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愿。 “别啊!”俞放扑过去拽住他,场面跟一只死死挣着绳子不想让主人回家的狗如出一辙,“好久没一起玩了,不陪兄弟打场球说得过去吗?” 既然是兄弟,为什么还要拦着他。 “……”池越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一起笑起来,忍不住怒从中来,十分想把俞放摁在地上揍一顿,“你撒手。” 俞放脖子一梗:“不撒!” 池越揪住俞放的狗头把他往外扯,俞放滋儿哇滋儿哇地鬼嚎,就是不肯松手。 俞放的嗓门可不是一般的大,他这么一嚎,全球场瞩目,学生们恍惚着转过头,以为哪家没长眼的屠户把学校当成了屠宰场,把猪拉进了学校宰杀。 林栖自然也听到了,他循着凄惨的哭嚎声望过去,看到被拽着脱不开身的校霸,眼睛一弯。 许听月幸灾乐祸:“哎呀,那不是我们校霸嘛,校霸居然也有被人缠着走不了的时候?他还在看着你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校霸的眼神很奇怪,有点像碰到困难时无助地看向主人、想要得到帮助的小狗狗…… 为非作歹的校霸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神情?许听月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摇了摇头,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林栖想了想:“嗯……他可能是想向我求救吧。” 许听月狐疑:“是这样吗?” “不然呢?” 许听月瞄瞄努力挣扎的校霸,试探地说:“可能也是看你好看呀。” “你说的倒也没错,”林会长居然没有反驳这句话,“我确实好看。” 许听月:“……” 虽然是实话,但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池越,”林栖对池越招招手,笑吟吟地说,“要上课了,你还站在那里gān嘛,过来啊。” 在场的学生差不多都能听到会长这句话,俞放一愣,手上的劲也不自觉松了点。 会长和校霸的关系这么好了吗? 池越敏锐地捕捉到时机,终于挣脱俞放的魔爪,毫不犹豫地跑过来:“等等。” 许听月不忍直视地转过眼,只觉校霸日天日地残酷bào戾的形象开始渐渐崩塌。 俞放摸过手边的篮球就扔过去:“跑这么急,你赶着投胎啊。” 无数次打架锻炼出的直觉在此刻发挥了作用,池越迅速往一旁闪开,头也不回:“弹开。” 篮球飞到球场边缘才掉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落到林栖脚边。 “会长!”一起打球的男生喊,“帮个忙,把球扔过来行吗!” 林栖捡起球,抬眼看向球场:“可以啊。” 他捡球的动作不急不慢,池越鬼使神差慢下脚步,看着林栖的手指,白皙细长,好看到连那颗被蹂.躏到灰扑扑的篮球也跟着沾上了几分光。 池越喉结微动,突然觉得好渴。 林栖运了运球,抬手把球投出去,篮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进俞放他们在打的球场球框。 路过围观的女生们:“啊啊啊啊!” “会长打球还是这么帅!” 俞放也chuī了个口哨,感叹:“会长真的帅,我要是女的,我也想追他。” 池越情绪本来也很激dàng,陌生的兴奋感突如其来,在他身体里每一处神经末梢流窜,只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俞放的厥词。 他冷酷地转过头,对着接到球的男生说:“把球扔给我。” 男生依言把球抛过来,池越接住,往俞放怀里一砸:“不准追他。” “?”俞放抱着球,一脸懵bī,“我他妈,我就是随口一说。” “那也不准,”池越声音清晰地说,“想都别想。” “……” 虽然出了一段意外,好在他们还是在枫树下见了面。 池越目光短暂掠过许听月,眼里浮现出三个字的产品说明,“电灯泡”。 许听月自觉和这两位拉开距离,校霸接着不动声色站到中间,还带着林栖往另一边走了走。 许听月有一点点无语。 这校霸看起来不声不响的,怎么能这么爱吃醋。 池越把他们俩的距离拉到安全范围,总算放下心,低声说:“我第一次看到你打球。” 林栖不同意这种说法:“体育课上我也打过。” “那是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没有见过你和别人打过球。” “因为打球很累啊,还很热。” “现在不会了,”池越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和我玩一场?我想和你一起打球。” 许听月听得头皮发麻,又往后撤退几步。她到底听到了什么糟糕的发言,这是在撒娇吧?是吧?校霸为什么要对会长撒娇啊?! “我不是不和你玩,”林栖慢条斯理地说,“谁让你之前总是欺负我,我就算想和你玩,你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