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昨天过线了。 他想起昨天的情况。 他把糖葫芦和一gān炸物装进袋子挂在车上,之后周绍过来,把他拉到角落里,充满恶意地问:“你跟在林栖身后,像不像条狗?” 接着,周绍又说:“你老是找他,你也想和他上chuáng?” 当时的他根本分不清是哪句话又或者哪个字激怒了自己。 他眨了一下眼睛,有点后悔。 还是打轻了。 - 回到家,林栖把钥匙扔给在沙发里咸鱼瘫的林行誉,“谢谢爸爸。” 林行誉被砸到肚皮,哼了一声:“小栖,你要明世物业钥匙gān嘛?” 明世中学、和明世附近的街道小区马路,在林行誉眼里统称明世,反正都没区别,都是他家的地。 “看看监控。”林栖回:“前段时间不是有人来说监控不到位有死角吗,我看看新装的监控到不到位。” 小吃街上的确是有死角的,是一个凹型的角落,陷下去的地方没有监控,但左右都有,平时也就没什么人在意,也就是暑假里有人提议装上,这才派了人检查了全区域的监控死角。 周绍本来是可以成功诬陷池越,只是他不知道,那些缺监控的地方已经全部装上了摄像头。 林行誉迷茫地挠挠头:“噢。” 何时检查监控这种事也需要林家的太子爷出马了,还是他太穷了吗? 林栖找人要来钥匙又调监控,自觉消耗良多,迫切需要睡一觉。 可他作业还没写完。 他躺在chuáng上,在睡与不睡之间来回挣扎,翻了几个身,最后还是艰难地爬了起来,坐在书桌前。 他的房间里很整洁,摆设一律按照规律摆放,书架上的书都从矮到高从薄到厚的规律排着,堪称是qiáng迫症福音。 书桌上还摆着一盆仙人球,不需要jīng心照顾,很好养活,非常适合他这种没耐心养花养草但又需要养点什么来修身养性的人。 他都快要忘了上一次给仙人球浇水是什么时候了,盆里的土隐隐有向gān涸guī裂的河chuáng发展的趋势。 ……明明是生长在南方富庶之地的仙人球,怎么会沦落到和沙漠里的球同一种境地。 林栖没什么诚心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拿起浇水壶灌了点水,慢吞吞地浇进花盆。 水淅淅沥沥落进盆,在gān燥的表面停留一会,片刻后才缓缓渗下去。 浇完水,他拉开抽屉,从糖盒里拿出一袋软糖撕开,酸甜的气息在唇齿间逸散,连带着疲惫感也消减了一点。 他坐进椅子里,拿起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写作业。 窗帘拉开了一半,月色躲在厚重的云后,若隐若现。 夏天的尾巴也悄悄溜过去了。 第二天,池越和周绍都被叫了家长,写了检讨,而周绍被罚得更严重。 打架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罚的,先动手与否完全影响后续的处理,就像法律判定一个人是不是正当防卫,就要看他是不是先拿起了刀。 这一次明明是周绍先动手,他却否认,其中的意味不得不让人细想,他究竟是害怕承担,还是故意为之。 教导主任很清楚,要不是林栖拿出了监控记录,那么最终被惩罚的只会有池越一个人。 处理结果出来,全校人都很震惊,他们也没想到,先动手的居然不是校霸而是周绍。 果然是为爱激情打架,围观群众兴奋吃瓜,但故事里的三方对此闭口不提,群众吃瓜没多久就无趣地散了。 下午放学。 林栖还在写英语试卷,只差两道就能写完,他不急着走,纹丝不动地坐在原位继续写。 班里的人很快就走光了。 “林栖。”隔壁同桌等了一会,喊了一句。 林栖笔都没停一下:“怎么了?” 池越无意识握紧了背包带:“一起去上辅导课么?” “啊,”林栖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好。” 九月也要到了末尾,天越来越短了。 两个人出了教学楼,一起往阶梯教室走去,身后的影子倾斜着,几乎要靠在一起。 他们俩的关系,似乎好了一点。 晚上回去,池越破天荒地在微信上找乔煜,发了条信息过去。 池越:林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煜正在吊儿郎当地挂在椅子上玩游戏,看到这句话,惊得手机差点摔到地上。 乔煜:你是本人? 池越:废话。 乔煜还是大感意外,难道同桌近一月,这崽终于发现了他们会长的真善美? 乔煜:会长不是人。 池越秒回:你骂他? 乔煜:会长,是明世永远的神。 池越:…… 他很不解,在微信上当舔狗有什么意义? 乔煜:你不是老觉得明世的学生舔狗么,其实不是,我们都挺佩服会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