道,看着她的眼里逐渐生出杀意。 杨连娇憋屈道,“表哥把我想成什么了?你就算着急,也不应该怪到我头上,当务之急,你得排查,她不仅仅和我说过话,那静室里还有别人。” 萧复是急了,一夜过去,千牛卫还没发现人,这里是镐京,镐京以外都是高山峻岭,她跑出去,饿都能饿死她。 杨连娇想着道,“表哥,那个柳锦衣也很可疑。” 萧复怀疑过柳锦衣,但他先前告发过虞媗,虞媗找谁也不可能找他——不对!她说不定出其不意,就是找了柳锦衣。 可柳锦衣为什么帮她?冒着生命危险帮她逃跑,这样得不偿失的买卖对柳锦衣这种人说,很不划算,除非虞媗给了他好处。 钱……色。 萧复怒从心头起,这女人要真敢卖弄姿色,等他抓到了,他定要扒了她的皮! 萧复大步往外走,走到一半,回身和杨连娇道,“这件事不要往外传,你回去也别跟荀钊说,记住,如果让他知道,我就割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杨连娇连忙嗯下来。 萧复离开坤宁宫,没带任何随侍,缓步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在外廷,离后宫比较近,萧复到门口时,守门侍卫便要进去通告,被萧复阻止了,他顺着长廊踱到药堂,隔着窗听里面太医说笑。 “柳太医这是怎么了?被人打的一脑袋包。” “怪我走夜路不小心,碰上贼人抢劫,幸好只挨了这一下,不然小命都没了。” “你怎么不报官呢?” “我醒来就不见人了,报官也不定抓不到人,gān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接着就是其他太医夸他心善之类的好话。 萧复没听下去,转身回了内廷。 —— 在太医院当值和别的官署不同,还得轮流值夜班,好让后宫夜里也能叫到人。 今天刚好轮到柳锦衣值班,到下半夜才离宫,他就是个七品太医,萧复没有给他赐府邸,他住的是自己买的三进屋宅,不是特别好的地段,在北城,买这屋差不多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所以他就买了几个仆人,勉qiáng也算个老爷。 他抹黑进房里,不小心绊到凳子,低骂了一句,“霉运连天。” 他还没发出火气,又道,“我要是再看见那个臭女人,定要把她卖进勾栏院,让她夜夜接客!” 他拿到桌上的火折子,chuī燃后点上蜡烛,屋里亮堂后,一下子见萧复坐在桌前,他身子一颤,软着腿跪倒在地,“微、微臣拜见陛下。” 萧复摇着手中折扇,淡笑道,“你要卖谁去勾栏院?” 柳锦衣瑟瑟发抖,“没、没……” 萧复收好折扇,笑眯眯问他,“朕听闻柳大人受了伤,特来看看,柳大人伤在何处?” 柳锦衣僵笑一下,“就是头被打了一下,不碍事。” 萧复嗤地一声,“被女人打了?” 柳锦衣讪讪道,“不、不……没看清。” 萧复奥,“那你眼睛也挺瞎的。” 柳锦衣不敢回嘴。 正在这时,明涧从窗户外跃进来,向萧复抱拳道,“陛下,小的打听了一圈,柳大人昨日在莲花坊二楼,被人打晕了绑起来,那铺子里的小厮说他来时身旁有一女子。” 柳锦衣霎时吓得魂飞魄散,颤颤巍巍狡辩道,“那、那是微臣相……” 萧复一脸踢到他心口上,他人在地上退了半尺远,一口血吐出来,萧复厉声道,“是你和她设局骗朕?” 柳锦衣瘫软在地,再不敢隐瞒,不断磕头道,“陛下恕罪!是夫人要微臣做的。” “她说你就做,朕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萧复差点气笑。 “她……她勾引微臣,”柳锦衣颤栗着道。 萧复疾步上前,一拳打在他脸上,眼瞅他被打的鼻血直流,萧复勒紧他的脖子道,“你敢背着朕碰她!” 柳锦衣捧着双手求他,“微臣纵有再大的胆量也不敢碰夫人,微臣只是怕她跟您告状,说微臣轻薄她,她以此为要挟,bī着微臣和她一起里应外合,带她离开静室,她出来后,说要去买身衣服,微臣只能陪着她去莲花坊,谁知道进去就被打晕了,等微臣再醒来,她已不知去向……” 他把脏水悉数推给了虞媗,就盼着萧复能饶他一命。 “陛下,夫人为了不和您同房,还bī着微臣给她开药,推迟月事,让微臣作假,说她有孕,其实她根本没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