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把土地看得比命都重要,如果她不声不响就把几亩地全种上花,她奶非气疯不可。 所以她得提前打个招呼,让老人家有个心理准备。 她都把魏书记搬出来了,奶奶就算再老顽固,应该也不会反对了,毕竟不是谁家都能有幸得到书记的亲自关注。 花枝信心满满,拿着西瓜去找江渔。 江渔正割得满头大汗,花枝及时递上西瓜,又掏出手帕帮他擦汗。 江渔接过西瓜,三口两口啃了个gān净,说:“这瓜真甜,大毛挑西瓜挺在行啊!” 江大毛就在旁边,嘿嘿一乐:“渔哥,不是我挑的瓜甜,而是嫂子送的瓜甜,要是母夜叉给你送,肯定没这么甜。” “滚!”江渔拿西瓜皮砸他。 其他人都笑起来。 花枝说:“大家辛苦了,你们能来帮忙,我真的太感谢了,等过了忙月,我再请你们喝酒哈。” 大伙纷纷说:“嫂子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半天的功夫,麦子就全部割完运到了打麦场,把周围邻居都羡慕坏了。 花有德家的麦田离花枝家很近,眼看着花枝家的麦子都割完了,便指使花qiáng去借人。 “你不是跟江渔走的近吗,去跟他说说,顺便来把咱家的麦子也帮忙割了吧,说起来我还是花枝大伯呢,也算是半个老丈人。” “我不去。” 花qiáng说:“你可真好意思开口,你这个大伯往常也没见帮过二叔家gān活,现在倒想来占便宜。” 花有德气得要拿镰刀砍他。 花qiáng本来就不想gān活,gān脆借机溜了,溜到花老太这边来蹭西瓜。 花老太还没消化完魏书记的事,见花qiáng过来,就问他:“你二妹妹在外面到底都gān了啥,咋听说她跟魏书记认识呢?” 花qiáng哧溜哧溜啃着西瓜,说:“二妹妹gān的事可多了,有些事我不能说,说出来怕把你吓着,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二妹妹说要gān啥,你就让她gān啥,不要管她,不要gān涉她,就行了。” “……”花老太看看花qiáng,又看看在田间和那些人说笑的花枝,再次陷入了沉思。 快到中午时,花老太带着儿媳孙女回家做饭,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准备出来三十个男人吃的饭,把人累得够呛。 经过大半天的忙碌,花枝家的活基本算是忙完了,只剩下些许收尾的工作,她们自己就能轻松完成。 傍晚时,江渔带着大队人马又乌泱乌泱地走了,几十把亮闪闪的镰刀映着晚霞,晃得人眼晕。 夕阳西下,劳累了一天的村民坐在麦场里,看着眼前一堆堆丰收的成果,露出疲劳而满足的笑。 刚打下来的麦子不能马上运回家,还得晒几天才能收仓,晚上,每家都会派一个人睡在场里守着,以防被人偷走。 这天深夜,当乏累的人们进入香甜梦乡时,邻村有一户人家的麦场突然失火了,几亩地的麦子烧毁了一大半,幸亏抢救及时,才勉qiáng保住糊口的口粮。 不幸中的万幸,他家的场地和别人家都离得远,没有殃及无辜。 第二天,大伙都听闻了消息,惋惜之余又纷纷猜测,说这家人肯定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报复了。 虽然可惜,但毕竟事不关己,大家说说也就过去了,唯有花有德好几天都心惊胆颤坐立不安,整夜整夜守着自己家的麦场不敢合眼。 麦子被烧的那家姓王,有个不务正业的儿子叫王东升,王东升就是欺负花叶未遂的那个人。 第45章 最好的时代 王东升家麦子被烧后的当天晚上, 江渔家里吃过晚饭之后,骑车去老五的修车铺睡觉,路过沿溪村时, 他拐了个弯,顺便去了趟花枝家。 花枝也刚吃过饭,正在屋里点着灯教花叶和花朵认字。 花老太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 摇着大蒲扇纳凉,看到江渔过来,忙不迭地站起来招呼, 脸上的笑容要多和蔼有多和蔼, 仿佛几个月前要死要活反对花枝和江渔结亲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 “江渔,你来啦,你吃饭了没, 没吃的话奶奶去给你下碗面。” 江渔被她的热情吓一跳,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谢谢奶奶,我找花枝说两句话就走。” 花老太就扬声叫花枝:“花枝,快出来,江渔来了。” 花枝早就听到他俩在院里说话了, 之所以没立刻出去, 就是想看看她奶对江渔是什么态度。 现在看来, 江渔已经通过这场麦收成功征服了她奶。 就连花朵现在都成了江渔的小迷妹,一提起江渔就二姐夫二姐夫地叫。 比如此刻,她一边写字一边催花枝:“二姐, 你快去呀,二姐夫等着呢!” 花枝放下书,走出去,看江渔似乎有话要单独讲,便直接领着他往外走,说:“你不是要去修车铺睡觉吗,走吧,我送你到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