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间。 阿穆达脸色难看至极,一旁的锋泽眉头紧皱,分析此事:“陛下命我等保护七殿下前来秀国和亲,若是七殿下真的死在秀国,到时我们要如何向陛下解释此事。” 闻言,阿穆达语气冰冷:“倘若我记得不错的话,负责保护殿下安全的人是你,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一定要有人承担责任,那也是你,不是吗?” 阿穆达话说的随意,丝毫不讲锋泽放在心上,锋泽快步来到阿穆达面前,想要对他动手,却不想阿穆达身边的侍卫拦住他。 锋泽目光很厉,警告他:“这一次殿下究竟会不会出事,你我都不清楚,一旦殿下真的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看你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言罢,锋泽也不打算继续理会阿穆达,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上阿穆达。 之前不让他派人保护绮夜良的人是他,现在绮夜良出事,想要推卸责任的又是他,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羌国的使团极力封锁消息,不让旁人直销绮夜良的情况,只是对外宣称绮夜良需要好好养病。 当今得知此消息后,只是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过去,表达悲伤之情,再无其他。 翌日一早,木落尘睁开眼,便见母亲正守在自己的床榻边。 想到昨日回来之后她还是情形,只是身上的痛感让她过于难受,后来不知怎么了,居然真的睡着了。 听到响动,长公主立刻清醒,见到女儿醒来,长公主露出欣喜的笑:“尘儿,你总算是醒了。” “母亲。”木落尘打算开口言语,却发现声音沙哑至极,一旁的夏夏立刻替木落尘倒了杯温水,服侍木落尘喝下。 待到嗓子舒服许多,木落尘眉头微蹙,道:“母亲,您可是守了女儿一夜?” “无碍的,你没事就好。” 长公主不想回答女儿这个问题,木落尘却是意识到了什么:“父亲呢?” 木落尘记得自己被救回来之后,就没有见过父亲,更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 闻言,长公主神色微变,道:“羌国使团那边出事了,昨夜阿穆达暴毙在自己的寝殿里,你父亲正在协助刑部同京兆尹的官员调查此事。” “那绮兄如何了?” “绮兄?”长公主眼底满是惊讶,木落尘解释道:“绮夜良如何了?” “羌国使团已经封锁消息,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他情况如何。尘儿,你莫不是……” “母亲,女儿只是将绮夜良当做兄长一般看待,况且我与绮兄经历了九死一生,绮兄说了,日后会认我做亲妹妹。” “他倒是性情中人。” 长公主可以想象得到女儿当时奋力保护绮夜良的画面,如此一来,可以躲避和亲一事,也是好事一件,只可惜女儿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注意到母亲仍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木落尘立刻明白母亲为何会如此。 她想要起身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刚轻轻一动,便倒吸一口凉气。 “你身上有伤,莫要乱动了。” 长公主无奈地看着女儿,赵沁却是帮木落尘调整了舒服的姿势。 木落尘窘迫一笑,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崔嬷嬷来传,说是容妃来了。 见到容妃,长公主起身,却不料眼前一黑。 赵沁离她最近,立刻将人扶住。 “母亲!” 木落尘忍不住喊了句,容妃来到长公主面前,亲自为长公主诊脉,吩咐崔嬷嬷:“崔嬷嬷,长公主可是许久未好好歇息了?” “回娘娘的话,我家公主因担心大小姐,已经多日未曾好好歇息了。” “无碍的,她只是太累了,先将人扶回寝殿,我为她施针,施针之后便让她好好睡一觉,千万莫要吵醒她。” “是。” 容妃临走前看了眼木落尘,道:“尘儿,本宫先去照料长公主,一会儿来看你。” “好。” 目送着容妃离开,不知为何木落尘总觉得容妃是话里有话,只是她不清楚容妃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过了会儿,容妃来到内室,木落尘将众人屏退,容妃也没有带其他人。 一时间内室只剩下容妃同木落尘,容妃正在为木落尘擦药,手法娴熟。 木落尘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容妃,她心里隐约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想了想,试探道:“容妃娘娘,您的医术当真是厉害。” 闻言,容妃脸上的笑意不减丝毫:“你也很厉害,你母亲的身子是你调理的吧?” 容妃语气平淡,木落尘却是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容妃居然会发现此事。 之前她就发现母亲的身子又太多寒气,便想办法为母亲调配药膳,如今母亲的身子已经大好。 “容妃娘娘可认识我师父?” 明知道说出这话有些不理智,木落尘却是忍不住问着。 容妃娘娘坦然一笑:“尘师妹,你我师出同门,师妹莫要试探我这个师姐了。” “……” 容妃话说得随意,木落尘却是错愕不已。 她之前可没有听说过师父还有一位弟子,而且这位弟子还是当今的妃子,这实在是太令人捉摸不透。 眼见着木落尘眼中满是疑惑,容妃似乎陷入回忆中:“当初我也是无意间成为师父的弟子,那是静慧也在,静慧应该算是我们的大师兄,若是论辈分的话,我是二师姐,只不过师父他老人家不愿意承认我罢了。” 过往的事情,容妃已经不打算继续提及,毕竟很多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没有必要旧事重提。 木落尘看得出来眼前的容妃娘娘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只是不知道容妃娘娘从前经历过什么。 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容妃娘娘是一个了不起的奇女子,能够做师父的弟子,其本事定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在木落尘心里不断思索之时,容妃道:“去疤痕的药膏你可会配制?” 被容妃问着,木落尘下意识点头,容妃反而笑容更深:“既然你都会,怕只怕师父他老人家嘱咐我的事情,我是办不到了。” “师父要二师姐如何?” 木落尘十分聪慧的改了称呼,容妃甚是满意:“师父是希望你可以在我这里学点东西,也算是不枉与你相认。”