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去,每转过一次,她心中的痛苦和后悔就增加一分。 “好啦,这样才对嘛。输了棋,难过是应该的,但掉眼泪就不应该了,知道的是你上进心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金钰莹不再掉眼泪,陈见雪算是稍稍安了心,笑着开起玩笑,想让对方的情绪尽快走出低谷。 “去!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些!”狠狠地在陈见雪腿上捶了一下儿,金钰莹没好气儿地骂道。 百试百灵的招数都不管用了,陈见雪揉着其实并不算疼的腿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脚步声传来,有一个人向这边走来,起初以为是逛公园的游客,两个女孩子都没有在意,但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们近前,抬头一看,非常意外,竟然是认识的人。 “啊……,王先生,怎么是你?”两个人吓了一跳,慌忙站起。 “呵,是呀。喝点儿饮料吧。不知道你们俩喜欢什么口味,杏仁露,咖啡,你们自已挑吧。”王仲明笑笑答道,将手中的购物袋递了过去,购物袋里装着的是几罐饮料。 “啊?……,这,这好吗?”从下棋到现在过去了近两个小时,两个人其实早就口渴了,王仲明递来的饮料对她俩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陈见雪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已经把袋子接了过去,一摸,居然还是热的,不用问,肯定是买的时候让店员特意加工过——真是个细心体贴的人。 在不到十度的初春日子里,喝着温热的饮料,那种感觉要多舒心就有多舒心了。 半罐热杏仁露喝下去,金钰莹觉得身上暖和了,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谢谢你的饮料。”举起饮料罐,金钰莹道谢道,虽然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但终究是笑了。 “呵,如果一罐饮料就能让你开心,怎样的感谢我都乐于接受。”王仲明淡然微笑——看到金钰莹的笑脸,他觉得很欣慰。 “呃……,你……,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的?”看到王仲明的笑容,听到王仲明的回答,金钰莹一愣,原本她以为在这里碰到王仲明只是纯粹的意外,但对方的所为显然是有意而作,特别是热饮——如果不是早知道会在这里碰上她俩,有谁会带着这么多罐热饮满公园转悠? “是呀,该不会……,该不会你刚才也在陶然居吧?”陈见雪眼珠转了几转,下意识地掩口叫道。 “什么……”,金钰莹的脸色也是一变,她倒不担心王仲明回去之后会乱传乱说,因为对方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为什么输棋的时候,偏偏被他看到了呢?’ “呵,有一个朋友正好在陶然居,我是来见他的,没想到在那里见到了你们俩,也算是巧合吧。棋下的很好,只差一点点就拿下了。最后的输棋有些可惜,不过你的表现已经让我很惊讶了。”王仲明笑着夸奖道。 不愿被人看到终究还是被人看到了,金钰莹无奈地苦笑,“您就别安慰我了。好好的一盘棋下成那个样子,我觉得自已都没脸见人。” “有什么没脸见人的?莹莹,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是输了棋就没脸见人,那天底下下棋的人都怎么活?你说是吧?”多了一个人帮忙,陈见雪也活跃了起来。 “呵,是呀。这样一盘棋要是输了就不好意思见人,那碰到更重要的比赛怎么办?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说不定到了哪天,回过头来想起今天的事情,会连你自已都觉得好笑呢。”王仲明笑道。 “好笑……,你是说我……幼稚?”金钰莹瞪大眼睛问道。 呃……,王仲明心中一凛。 对方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和纪嫣然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那时,纪嫣然的情绪也经常莫明其妙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才嬉笑打闹,一转眼变撅起嘴来满脸的不高兴,当真是说风就风,说雨就雨,脸色变得比五六岁的小孩子还要快,常常是搞得自已哭笑不得,左右为难,到那时,她又转怒为喜,破涕为笑,却原来什么不高兴,不满意全是装出来的。 是苦涩,是甜蜜?谁能说的清楚呢? “我是说,你很单纯,所以太容易受伤。” 第七十七章 决定的理由 单纯和幼稚,其实所表达形容的意思并没有差多少,但听在耳中的感觉却是大大的不同,很少有人喜欢听别人说自已幼稚,因为‘幼稚’的延伸解读是‘不成熟’,而‘单纯’则是‘童真’,同样的意思用不同的词句表达能够得到截然不同的效果,这算是多年来从事写作带来的好处吧?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不会明白这种微妙的区别。 “单纯……,是呀,或许我真的是太单纯了。”金钰莹轻叹一声,幽幽说道。 的确,和同龄女孩儿相比,她的思想的确是太单纯了些,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的生活圈子很小,认识的人不是周边常见的几位就是棋手还有棋迷,每天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棋艺研究和教学育才上,这样的生活是不是错的? 脑子很乱,金钰莹不知道自已该想些什么,或许正如西方有位哲人说的那样,‘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单纯的作事,单纯的生活,在这个社会真的行不通吗? 陈见雪偷偷向王仲明挑起了大拇指,这是赞他脑子转的够快,说话有够圆滑,知道怎么避开那些女孩子敏感的字眼,王仲明淡淡一笑,笑的有些苦涩——要是自已早就懂得这种讨女孩子喜欢的小技巧就好了。 “嗡,嗡……”,是手机在响——为避免影响棋迷下棋,保持良好的对局环境,棋社大都明文规定‘进入棋社大门,请自觉将手机关闭或调为震动模式’。 掏出手机,看屏幕的显示是李亮打来的,“对不起。”向金钰莹和陈见雪道了声歉,王仲明向远处走了十来步,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在哪儿呢?”李亮急冲冲地问道。 “陶然亭公园里边。怎么了?有事儿?”王仲明问道。 “有事儿,当然有事儿了。你倒好,说溜就溜,一眨眼就找不着影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坐蜡!”电话里李亮的口语显得有些气愤又有些无辜。 “呵,怎么了,你不是找那个什么‘三碗不过岗’对决吗?又不是在网上,我在不在不都一样吗?”王仲明笑道。‘三碗不过岗’是陶然居外联部部长孙治的网名,和李亮是老相识,老对手,关系熟的很,两个人输输赢赢,斗嘴多过斗棋,无非是图个乐呵,没必要操心。 “什么呀!……”李亮的音调明显低了下来,“他刚才一直问我你的情况,问的我都没辄了,给你打电话还是以‘尿遁’的借口才跑出来。” “问我?问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他?你随便编个什么,说我是你的朋友不就完了?” 王仲明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如果说对李亮在对局进行时跑到外边带来的人好奇,随口问一句并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总是在问,问的连李亮这种能侃能编的家伙都难以应付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要是管用我还至于这样吗?”李亮还是在抱怨,“你不知道,老孙那家伙是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