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散发着扑鼻的恶臭,每个孩子都悄无声息的,似乎已经没了力气说话。 他颤抖着问那个女孩:“你有这些笼子的钥匙吗?” 那女孩还是摇头,但眼神却瞥向外面的几间屋子。 “钥匙在外面,是吗?”丁一开问。 女孩点头。 丁一开快步走出去,问她:“哪个房间?” 她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里的一个抽屉。 丁一开走过去,背对着女孩,想也没想,伸手穿进了抽屉。 他身影挡住了女孩的视线,整个右手变得透明,直接摸到了抽屉里的钥匙,便回头说道:“只有一把。” 女孩有些吃惊,点头,终于开口说话:“那一把,是厕所的钥匙。” 丁一开不解。 她又解释道:“我可以,为大家开厕所门,但是大家的钥匙,要向医生申请。” 丁一开握紧了拳头,问:“大家的钥匙在哪里?” 女孩说:“在医生身上。” “医生什么时候来?” 女孩摇头。 丁一开只好说道:“那我下次再来,等他在的时候,我帮你们把钥匙拿到手。” 那女孩眼中突然涌现泪光,问道:“明天下午,明天你会来吗?” 明天是星期一,丁一开有期中考试,但是他说:“会的,等我。” 第二天他拿到了钥匙,所幸对方只有一个人。 但那“医生”迟迟不走,丁一开便不敢离开,只能躲在存放孩子们的库房里。 那女孩似乎是库房中唯一能随意活动的人,她给丁一开带路,让他先打开了一个笼子,放出来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孩。 那男孩同女孩差不多高矮,似乎是这里除了那女孩以外,年纪最大的孩子。 两个孩子都乖乖地在丁一开身边等待着,别的孩子也都一言不发。 直到过了一会,那“医生”打开了库房的门,叫道:“小鬼!出来。” 那女孩给丁一开比划了一个“没关系”的手势,走了出去。 随后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丁一开心里一跳。 他慢慢踱步出去,发现那个“医生”正在解开腰带,女孩则安静地躺在地上。 丁一开脑子里“嗡”得一声,抡起滑板就照着那个男人头上砸去。 那男人吓得不轻,但显然没受什么伤,只是跌坐在地上,很快就反应过来,起身向丁一开扑去,夺过他的滑板。 丁一开揪着他的手臂,抬腿踢他,被他用手肘狠狠攻击腹部,但被打了没两下后,刚才被放出来的男孩便跑了出来,紧紧抱住那男人的腰,让他不能动担。 于是丁一开趁机起身,对着那男人的头部猛踢。 可是他和男孩的力气还是太小,很快又被那男人推翻在地。 但丁一开见到女孩跑了,便抱住那个男人的腿部,吸引他的注意力,奋力反抗。 没过多久,女孩悄悄从无菌室里出来,手持一把手术刀,毫不犹豫地捅进了男人的腰部。 女孩的力气更小,刀尖只末入了一点点,丁一开立刻去夺刀,却还是被那男人抢走,又给了丁一开一刀。 幸好此时那男人已经有些失血过多,很快又被男孩和丁一开夺走了刀,并补了几下,便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快开锁……”丁一开虚弱地说。 女孩的手很稳,毫不慌张地给丁一开处理伤口,并对那男孩说:“快去开锁!” 丁一开流血不多,只是疼得不能动,将手机给了那个女孩,说:“你们先跑,出去帮我叫救护车。” 女孩做到了。 她先救出了几个较大的孩子,跑出地下室后,给丁一开成功叫到了救护车。 后来她也有了名字,叫做官卉卉。 ☆、隐情 最终还是戴诚先帮忙处理了这件事:五十多个孩子和受伤的丁一开。 “名字随便起一个就行了,”戴诚先对官卉卉说,“你磊磊哥的名字就是随便取的。” 所以官卉卉的名字其实没有任何含义,完全是由办理身份证明的人替她随机生成的。 而且戴诚先也没有说谎—— 不仅是石磊,石妍和石媛这两个名字也是随便取的。 从前她们姓丁,只有丁一开一直记得这件事。 “你的小名叫小开,开字去掉一个小字,就是丁,”石媛曾经在教丁一开写字时对他说,“因为我们本来姓丁,不要忘了。” 她要丁一开记住自己活下来有多不容易,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而后就消失了。 连她的前夫向超也不知道她的本名,妹妹石妍也投入新的家庭,早就不去在意这个原本的姓氏,只剩丁一开还一个人傻傻等着妈妈回来。 但那个所谓的“研究所”里的孩子们,大部分都已经忘记自己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